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一声,是卿许的肚子在抗议!
卿许揉了揉肚子,准备前往小厨房觅食。
卿许脚刚沾地,就闻到门外穿来的烤鸡味,她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终于在小花园内寻到了香味来源。
卿许清了清嗓子,成功引起了那人的注意,那个人手拿烤鸡,朝着卿许走了过来。
卿许还未看清容貌,那人就率先发话:“师父?”
卿许靠着这声音,一下就认出那人就是易安。
卿许跑了过去,一跃而起,一把将易安手中的烧鸡夺了过来,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点评:“这个鸡啊!烤的肉质老了些,盐味少了些……”
卿许见易安许久不说话,便抬头看了看易安,只见易安用一种‘你行你上’的眼神审视着她。
“咳!”卿许轻咳一声,踮了踮脚,拍了拍易安的肩头,“小伙子有前途,我看好你!”
易安一脸无奈,缓缓走到草坪上,躺了下来。
卿许也随着易安坐了下来,瞥了一眼略显落寞的易安,看看易安看看鸡,最终十分肉疼的从鸡上,拽下来一个腿儿来,塞到易安手里。
易安有些惊讶,接过鸡腿,又不吃,只是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着。
“明天开始传授你武艺。”卿许淡淡的说。
易安有些震惊的看着卿许,卿许注意到易安的眼神,继续开口。
“你叫我一句师父,我必不能负了这声称呼不是!更何况……”卿许将手腕抬了起来,“更何况你把它都送给我了!而且还救我!如果这么多恩情我都闭口不谈,那还算人吗!”
卿许转过头对上了易安的目光。
夜深星起。
星光点点映在易安那春水四溢的眼里,险些要把卿许溺死在里面。
卿许倒吸了一口气,连忙将头别了过去,心如擂鼓般叫嚣,卿许紧张的闭上了眼睛,背起《九九乘法表》……
卿许逐渐冷静下来,睁开眼睛,解决了奔就所剩无几的烤鸡,但她觉得似乎差了那么一点点……
易安将手里的鸡腿递到了卿许面前:“师父!”
卿许一把接过鸡腿,塞进了肚子里。
对!就是差这么一点!
卿许满足的揉了揉肚子,准备拍屁股走人。
卿许几乎同时与易安站了起来。
“回去?”卿许疑惑的问。
易安点了点头,眼神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屋顶,淡淡的说:“我觉得此时不太安全,还是跟着师父比较好~”
卿许顺着易安的眼光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当是易安魔怔了,拽了拽易安:“跟紧了!”
二人相伴回房,卿许还十分贴心的把易安送回了房内,道了声晚安。
第二天,她依然是被小弦摇醒的。
小弦的声音很是慌张:“小姐,宫内的来传圣旨了!”
卿许神志尚未清明,就被小弦从床上扯了起来,风风火火的梳洗打扮起来。
又被风风火火的拽到前厅,卿许在下跪那一刻几乎还是懵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家卿许,相貌端庄,品性端正,即日赐婚……”到关键时刻那太监来了个大喘气!
卿许听到赐婚,灵台瞬间清明起来。
“赐婚――摄政王!”
太监的声音很刺耳,落在卿许的耳朵里变得更加刺耳。
毫无征兆,她竟然要嫁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
卿许愣住了,眼神慌乱,四处乱飘,眼中竟然泛出点点泪花。
“林家不接旨,可是有异议?”
“不敢不敢!”林母连忙接下召书,会意旁边随从,随从从怀中掏出一袋沉甸甸,放到了太监手中。
太监将沉甸甸收入怀中,十分满意的离去。
所有人目送着太监背影走后,才缓缓站了起来。
林母见卿许依然跪在原地耷拉着头,走上前去,将卿许拉了起来。
“你昨日已拒过一次太子,若今日再……,怕是林家不保!”林母语重心长的说。
“怕他做甚!”林父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瞪了一眼林霖同林岭,二人便开始擦枪磨刀,“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娃娃,你若不愿,哪怕我颠了他朱家的王朝……”
卿许打断了林父,抬起头来勉强的扯动了下嘴角:“嫁!”
本已在擦抢磨刀的林岭、林霖,二人愣住了……
卿许自己都忘记了,她是如何浑浑噩噩走出前厅的。
只记得自己,有目的性的走到了玉兰厅中。
玉兰厅,正如其名,厅旁临着参天的白玉兰树,和一处池塘。
此时,正值白玉兰花期,玉白色的花挂满枝头,参天大树上如同覆雪般,阵阵幽香传堂而过,心旷神怡。
卿许趴在亭中,十分迷茫。
她先前活着时,唯一的理想……不,应该算不得理想,放在现在就是奢望。平平淡淡的陪着父母,平平淡淡的嫁人,平平淡淡的生子,平平淡淡的死亡……
其实她之前并未将嫁入这一项纳入,她致力研究过如何跳过嫁人,就可以直接得到一个可爱的人类幼崽,思索无果,才被迫将嫁人纳入其中。
可天不随人意,她赶鸭子上架的来到了这里,虽说入乡随俗,但真的到了这一刻……
卿许眼中悄然涌上些许泪花。
“白玉满枝佳人俏,梦照金陵春来早。”易安的声音从卿许身后传来。
卿许木然回首。
晨风四起,鬓发微动,微微掀起了易安的浅蓝衣衫,摇曳于空中。本就正值寒春,易安手中竟还拿了柄反季节的折扇,可见是为了耍帅。
卿许一个可怕的念头跃然于心:其实如果易安是自己要嫁的人,可能……
卿许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给甩出了脑外。
可同时也想起了昨日宴上,王后说‘终成眷属’,按理来说是赐婚易安才是,为何?当真的是王家心思似海深啊……
“你来干嘛!”
“师父,不是要传授我功夫吗?”易安走到卿许身边站定,瞥见了她眼中的泪花,心忍不住抽痛。
卿许觉得,还是要维护一下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形象,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抬起头看向易安。
“我现在心情不好,如果要练……你可能就成人肉沙包了!”
“其实……”易安顿了顿,“其实,我平时不也是师父你的人肉沙包吗?”
卿许炸了,她明明平时很淑女的好不好!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不妨把这个罪名坐实咯!”卿许拳头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