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墨振修的车上,许淑婷打开副驾驶车顶的镜子,将两边脸上的妆补齐,透过镜子角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开车的男人,这个她恨透了的男人,她的思绪突然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天。
她当时带着与墨振修所生的四岁多的女儿,独自在滨天市澜庭路开了一家餐馆过着并不算富裕却实在的日子。
她餐馆的隔壁有个小区,小区里有一家姓赵的女主人看着她们娘俩挺不容易的,经常去照顾她们餐馆的生意,并且不时送来一些生活用品。
这个女人又比她年长一些,一来二去,她和这个女人便以姐妹相称,她就称女人为赵姐,女人称她为妹子。
那天,赵姐又来给她送了些生活必需品来了。
“赵姐,你看又麻烦你了”
“妹子,别说这些,你看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既然以姐妹相称就别客气!”
她看了一手上的腕表,毫不犹豫地摘下来放在女人的手掌心上,“赵姐,我没什么能给你的,这块腕表就送你了,感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女人将腕表放在了桌上,明显有推脱之意,“妹子,你看有几次来你餐馆吃饭,你都没收钱,我带来的东西也不贵,这腕表看起来挺好的,快收起来。”
她顿了顿说,“赵姐不瞒你说,这个腕表是我前男友送我的,他现在已经结婚了,我也不想要了,看着烧心,你要不替我收着……”
她将腕表直接戴在了赵姐的手上。
“行吧,妹子,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先替你收着。”赵姐戴上腕表后,用细长的指腹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说道。
“卢姐,不好了,餐馆外面失火了……”一个服务员非常焦急的跑过来……
紧接着火势越来越大,火苗像一条橘红色的长舌头,疯狂肆虐的扫荡着,很快蔓延了整个餐厅,餐厅里原本有说有笑吃饭的人见状,脸上都沉陷着惊恐、紧张的神情,逃命似的疯了向餐厅外面跑去。
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瞬间充斥了两只耳朵,“妹子,快走,房屋要塌了”在赵姐的说话声中,房顶上的木质棍掉了下来,她幸亏躲闪的及时才没被砸到。“我的女儿还在里面”,她崩溃的哭着向更里面的一间房间冲去。“妹子,别去……”赵姐拼命的将她往外拉……
突然一个更大的木棍掉了下来,赵姐一把将她推开,木棍直接将赵姐压在下面,她哭喊着想去救女儿,突然也被刚掉在地上的一个木棍绊倒在地,晕了过去。
不久,火势已经逐渐小了,脸上的疼痛让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她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女儿,然而她那个四岁的女儿正趴在桌上,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因为吸入过多的浓烟已经没了呼吸,而赵姐也被火烧的已经面目全非,她颤抖着身体,不知怎么的,竟然又昏了过去……
她再次逐渐转醒时,脸仍然火辣辣的锥刺心骨的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嗅到一股淡淡的冷香,映入眼帘的是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黑色长裤,外罩一件白大褂,一张如镌刻般精致的脸……
“淑婷,到了,下车”墨振修低哑而深沉的声音,将许淑婷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朱红的唇瓣微微上俏,款款提着菜走下了车,眸中透着些许的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