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蘋萍被反剪了双手绑着,塞在麻袋里窝了一夜。她就这样子半趴在地上,一整夜都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听着外面的狗吠和鸡鸣,判断着现在约摸是几更天了。
直到天亮,郑蘋萍才终于听到外面有许多嘈杂的脚步在向自己靠近的声音。不多一会儿是自己所在的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而后,郑蘋萍被几双大手粗暴地提溜了出来,就像是庄稼人摊粮食一样地往地面上倒,郑蘋萍从呆了一宿的麻袋里跌了出来。许久没有见到光亮的郑蘋萍,眼睛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她本能地眯了眯眼睛,耳朵还是在“嗡嗡嗡”地响。
郑蘋萍隐约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哟!就这么样的一个货儿,你们竟然还敢要老娘十两银子!你们是想讹钱吗?你们当老娘是傻的吗……”
郑蘋萍想要努力地再听清楚那些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话,但是奈何耳朵里边尽是耳鸣和“嗡嗡嗡”的声音,她又努力地睁了睁眼睛,才看到了许多的男男女女站在自己的面前,以及他们的不停一张一翕着的嘴巴。以及那些人嘴巴动了许久以后,那个尖锐的女声再次模模糊糊地传来的声音:“张妈妈!把她拖下去检查检查,看看能不能值个十两银子,别害得老娘赔了本儿!”
然后,那个被叫做张妈妈的女人就领了头,带了两个男的家丁模样的人过来拖起郑蘋萍就走,郑蘋萍挣了两挣,但是已经是一天没吃过一粒饭,没喝过一口水的人哪里还能有力气再挣扎呢?根本就挣不过!郑蘋萍使尽最后全身的力气挣了两挣,就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郑蘋萍先适应了一下眼前的亮度,才看清了自己身边的情况。原来自己被关在了一处柴房里。此时这个房间里除了自己一个人以外,就都是柴草了。郑蘋萍的手被反绑了,挣不脱。她努力着站了起来,再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柴房里仅有的那扇窗户旁,把脸贴到了窗户上,去观察外面的情形。郑蘋萍只看到了房门口有一个家丁在看着门。她便又走到门后面,故意用肩膀使劲儿地撞了撞门。果真,门口就传来了两个家丁骂骂咧咧的声音。郑蘋萍确定了看守着自己的有两个家丁,分别都是在了什么位置,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那两个看守着郑蘋萍的家丁走进了柴房里来,把塞在郑蘋萍嘴里的抹布拿掉了,郑蘋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被憋了那么久了,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那两个家丁,一个在门口望风,一个手里拿着馒头往郑蘋萍的眼前一伸,意思是让郑蘋萍自己去够那个馒头吃。
郑蘋萍装出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一边不停哭泣,一边不停地向那两个家丁求饶:“两位大哥,你们看,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的手都被绑了整整一天啦!都已经浮肿变形成这样啦!你们就行行好!给我松一下绑,我也好自己吃个饭,也省得你们受累,还要喂着给我吃!再说了有你们两位大哥在这里看着,我就算是有心想要跑,也逃不出去的啊!两位大哥,就求你们行行好,让我的手也可以歇一歇……”
那两个家丁互相看了一眼,笑得很是淫荡:“哎哟!这副小模样还真的是楚楚可怜呀!真的是我见犹怜啊!要不是老鸨交代了要卖她给好价钱,不让动她!哥哥我还真的早就安耐不住了呢!”
“嘿嘿嘿嘿!谁说不是呢?不如咱哥俩就依了她?也算是对她好过了!等到把她的第一次卖出去了以后,让她以后跟咱哥俩做相好的?”
“嘿嘿嘿嘿!哥哥我也是这样想的!”
于是,那两个家丁一边揩油,在郑蘋萍的脸上和身上上下其手,一边把郑蘋萍手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郑蘋萍忍住了想吐的**和想要立刻就冲出去的念头,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我要忍!我要忍!郑蘋萍你一定要忍下去!要一直装软弱!直到找到可以逃走的时机!
郑蘋萍跟那两个家丁虚与委蛇,也低声下气地说好话,一直忍耐着,在等待时机。虽然她的心中有千万的不甘心和愤怒,但是现在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郑蘋萍一直忍耐着,同时也在脑海里盘算着自己可以逃跑的路线,一直等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