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巅,青草依依。
一个位女子侧卧草地之上,大片的红衣与周围的青绿格格不入,远远看去,仿佛是绽放于山巅的一朵艳花。
一个奶娃娃急急忙忙的朝着女子走来,那奶娃娃生的极其好看,即使是生气的模样,也是可爱至极。
奶娃娃站在卿许身后,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小脸憋的通红:“师父你欺负人!”
女子嗤笑一声,转过头来看着奶娃娃,朝着奶娃娃招了招手,奶娃娃虽然生气,却也别别扭扭的走到了女子面前。
女子伸出了纤纤玉指,抚在了奶娃娃脸上:“小乖生气了?”
奶娃娃不说话,只是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气呼呼的把头别到了一旁。
女子摸着奶娃娃的小脑袋,轻笑:“小乖不生气,师父给你唱童谣好不好?”
奶娃娃一脸震惊的看着女子,连忙将女子的手扒拉了下来,全身都在表示着抗拒:“师父,小乖一点都不生气了!师父还是不要唱了,省两口唾沫吧!”
女子直接忽视了奶娃娃的抗拒,没有理会,红唇轻启,奶娃娃连忙抬手捂着了自己的耳朵。
“大雪落,素妆裹
晚风抚,清香溢
沐月辉,展雪白…”
奶娃娃一脸震惊的望着女子,很是疑惑,莫非是自己被摧残习惯了,竟生出了病态的审美!竟然有些好听?
女子轻笑,霎时间满天的白玉兰花,自空中落下:“丹霞生浅晕,霓裳云中舞
自古春情至,定来相赴暮雪中……”
女子那红艳的衣裙上落上了几瓣玉兰,红白相映,衬的女子愈发的绝代风华。
将军府内,床榻之上。
林霖正坐在床边,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医师们,破口大骂,那气势活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们从第一次把脉开始,就说快醒了!可到现在我妹妹她已经躺在床上半月有余,你们tm的是神棍吧……”
“这……可从小姐的脉象来看,分明就是比正常人还要正常的脉象……”
林霖恼怒的闭上了眼,缓缓的抓起了身旁的大刀,阔步朝着医师走去,颇有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味。
那医师们也是吓的连忙行了好几个大礼:“求小少爷饶命……求小少爷饶命!”
站在一旁的林岭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来拍在了林霖肩头:“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14波医师了,你又何苦难为他们!”
林霖低下头,叹了口气,手中的刀,也滑落到了地上。
林岭摸了摸林霖的头:“你去坐一会,我来处理好不好?”
林霖抬起头来,望着林岭,眼里翻腾的泪花已经全然模糊了林霖的视线,林岭笑了笑,林霖无奈的点了点头,呆呆的坐回了床边。
林岭正了正身子,颇有威严的说:“诸位请随我来!”
一行人如释重负,连忙随着林岭,跌跌撞撞的溜了出去。
林霖忧心忡忡的拉起了卿许的手,喃喃自语:“妹儿啊!你都十来天没吃饭了,从王宫里送来的补品,大半都被我给偷吃了,可我还给你留了好些个呢,哥哥我够不够宠你啊?你要是再不起来,那一半可就归我了啊……”
林霖的泪珠啪嗒啪嗒的落在林霖的手上,卿许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林霖看着卿许的手指一愣,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来将泪花抹去,将头伸到了卿许面前,仔细的观察。
突然卿许宛如诈尸般的猛坐了起来,将面前林霖给活生生的撞到了床上。
刚刚醒来的卿许有些发懵,却还是出自本能的环视着四周。
林霖就比较惨了,被没有感情的卿许撞到了床上,刚刚拭去的泪花又重新涌了上来,说不清是卿许醒来的激动,还是脑壳上传来的疼痛。
卿许歪着头看了看倒在自己腿上的林霖,不耐烦的将林霖给踢了下去。
“哎呀!”倒在地上的林霖,凄凄惨惨的站了起来,默默的揉着自己的额头,看见支愣起来的卿许,万分欣喜的扑到了卿许身上:“妹儿啊!你可算醒了”
此时的卿许正被大量的记忆冲刷着,忆起了那日的情景,血红色的朝阳和站在朝阳前的易安……
卿许低下头看着林霖:“我怎么回来的?”
林霖起身站了起来,开始声色俱全的形容起来:“哇~你都不知道有多浪漫,暮光之下,你那徒弟易安一身血衣,抱着你走进了府,哇,太浪漫了!然后,我很担心的跑了上去,以为是你有了什么意外,却发现你身上的竟全部都是易安的血,刚准备问,你那徒弟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据说,医师检查之时都震惊了,一身的伤满目疮林!谁敢想象他到底遭受了些什么,竟然还能坚持将你抱回来……”
卿许听到这里,脑袋发懵,一片空白,喃喃自语:“原来……他真的来救我了!”
许是太久没活动,卿许的脚刚刚着地,就来了个平地摔,但很快便站了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连忙跑向了易安的房间。
卿许看到易安门外守着的小厮,微微一笑,对着小厮说:“我来吧!”说罢卿许便推门走了进去,还顺带将门给带上了。
门外的小厮一脸懵:“这种事情也可以?”
卿许走向了易安的床,却发现床上并没有发现易安的踪影,卿许十分疑惑。
此时,屏风后传来了易安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卿许想都没想就跑了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木桶内,赤条条的易安坐在其中,水质清澈见底,随有水汽氤氲浮起,却也只是增加了几份朦胧美,丝毫起不到遮掩作用。
卿许倒吸了一口气,连忙转过身去。
“师父?”易安笑吟吟的看着卿许的背影。
卿许低语:“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易安朝着卿许游了过来,趴在桶边,伸出手来拽了拽卿许的衣袖:“师父怎么不说话?”
“呃……”卿许支支吾吾的说,“你慢慢洗,我出去等你!”说罢连忙向外跑去。
易安微微起身,一把拽着了卿许的胳膊,生生将卿许拽了回来。
卿许的腰磕在了桶边,疼的卿许爆了粗口:“淦!”
易安伸出手来,将卿许掰的转过身来,可怜兮兮的望着卿许:“师父你把我的小厮赶走了……”
卿许的眼神不经意间的溜到了易安浮在水面上的身体,不禁吞了吞口水。
易安看着卿许的模样,微微一笑:“师父可还满意?”
“满……呸!满意个头!”卿许结结巴巴的,爆红的脸蛋已经烫的可以开水了。
“师父……你这叫口是心非!”
卿许微微正襟,清了清嗓子:“咳……我林卿许行的正坐的端,阅男无数,你这算个屁!”
易安只是默默的笑着。
卿许无意间瞥到了易安身上的结痂的伤疤,脑子瞬间空白,一心只记得这种伤口不可沾水,便一把将易安从水中涝了出来。
被迫站起来的易安一连懵,身上的水珠顺着滴落在了水盆里,光溜溜、赤条条的。
卿许这才反应过来,趁着自己的眼神还没有瞥到重要部位,连忙用理智控制着自己转过身去。
易安看着卿许的背影,哭笑不得的说:“师父,你这是要把男宠之事坐实吗!”
卿许羞愧不以的捂着了脸:“你快别说了!”
“好!我不说了!”易安依旧不依不饶,“那……师父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衣物?”
卿许紧闭双眼,脱口而出:“我怎么知道你的衣物在哪里?”
“就在师父的面前,师父抬手就可以拿到了!”
卿许闭着眼,伸出手来向前摸去,果不其然的摸到了衣物,卿许想都没想就扯了下来。
卿许微微睁了下眼,看了看手中的衣物,这一看就看出大事来了!白色的合裆裤(合裆裤就是古时的内裤。)……
“啪”一声,卿许脑中紧绷的那跟弦就这么断了,卿许手一抖,合档裤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卿许连忙跑了出去。
易安目送着卿许的背影,一副得逞的奸笑!
卿许刚跑出了易安的卧间,迎面就与白戎打了个照面,白戎连忙迎了上来:“卿许,你可醒了!身体可有不适?”
卿许就这样被白戎扒拉着自转了一整周。
卿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微微一笑:“我没事了,放心吧。倒是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白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结实着呢!”
卿许撅了撅嘴,一脸鄙夷:“可是嘞!忘了当初是怎么被我抱回来的?”
白戎低下了头,讪讪的笑着:“这我以后一定会报答的……”
卿许拍了拍白戎的肩膀:“都是兄弟,谈什么报答!”
白戎微微一愣,喃喃自语:“我不想同你做兄弟。”
卿许没能听清,疑惑的问:“啊?”
“我不想……”白戎还未说完,就被掐着点出现的易安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易安站在门槛处,甜甜的喊了一声:“师父!”
清明节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