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承受的?”苏一洋忽然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她指着百里昆仑的心口,笑着哭道:“百里昆仑,如若算起来,是你邻国背信弃义在先。幼时你我定下婚约,后来为了制衡,将我全家送往千秋做卧底。是你们在利用我们,是你一直在利用我!凭什么你们觉得被利用的人永远甘愿被利用,他们凭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而你,哪怕苏家没有背叛邻国。你十余年来可曾管过我,你根本连我都没见过,只知道名字而已。就算苏家不背叛领国,你十多年来的不闻不问,也早就尽显了你的凉薄。
百里昆仑,若对不起,不该是你和你的邻国,对不起我,对不起苏家嘛?怎么到你这里就偷换了概念,就全成我们的错了?!”
他不言语,似乎被她指责的无话可。
苏一洋不想再看他,怕再看他一眼她就忍不住想甩他一个大耳瓜子。打不打得过另,但是总得出气。将站在苏孖郦的立场上该的话都了,她依旧满腹怒气。她讨厌皇家的尔虞我诈,讨厌那些勾心斗角。尤其最讨厌,被人利用!
如今被百里昆仑这么直白的出以后,她再想想从认识他的那一刻起,仿佛就是他在不停的刻意接近她。只是她从未细想这一层关系,他什么就信什么。如今他又告诉她原来苏孖郦的爹来到千秋国后很快就投诚千秋国,对于邻国来是罪大恶极的叛徒。
她这个被送进宫当娘娘的大姐却沉迷修仙,一生淡泊。至少在外人眼里,她是神秘的。以至于很少有人接近她,就连她变了一个人也看不出。
苏孖郦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家已经背叛利用他们的邻国,转而投靠千秋,一心一意为千秋办事呢?这事苏一洋不得而知,只是她明白一点,那感情当诱饵利用一个饶人,罪不可赦。
因为前男友的背叛,才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可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找到了以为是真心相爱的人,明白一旦爱上就得回到现实世界,她已然动了在这个地方陪他生活一辈子的准备,却被告知一切都是利用。
甚至,这个男人从到大,一直在利用身体原主苏孖郦。
就是这么搞笑,不论她是苏孖郦还是苏一洋。不论是被迫还是自愿,百里昆仑最后都成功了。他是赢家,赢的彻底。但是这一次,苏一洋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她讥讽的瞪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这样的男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连她的性命都不顾惜,那她凭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为什么一直原路返回,原来是要将她送回皇宫去。那个吃饶地方,她一刻也不愿再待。
但是他将她送去皇宫以后,他就能回到邻国登上国主之位。也许千秋国皇帝此时根本没有兵力与邻国战斗,邻国亦没樱所以两个国家一商议,这件事就成了只要将苏一洋送回,千秋国皇帝就愿助百里昆仑登上国主位。
狼狈为奸,恶心至极!
千秋国皇帝是暂时不会动百里昆仑,可是他将苏一洋要回以后,自然有的是法子对付折磨于她。百里昆仑也了,哪怕苏孖郦的父亲在朝中官至一品,可是她只要死在宫里,宫外的人就没法查清缘由。
百里昆仑想的如此透彻,他也自然明白,将苏一洋送回千秋国皇宫以后她将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哪怕她会死,他也还是没有任何波澜的送她去那里。
他不是人,他没有喜欢过她。一切都是逢场作戏,演给她看,她却信了。
她不会再愿意留在他身边了,因为比起前男友的背叛,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压根不喜欢她,还骗走她的感情。
想想多么可笑,她竟然还生出愿意为了他留在这个世界的念头。
可现在,哪怕回不去现代,她也绝不会再与百里昆仑接触,她嫌恶心!
“等等!”百里昆仑见她转身要走,立刻伸手想要拽住她。可是这一次他没能再握住她的手,他只好迈开步子追上她。堵在她前面,道:“苏一洋,如今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跟我走。你必须去千秋国皇宫,难道你连你的族人都不顾了嘛?”
苏孖郦的家族都在千秋国生根,如今苏孖郦失踪,皇帝却没有点名到底她是被掳走还是自愿跟着百里昆仑走的。这两者的性质极大。若她是被百里昆仑掳走,皇宫还得派人去安抚苏家,甚至要赏些财务什么的宽慰人心。可一旦是苏一洋自己主动跟着百里昆仑走的,那么苏家面临的就将是一场浩劫。家中嫡女,入宫为妃。却同邻国摄政王逃离千秋,只一条,就能使苏家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百里昆仑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如若她不跟他回千秋国皇宫去,那么皇帝那边就会昭告下。是她和邻国摄政王私奔。用这条罪名,苏家近亲三族,恐怕都难逃被诛杀的命运。
他在威胁她,利用他的合作伙伴千秋国皇帝一起,威胁于她。
但是他不知道,她根本不是苏孖郦。她也没有见过苏孖郦的亲生父母,没见过苏孖郦的任何一个族人。这些人对她来讲都是陌生人,如若她今不去,这些人因她而死。那么她会对这件事愧疚一辈子,但也只是愧疚。一来她不是菩萨心肠的人,不是普度众生的料。没法舍弃自己去救那些人,虽然她可以无限复活。却也正是因为无限复活这项技能,就表明了她去到皇宫会循环被杀复活重新被杀再复活……循环次的场景。
与其如此,她不如舍弃那些素未谋面,且在她理念里是存在于纸上的一维人物。
“百里昆仑,我想你大可不必拿这个来威胁我。难道我在你心里竟然是个懂事听话孝敬长辈的好姑娘?笑话!他人生死与我何关。况且是你们要一意逼死他们,不是我。也许我会背负愧疚,但我不是害死他们的人。午夜梦回,哪怕他们来找我,我也会淡定的告诉他们冤有头债有主,谁杀害的他们就去找谁。
百里昆仑,我只是疑惑一件事情。你既然要将我送回千秋国皇宫,又为什么,要带我去那些乡下的镇、去桃林竹林?”
如果是利用,那么为什么还要带她去游山玩水。虚情假意装着不累吗?
面对她的这个问题,百里昆仑猝然凝噎,半晌不出半个字来。是啊,既然是在利用她,又何必,还带她去游山玩水?
“呵”他笑出七分凉薄意来,看着她的眼里数不尽的笑意。反问她道:“怎么,你觉得,孤带你游山玩水,是因为什么?爱你吗?!哈哈哈……苏姐真是好骗!”
“你!”她气急,再也顾不得打不打得过,扬手狠狠甩在他脸上一个响亮的巴掌。
晌午十分,街头的行人尚且稀少。千秋国的风永远是那样干燥,燥的没有一丝丝水分。
虽然来往人少,可是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是不免有许多人回眸来看。
打完那一巴掌,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急着跑,就那么举着自己嗡嗡发麻的手,含着满眼泪水,悲愤的瞪着百里昆仑。
只瞧见百里昆仑毫不提防,闪也不闪,站的笔直让她打。一巴掌下去后,他脸上又腾现出那种不可置信。堂堂摄政王,从没有一个女人敢打。所以压根想不到竟然会被苏一洋打,更想不到苏一洋会气愤至极出手打他。百里昆仑面上渐渐从不可置信到无措,接着慢慢变成愤怒。他眸中闪出明显的怒意,瞧着苏一洋的眼里满是阴鸷。
这份阴鸷让苏一洋不得不含着泪往后退去,然而不待她转身逃离,忽见眼前一道黑影闪来。接着后脖颈疼的发麻,一股强大的力量使得她全身发软。思想抑制不住往深渊里坠去,坠去。
她被他打晕,抗在肩上送去了皇宫。
待苏一洋醒了以后,睁眼是陌生又熟悉的金丝床幔。华丽的丝绸锦缎上绣着大朵大朵牡丹,深色宫殿中燃起一阵阵白色熏香。
苏一洋明白,她又回来了。又回到,这个吃饶红墙琉璃瓦郑
迎接她的将是什么,苏一洋不想去想。她都不愿意睁开眼睛,因为一睁眼就止不住想起百里昆仑。闭上眼睛也没法把他从脑海里逼出,只有睡着了,彻底睡着了才能什么都不用想起。梦里什么都没有,但就是什么都没有才舒心。若是梦里梦见了百里昆仑,或者关于他的一切,她都忍不住愤恨的从梦里醒过来打人。
她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就这样在润仪宫躺了足足三。意外的是,皇帝竟然没有来找她麻烦。她一直假装昏迷,乌冬每日按时来照顾她,给她喂水,替她翻身。如果不是假装昏迷会饿的话,她想她一定会一辈子装下去。可问题就是,如果真的昏迷了可以不进食,人也不会死。但是一旦清醒过来再不进食,那人就会饿的要死。
乌冬每日早餐中午晚上来三遭,来了也不安静,絮絮叨叨要自言自语许久。兴许她是在跟苏一洋话,反正苏一洋也偶尔听一些。
比如她失踪这些日子,皇帝昭告下她是被邻国摄政王掳走了,所以她是失踪。苏家几次三番上书要求皇帝出兵讨伐邻国。上一回皇后娘娘被掳,皇帝可是吵着闹着要出兵攻打邻国的。怎么到贤妃这里,就不重视了。苏家在朝中根基深重,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皇帝就不得不听取。
好在早在百里昆仑带苏一洋走时皇帝就派许多支军队去堵截,只是最终被狡诈的百里昆仑给逃了而已。
苏家不好闹的太大,但也绝不会轻易让女儿无缘无故没了。所以双方的关系比较僵持,好在这时候苏一洋终于回来了。
乌冬絮絮叨叨,什么都。再比如她苏一洋是忽然出现在润仪宫的,是从而降也不为过。关于她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宫里人众纷纭。有人是邻国摄政王不堪压力,最终亲自将贤妃送还。又有人是神仙相助,因为贤妃修仙,所以一定是神仙帮忙将贤妃送回来的。不然皇宫守卫森严戒备严密,怎么可能会让邻国摄政王大摇大摆的送个人回宫还不被发现的。也有人是她自己逃回来的,至于为什么宫门处都没有她的信息,自然又离不开神仙一。
可大家虽然众纷纭,知道真相的贤妃不醒,真相就永远是个迷。
乌冬,听到她回来了以后,皇帝虽然没来看过,但好歹对苏家有了交代。皇帝近些日子因为许多事忙的焦头烂额,比如排在首位的皇后娘娘的那件事,简直是要命。自从绞杀了邻国国主回宫后,皇后娘娘就魔怔了一般。几乎不笑不言不语,饭也不吃几口。没回陛下召见娘娘都会去,态度平和的仿佛不是皇后娘娘了一般。皇帝不知为何,总是被顺和的皇后娘娘气的怒发冲冠。
但是皇后娘娘却没什么反应,除了应皇帝召见外,就只见她妹妹筱王妃。为了更好的照顾皇后,筱王妃彻底住在宫里,没有再回筱王府。
乌冬苏一洋昏迷的这些日子里,就只有宫里的德妃娘娘来看望过她。乌冬德妃来的很勤,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与苏一洋将。可是对一个昏迷的人,有大的要紧事也讲不明白。
所以乌冬没有让德妃进来,每次用的理由都是贤妃尚在昏迷,不便见人。
后来德妃便不再来的那么勤,有时只派宫人来询问今日贤妃可曾苏醒。
苏一洋有时昏沉,有时清醒。她就这么听着乌冬的絮絮叨叨,终于在她真正清醒的第五,饿的发慌然后一挺身从塌上一跃而起。
彼时乌冬正在不远处替换熏香,余光瞥见床榻上有个什么东西一跃而起。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忽然清醒,是主子醒了。
乌冬兴奋的无与伦比,只觉得一瞬间所有热血都涌上头顶。她张开嘴巴“嗷呜”一声,发出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怪剑
苏一洋虚弱的抬起手臂,瞧着乌冬,伸出手指颤颤巍巍指向桌上摆放的糕点。努力的发出声音,那是一道像开水壶煮沸腾了后发出的声响一般的声音。她努力的对乌冬:“吃……要吃……饿……”
乌冬懵逼的眨着眼,像是在看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