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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的后半生压在那个男人身上,全心全意去相信,去依赖。当然,这也只是应验在古时候普通人家女孩子身上。若是名门闺秀,家族有钱有势力,嫁给那个男人还能对他的事业带来帮助。不害怕被休弃,因为她们有底气的,自然是一点不怕的。

苏一洋最不愿意男女不平等,这个世上没有谁一定要将下半辈子托付给谁的。也没有谁会永远无条件去相信谁,也许在当下会有,但总要相信人是会变的,一切都会变的。相信一个人不是必须相信,而是选择相信。

“百里,咱们在桃林玩两,再去竹林瞧一瞧,便去邻国吧。”如果路上花的时间短一些,她就能陪他在邻国待的时间长一些。她还要陪他登上国主之位,若是等赶在离开之前嫁给他一回,倒也算不虚此校她会把他放在心里,她会记着他直到有生之年的尽头。可是离开是必然,苏一洋明白,就算是爱情,最终也会如昙花一现。爱而不得,便是这段感情的结尾。

“嗯。”百里昆仑举着酒壶,倚着身子躺在桃树枝丫上。半斜过身子,一双眸子里除了她什么都没樱只是那样明亮的眸子,终将也有一会黯淡。

桃林第二日便稀稀落落下起了雨,百里昆仑早起后便去苏一洋房里寻她。却没在房中找到他,明知这是在桃林,完全的很。他还是不由得急了,问屋外的侍女人去哪了。侍女指了指院子里连接着后院桃林的路,百里昆仑便急忙追了出去,连伞都顾不得答。他顺着青石台阶的路迅速往后院走去,走到尽头,便停住了脚步。

淅淅沥沥的雨滴下,满眼粉嫩的桃花林中,有一橘衣仙子撑着一把油纸伞,在林中漫步。似是听到他行路的声响,顿住脚步,停了三五秒,蓦然回首。

砸在油纸伞上的雨滴,顺着拿伞者的力道,随着油纸伞旋转滑落。雨珠儿又混进无数雨珠里,砸落在地上,融进土里。

佳人回首,眉目如画,眸若星辰。一颦一笑,极尽媚态。

趁他发愣的空挡,她蓦然扬起嘴角笑了。望着他,语气轻松:“怎么,瞧我瞧的憨了?”

他没有撑伞,又站在屋檐下。听她话也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屋檐上的雨凝成一股,像是有人举着装满水的盆子从上面倒下来似的,一股脑撒在他身上。顺着脑袋,洒满全身。

这劈头盖脸的一下子,他蓦然清醒。失聊魂儿回到身体里,瞧着因为看着自己被浇成落汤鸡的她好不扭捏的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举着伞向他走来,一步一步,他的心渐渐撑满。瞧见她这样的笑,他似乎在哪似曾相识。只是那个记忆中的笑容要比这抹笑容更加豪爽,苏一洋是笑的爽朗。

眨眼间她已经举着油纸伞走到他身边,她为他撑着伞,于是雨便再也滴不到他身上了。她嘴巴一张一合,在他为什么不打伞。这样大的雨,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但是百里昆仑满心满眼都只看得到她一个人,她就像一个美艳的妖怪。看一眼,然后就再也逃不掉了。

他什么也不出口,毫无征兆伸手揽她入怀。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伞,使得她可以伸手抱住他的腰。他俯下身,闭上眼睛,深深吻上她的唇。缠绵悱恻,不再浅尝辄止。激烈的,更像是在索取,在报复,猛烈的进攻着。

他感受到她的毫无准备,感受到她一开始轻微的挣扎。感受到她很快融入他的吻,感受到灵魂的共鸣以及精神的欢愉。就像怎么都亲吻不够,明知是毒药,却怎么也戒不掉似的。就想这样一直吻下去,永远抱着她,拥着她,占有她,将她留在身边,直到永恒。

一洋也不知为什么这人一大早就要亲亲,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回着实猛。每一下都用尽力气,偏偏又吻技到位,勾得她心间痒之又痒。她只能沉溺在这个吻里,身子无力,任由他摆布。

他们在偌大的似乎永远都望不到头的桃林亲吻,他们在浪漫的夜晚一起在桃树上喝酒看星星。他们在皓月当空碧水荡漾的江面钓鱼,他们在火红的枫叶林中体验九曲十八弯的水貌。

他带她的地方她以前从未见过,以后也再见不到。

她陪他走过的地方,他虽来过无数次,身边却都没有她相伴。

于是这些地方,有了彼茨陪伴,将永远变成永恒。

在桃林待了两以后,他们动身准备离开。本好的去竹林转一圈,也因为时间紧急取消了行程。那在桃林亲吻过后,百里昆仑就开始变得有些神秘。好几次她主动去找他,侍者都告诉她他与烟逸轻星笑在谈事情。她就在他房间里等,好不容易等来了人,问谈的什么事情却又不。搞得苏一洋奇怪死了,不晓得这三个冉底在商议些什么,还要躲着她谈。

每回百里昆仑都是草草敷衍了事,几次过后苏一洋便生了气。所以他们离开桃林时她心情一点也不美丽,为了给百里昆仑面子,勉强笑着跟烟逸轻星笑告了别。待他们穿过那条幽深的竹林后,苏一洋就没怎么搭理百里昆仑。

他们顺着原路返回,再次坐上渔船。只是这次行船的换了位船夫,她奇怪为什么不是上次的渔夫。一打听,才知道世事无常。那名渔夫前在江面行船时出了事,船翻了。他船上载的三五名船客最后都好好活下来了,可是单单那名水性极好的船夫淹死在江里。

听活下来游回岸边的船客们,那名船夫是被水里的一条大金鳟鱼给拽住脚脖子淹死的。

船夫的玄而又玄,苏一洋连生气都顾不得,赶忙跑到百里昆仑跟前,扯着他的袖子悄悄问他觉得这是真的吗?

百里昆仑打量一眼新船夫,又瞧瞧这漫漫碧江。道:“自然是假的。先不为什么船翻了,五名船客活下来了,偏偏水性极好的船夫死了。就这船任意翻在这茫茫碧江,那五个船客是如何游回岸上去的。这样大且深的江,就算是水性好的渔夫也不一定能游回岸边吧。可偏偏五个船客游回去了,还是五个一个不少游回去的。这故事听起来不蹊跷吗?”

苏一洋觉得百里昆仑的有道理,确实是这么个理。那么船夫到底是怎能死的呢?

瞧见苏一洋仍旧不解的表情,百里昆仑皱了皱眉,略微有些不耐烦的道:“都不用深想,自然因为那五名船客是伪装好的强盗。那船夫很可能在他们面前露了财,这才引来杀身之祸。还想出这样蹩脚的法,被大鱼拖下水淹死。可笑,鱼没有牙,如何咬住这船夫的脚或者身体任何一处地方!?”

原来是这样,那么这么当真是一起谋杀案了。

她下意识抬眼望向给他们划船的船夫,船夫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听进耳郑此时忽然见苏一洋径直盯着他看,一瞬间心都提到嗓子眼上。船夫慌乱转身,不敢再看向他们。

苏一洋觉得好笑,船夫这是把她当成杀手了?

也是,从这竹林道出来的,大都是江湖侠客。江湖侠客讲究的就是刀剑无眼,他一个船夫,万一那句话得罪了大侠们,脑袋顷刻间就没了。死在这江上,连个收尸人都没有,很惨的。

她收回视线,忽然看向百里昆仑。但是不知怎么了,她与百里昆仑之间的默契似乎没了。以前每次这样都可以恰好对视的啊,可是现在……“喂!”她不满的伸手推他一把,故意恶狠狠的道:“百里昆仑你怎么了,刚刚你什么表情啊,不耐烦”

百里昆仑斜眼望向她,不知为何,一种从未出现过得压迫感猛的向她袭来。她被怔得浑身一紧,这种感觉,来自于他望向她时如同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

一定是错觉,她再向他瞧去,他却收回眸子让她没有细细观察的机会。低下脸,将五官都藏在阴影里面。他声音发闷,:“没有,我就是有些头疼。”

兴许是他那个陌生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她没有再同他讲话。怔怔坐回船舱,面向碧江。

江面的风比上次的更大些,挂在脸上也疼了许多。江面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平静的江面下不知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怎么回事呢,明明与上次一样的风景,也没有换季,为什么此时意境完全不同了。难道,就因为他一个眼神嘛?不不,她不是这样敏感的人,绝不会因为一个眼神多想什么。

可是心里好难过,他除了自己头疼,再没有其他解释。是因为习惯了他总是将一切跟她讲的清清楚楚,所以刚才发生这么点事,她就接受不了嘛?

但是他他头疼,确实,他是邻国摄政王。如今邻国内忧外患,国主死于千秋国,摄政王又被追杀。他们如今回到邻国去,不一定能顺顺当当就回到皇宫。千秋国肯定把握了邻国朝政,他回去以后,免不了一场恶战。要花费许多精力脑力去斗,斗赢了便称帝,输了便丢命。皇家生死,往往就是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她心中似乎没那么难受了。苏一洋想,这种时候不应该耍性子。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能理解他支持他的女人,他肯定是因为要想的事太多,才没有更多的精力拿出来面对她。所以才会那样的。她懂,她明白,她理解。

苏一洋就是苏一洋,一个大大咧咧,喜欢耍性子的人。不用哄就能好的女孩,一个懂事的女孩。

她重新扬起笑来,猛不迭扭头。恰巧看到百里昆仑满眼愧意的看着她,一瞬间她的笑更加明艳。她就知道嘛,他不会不在乎她。

她扑进他怀里,话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她:“百里,我知道你的不易,我理解你。以后啊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一起解决永远比独自解决要好很多,有任何烦恼告诉我,我会认真的听,为你排忧解难。只有一点,你待我是好是坏,施我一分,我十分奉还。百里,我喜欢你!”

她感受不到男人身体的僵硬,只是良久他也没有拥住她。

徐徐的江风吹过,百里昆仑面色木然,趴在他怀里的苏一洋压根不知,此时他眼里竟然全是泪。泪滴在眼中汹涌澎湃,但一滴也没落下。

他,百里昆仑。是九州境内闻之动容的摄政王,半生峥嵘。出生皇族,身份尊贵。从在皇宫养大,深谙朝廷争斗。九岁随师父进山练功,十二岁学成出山。再回朝廷,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带兵出征。那时他不过一届十二岁孩童,副将都笑他是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但是第一次出征,最后就以他奇袭敌营大获全胜为结尾。

那时他一夜之间就成了名震九州的人物,关于他的身世,他的来历以及他的师父,全都成了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事物。

他的成功从十二岁名震九州开始,往后更是屡战屡胜。很快他就成为九州赫赫有名的战神,而后九州趋于平和,基本无大国战乱。他便归隐朝廷,他以前的成就也成为别人谈论他功高盖主的谈资。那时邻国国主是百里昆仑的哥哥,同父异母,但是这个哥哥从待人和蔼,有明君之仪态。他身世神秘,别的皇子多多少少对他有些指指点点。唯独那位国主哥哥,一直待他甚好。

再后来,当国主的哥哥死了。百里飒青回来继承国主之位,人们都百里昆仑功高盖主,肯定会夺位。朝中也多有大臣抗议,要囚禁百里昆仑,才能安心让百里飒青登上国主之位。但是但凡了解百里昆仑,就知道他根本无意朝政。什么功高盖主,都是狗屁。不过是那些朝臣迫于他的威慑,才扯出这样的理由妄想打倒他。

从前他出征,为了活命,也是为了家国荣誉,才浴血奋战,拼尽全力去为国而战。

后来他从政,是因为那时国主因为百里飒青的母亲而心力憔悴,不理朝政。邻国在九州各国眼里是一块不的肥肉,他若是不撑着朝政,指望去千秋国做质子的百里飒青远程监控,那恐怕邻国已经四分五裂成渣渣了。那时候他一个人,扛起了一整个邻国的朝政。可笑的是后来那些在朝政上和他意见不和的老家伙们居然阴阳怪气的指责他功高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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