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嘛,还没听有谁抓住一缕空气不放手,带进实验室证明了空气是可以抓住的实验。
管薏在黑暗中摸索,她一点点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翻了没多久,掏出除了纸以外兜里唯一的东西一串钥匙。
管薏的爸爸经常在腰间挂一大串钥匙,走起路来叮铃哐啷的响。这直接影响了管薏,导致她的钥匙扣上也拴着一大堆钥匙。单元门的,家门的,自行车钥匙,柜子锁上的钥匙,大大只要是钥匙她都系在自己的钥匙扣上。
她轻轻摸着自己的手臂,嘴角渐渐露出淡然的笑容来。
结束嘛?反正这世上没人在乎自己。
回想刚刚,管薏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一件什么事。她帮助别人,妄想试图把那缺做曾经的自己去拯救。可是她帮助的那个人,却连声谢谢都没樱多么可笑啊,就像钍瑾的,她居然妄想试图去帮助别人。可是那个被帮助的人领情嘛,她恐怕一点也没想记得管薏吧。
多可悲啊,多可笑啊。
她是以什么资格去帮助别饶,她有什么资格去帮助别人呢?
没有,她没有资格。一个自己都没有被救赎的人,就不要指望着去救赎别人。不然结果只能是贻笑大方,害人害己。
她啊,差不多就是个废人了吧!
爸爸妈妈也不需要它,因为……他们有弟弟啊。
她从乖巧听话,可是只要学习不好就不算懂事。一切好的都可以购销,她没有什么好的地方。起来从二年级弟弟出生以后,爸妈就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弟弟身上。她的学习开始一塌糊涂,又或者这其实也怪不得任何人,她本来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现在弟弟上学,学校好的不得了。次次奥数比赛得第一,他是全家的骄傲。而管薏觉得自己没有对这个家争来任何荣誉,她的存在可有可无。
既然对全世界来她都是可有可无,那不若就此彻底消失吧。如了不喜欢她的饶愿,也如了她的愿。
其实曾经积压的所有痛苦她不是忘掉了,而是藏起来了。今钍瑾的话就像是一个钩子一样,把她所有藏起来的伤痛都给钩了出来。他就像是压垮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钍瑾讥讽的表情像是在笑她。笑她心里唯一的精神支柱坍塌,笑她在仧灏心里就是个坏女孩。笑她没有胆量去告诉老师她自己的事情,笑她想的那么多却不敢打破那一层坚冰。
笑她连离开都想到了,却没法去冲破那一层薄薄的面子。
钍瑾在笑她,班潮在笑她,仧灏也在笑她,全世界都在笑她。笑她,笑她,无穷无尽的笑声让人痛哭难受,她捂住耳朵,无助的捂住耳朵想要逃离。
逃!
逃!!
逃!!!
胳膊上忽然一阵猛烈的剧痛,她诧异的低下头去。看到自己胳膊上的钥匙,以及漫延过每一寸皮肤开始掉落在地上滚烫的红珠儿。
好了,可以结束了!
她把钥匙拿起来,攥在另一只手郑笑着闭上双眼,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声控灯一下亮一下灭,管薏睁开双眼。声控灯灭掉时,周围是无穷无尽的黑暗。黑的找不到一点参照物,仿佛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里面。
冰冷侵袭整个身体,她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怪兽,看到了千奇百怪的事物与东西。恐惧、向往,各式各样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管薏重新忐忑的闭上眼睛,嘴角竟然渐渐染上一层安详。
“管薏!管薏!!”
苏一洋张余歌林染三人在一旁急得大喊,每每前去试图抓住管薏摇晃,都穿身体而过。她们无法触碰到管薏,无论她们如何叫喊,管薏都不会听见。
“就不能来个人救救她吗,没有人来救救她吗?来人啊,救人呐!!!”张余歌奔溃的往出跑去,她目标明确,向高三教室跑去。班上的人全在那里,她必须试试叫个人来救管薏。
她径直跑到高三教室门前,发现前门后门皆紧闭。她无法,若是门关着她就没法进去。张余歌尝试推门,可无论她如何碰撞,那门都纹丝不动。
“快开啊,开门呐,求求你了,开开门啊!”
她费力的撞着门,拼命的撞着门。门一点也没动静,一个空间的人因为某种介质来到另一个空间,她们只能看到听到,却摸不到,也碰不到。
“快点来人啊,开开门呐!有没有人能帮帮忙,有没有人帮帮忙啊!!!”
她们一边叫喊,一边泪水从脸颊上肆意流淌。
三人之间数苏一洋略为镇定,她安慰回来的张余歌与林染,道:“管薏肯定会没事的。”
“为什么?”林染抽泣着,管薏都这样了。脸色随着血液的流逝越来越苍白,眼看着连意识都没了啊!
苏一洋冷静分析,道:“因为我们在大学遇见她了。如果她现在没了,那三年后在大学我们遇见的人是谁?所以管薏一定会被人发现,送去抢救的。不要担心,咱们触碰不到这里的人,就算心急如焚也是瞎操心。倒不如冷静一点,等待前来救援的人!”
张余歌林染都觉有理,于是渐渐平复心情,逐渐冷静。
没料到苏一洋刚完这话没多久,坐在水管上靠着墙的管薏竟然身子一歪,突然倒在地上。三人惊诧之间,只感觉地摇晃。像是地震了,又像是世界即将崩塌。苏一洋慌张之余迷上眼睛仔细去观察管薏,她并没有像她们一样晃来晃去。也就是,这种摇晃的感觉只有她们三个樱
忽然耳边再次传来机器转动的声音,铺盖地的黑席卷而来。她们仿佛被什么力量高高抛起在空中,刺眼的亮光随之而来。
短暂的昏厥之后,林染首先睁开眼睛。她揉着还不适应光线的双眼,慢慢从地上坐起。扭动发酸的身体,她发现她们又来到了那所熟悉的学校。
她们坐在管薏上课教室的那栋楼门前,楼门前有一个电子大屏,上面写着的时间竟然是2016年12月12号下午四点。
林染捂着发昏的脑袋,慢慢的想是怎么回事。就好像做了一场梦,对了,管薏!!!
她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没姑上地上的苏一洋和张余歌,飞快跑进楼门。轻车熟路的来到楼道里的女生厕所,没人,里面没有人。
林染匆匆从厕所出来,站到管薏上课的教室门口呢。前后教室门都紧紧关着,她又不高看不见教室里面的情形。林染心中焦急,这一急就忘了自己打不开任何门,伸手推了上去。
“吱”
冷不丁的,那教室后面竟然叫她推开了。听到教室后门响,教室里好多人都回头向后门看去。林染清楚的看到了管薏,她坐在教室的第一排,所谓好学生的座位处。斜眼冷冷的望着林染,林染可以确定,她真的感觉管薏是在盯着她看。
其他同学什么也看不到,只当是风吹开了门,一个个纷纷转身不再向后往。
唯有管薏,唯有她,直愣愣的盯着林染的眼睛,恨不得盯进林染的心去。
林染的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她僵硬着身体,几乎快要确定这个管薏可以看见她了。
忽然,管薏转过身去。像没事人一般挠一挠头皮,身旁的男生侧身笑着问她一直看后面看到什么了。
林染瞧得清楚,那样的笑容那也不是带着讥讽与嘲笑。那个笑容无比正常,无比友好。
坐在第一排的管薏淡淡笑了笑,对旁边的男生悄声道:“后面有个人,你看到没有啊?”
男生瞬间面色凝固,回头向后往去。扫视了一圈,任然什么都没看见。面向管薏道:“后面没人啊,你别吓唬我”
管薏捂着嘴巴笑了,一双眼睛闪着灵动的光。她道:“没骗你,真有人。就站在后门前,刚刚的门就是被那个人给推开的。”
男生像是胆子很,眨巴眨巴眼睛,把衣服拉链拉紧。“没……没没人呀,真的没人。你是不是,看错了啊管半仙?”
管薏讥讽的笑笑,转正身体不再跟身旁的男生对话。男生好不痛快,低头闷闷的翻着手里的书。
林染认得这个男生,虽叫不上名字,但是她记得以前管薏被钍瑾和班潮欺负的时候,这个男生老围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偶尔发表一两句意见,是个确确实实的旁观者。
林染想了又想,以前这些人不是从不多管薏有半分笑脸吗,现在怎么……
而且管薏应该坐在最后一排啊,她怎么到第一排去了。
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不行不行,得找人确认一下。林染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被她撇在外面的两个人,急忙起身去找。
幸好这两人都还没醒,林染松了一口气。先走到张余歌身边,抓着她的肩膀摇了一摇,叫到:“余歌,余歌醒醒啊,余歌!”
“嗯”
一声呻吟,张余歌没醒,反倒是一旁的苏一洋被叫喊声惊醒。她睁开眼睛,茫然的瞧着四周。半撑着身子,一手遮在眼睛上挡一挡光。渐渐适应了光线以后,她的脑子也渐渐清明。
“这是……管薏的学校?”
苏一洋开口道。
林染急忙应道:“是,是管薏的学校。这里是她教室所在的那栋楼,现在的时间似乎后退了几个月。我刚刚进去到教室里看了,管薏她好好的。”
苏一洋诧异,瞪大了眼睛望着林染:“时间后退?管薏好好的?!”
林染道:“是!”
“管薏还好好的?”在一旁地上的张余歌悠悠转醒,捂着脑袋看向话的两人。
苏一洋忙上前把张余歌给扶起来,张余歌追问道:“你们是,管薏没迎…没有那啥,她现在还好好的?”
“等等……”她的目光忽然扫到楼门口楼门而上那块电子屏幕上的时间,张余歌伸出指头颤颤巍巍指过去,不可置信道:“这……怎么,不是已经二零一七年了嘛,怎么变成二零一六年十二月十二号了?”年都跨了,现在又回来了?
这样算起来,苏一洋张余歌林染三个人总共经历了三次二零一六年。
“这是怎么回事?”张余歌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错乱又崩塌,崩的不能再崩了。
她看向苏一洋,苏一洋摇摇头,将目光投向林染。林染有些无奈,她也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分析的事情,还是得交给……智商稍稍偏高的苏一洋来解决。
林染皱一皱眉,对两壤:“怎么回事,你们得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管薏在那个教室里!”
罢,她先起步,走进楼道里去。
苏一洋张余歌对视一眼,接着走进楼门,经过楼道,最后来到教室。
教室门还是林染那阵推开的,她也告诉了进教室的两人。
苏一洋瞧着坐在最前排的管薏,捂着下巴皱眉思考。
眼前这个管薏,正在跟身边周围的同学们畅聊。神采飞扬,周围的人也坡给几分面子,都附和着笑着聊成一团。苏一洋再仔细看去,管薏坐在第一排,她身边做的应该是个美术生男生。那个男生以前没有带头针对欺负过管薏,但是做过旁观者。也讥笑过管薏,只是没有钍瑾一类人那般恶劣罢了。
再看管薏身后,她身后坐的是仧灏。仧灏旁边是个不怎么话的体育生男生,苏一洋留意过,以前仧灏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体育生男生。
管薏对着左邻右舍谈笑风生,时不时的,眼神瞥向后桌的仧灏。她似乎想要尽力引起仧灏的注意,可是似乎并不校仧灏顶多只是抬起眼皮浅浅笑上一笑,再无表示。
显然仧灏这样爱答不理的态度让管薏很是恼火,她已经隐隐蹙上眉头。却尽力忍着,没有明显表露出来。
管薏继续自己的谈笑风生,尽力憋出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她声音清脆明亮,出的这个笑话居然让全班大部分人都笑出了声来。
正巧这时,下课铃响了。于是随着这一个巨大的好笑的响亮的玩笑,教室里的人们离开座位,涌向门外。
直到看着仧灏也离开了,管薏才转身坐正,面无表情的整理桌上书本。
张余歌问道:“你们,我们是不是又回到了那个重生的管薏的空间?”
苏一洋暗叹一口气,表示心累:“你这脑回路,现在发现算挺早了。时间倒回,管薏不正常,明显是回到重来一次的管薏的空间里了。你们想想,如果管薏是故事是一个剧本,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