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归宁回宫的仁和长公主带着她的两个比小她两岁的妹妹永康长公主和德清长公主,从戏台来到了闯关游戏这里,来看热闹。
然后跟众人一样看到了郑蘋萍很随意地唤着她们的皇兄的绰号诨名。虽然最后在皇兄的有意无意的帮助下,是让她浑水摸鱼般成功地蒙混了过去。
但是仁和长公主还是觉得一股怒火一直在自己的胸口往上翻涌!岂有此理!刚才那个是谁家的丫头?是哪位王公还是哪个大臣带进宫里来的不知名的丫头啊?看着年纪倒是不小了,没想到竟然如此没有分寸,不懂规矩!胆敢乱叫皇兄的诨名!那她这是把我皇家的威严置于何地?
于是仁和长公主对着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去!把刚才大声嚷嚷的那位女子,请过来。我有话要同她讲。”
不多时,仁和长公主身边的丫鬟就把郑蘋萍和美艳带了过来。
仁和长公主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对着郑蘋萍开口:“哟!这位姑娘,你是谁家的呀?我也才刚离开这紫禁城一年吧?怎么之前倒也是从来不曾见过你,看着很是眼生啊?你今日是头一回进的宫吗?怎么人看着倒是挺机灵的,不曾想却是一个连宫中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的丫头吗?”
美艳自小就被送进宫里伺候人,仁和长公主她自然是认识的。宫里的规矩,她也是明白的。
美艳听得仁和长公主这样说了,赶紧“噗通”一声就双膝跪下了,禀明情况:“奴婢拜见公主!请仁和长公主恕罪!我们家姑娘之前一直有伤在身,如今才刚大病初愈。皇上仁慈!可怜我家姑娘大病初愈行动不便,特许了我家姑娘在宫中行走时不必处处依照宫中规矩行礼!不知道是哪里的礼数不周,怠慢了公主!还万望公主恕罪!”
“放肆!本公主在说话,未经本公主允许,哪里有你一个奴婢插嘴的份儿啊?”仁和长公主看都没有看美艳一眼。
郑蘋萍看到美艳明显地被吓到身子都抖了一抖。她有点儿心疼美艳,便走了过去,挡在美艳的身前,对着比自己小了好多的仁和长公主缓缓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民女郑氏,拜见公主!民女虽然现下暂时借住在同顺斋,但是奈何自小出生在乡野地方,生性鲁莽。不识这宫中礼数!公主教训得极是!是民女失礼了!民女愚钝无知!民女日后定当勤加学习这宫中礼数,下次再见到公主,定当不再失礼了!”
郑蘋萍看着仁和长公主的那张涂了许多的脂粉,妆化得很精致,打扮得很是明艳动人的脸。
心想:祝承佑啊祝承佑!你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妹妹呢?一点儿也不可爱!根本半点儿都比不上你的好玩儿!明明还只是一个小女娃娃呢!明明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都还是透露着稚气呢。却偏偏要用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来教训人!打扮得倒是挺漂亮,但是却偏偏非得化妆化得这么显老气。
这位站在郑蘋萍面前的仁和长公主,应该是郑蘋萍自她来到这大明朝以来,遇到的人里面第一个如此傲慢和霸道的了。
郑蘋萍心里很不爽她这样的傲慢和霸道,但是想着这仁和长公主毕竟是祝承佑的妹妹,况且她的年纪也是真的还小。就想着:这小朋友脾气坏又霸道,但是忍忍吧!不然能怎么办?自己又不能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况且自己现下在这紫禁城里,就算心里有想对她怎样,但是却也动不了她一个公主一根毫毛的。那还能怎么办?忍着呗!
当下便也不再看她的脸,只是低了头盯着地板。她觉得看着地板都比对着仁和长公主的那张脸,让人心里舒服。
公主看着郑蘋萍低眉顺眼的样子,以为是谁家为了攀附权贵,央求了哪位皇孙贵族或者是公主命妇,才得以一起进宫里来的,京城里的哪位人家的小姐呢。因为以前这样子进宫里来的小姐,她真的见得多了。
正待要发火大声训斥,她身后的一个丫鬟却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小声地在她的耳旁说:“公主!虽然奴婢没有见过,但是听说住在同顺斋里的,这就是救过皇上替皇上挨了一箭的那位。听说皇上很是感念她的恩情!处处许她跟旁人不同呢!”
仁和长公主一听,立马不满地大声囔囔了起来:“皇帝哥哥许她可以不用处处守宫中的规矩又怎样?难道她真要仗着自己救过皇帝哥哥,就要居功自傲吗?这大明朝的百姓,身为皇帝哥哥的子民,哪个救了皇帝哥哥,不都是应当应分的吗?怎么?你就真的要自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啦?你就胆敢对着我的皇帝哥哥叫绰号啦?我皇兄,他可是当今的皇帝!是天子!他的姓名岂是你一个乡野村姑可以随意乱叫的吗?”
“是!民女知错了!”
“郑氏!你给本公主记住了!我皇兄可是这大明王朝的皇帝,是当今的天子!不是你一个乡野村姑可以攀附得上的!你最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我皇兄是一个感恩图报的人,你别以为抓住我皇兄的同理心,就想在他面前装可怜……”
身后的丫鬟又偷偷地拉了拉仁和长公主的衣袖,小声地提醒她:“公主,皇上刚才往这边看过来了。你要是再问下去,皇上该要过来了。”
仁和长公主不耐烦地说:“罢啦!罢啦!本公主还有事情,先走啦!”
说完摆开阵仗,撇下还跪着的郑蘋萍和美艳,被丫鬟们前呼后拥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