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章 没有标题……(1 / 1)卿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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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灯火通明,卿许慌慌忙忙的进进出出,在这已经微凉的秋夜,卿许额上竟生出了些许汗珠。

而易安则斜靠在床栏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忙碌的卿许,不时的随着卿许回头而矫情的呼痛。

卿许又端了一盆水放到了易安脚边,拧了块手绢,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易安伤口周围。

“嘶~”易安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卿许连忙抬头问,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将担忧写了满脸。

易安笑了笑,伸手抚平了卿许的眉头:“皱眉就不好看了。”

卿许伸手拍开了易安的手,嘟嘟囔囔的说了句:“没个正型,怎么不疼死你!”

易安嘟嘴,委屈巴巴的揪了揪卿许的衣袖:“那不是为了保护师父你吗?”

卿许正在气头上,头脑一热,脱口而出:“我不需要你保护!”

易安的面色沉了下来,思绪再度飘回那时。

女子呆坐在山颠之上,与以往不同,此时的她,一身白衣,神型逐渐发虚,沉默不语,只是愣愣的盯着逐渐平息的滔天洪水。

蓝衣少年突然现于女子身后,轻唤了声:“师父。”

女子伸手将泪痕拭去,回过头来,努力的扬起嘴角,朝着少年苦涩一笑。

女子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已然发抖的声音,唤了声:“小乖。”

少年垂下头,握了握手中的剑。

女子扶着身侧的佩剑站了起来,勉强稳住身形,在少年面前转了一圈。

女子踉跄了一下,险些再次瘫倒在地,少年连忙上前,扶住了女子。

女子抬头望向少年,轻笑一声:“师父这身白衣好看吗?这可是师父特意寻得凡界纺织铺定做的,花了师父不少的钱,听闻凡界喜事为红衣,丧事都是要穿白衣的,我也想沾沾凡尘气,却又不想死后麻烦旁人给自己换红衣,这就自己穿上,省的麻烦……”

“师父!”少年咬了咬嘴唇,打断了女子的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是徒儿没能保护好您……”

“屁!”女子此时已经虚弱到嘴唇发白,竟还能利索的暴粗口,真是厉害!

女子:“你见过那个师父要徒弟保护的,分明是要师父保护徒弟才是。”

卿许抬头看了看一脸凝重的易安,抿了抿嘴,试探性的开口,试图打圆场:“你见过哪个师父要徒弟来护,分明是师父护徒弟才是,你此番也是……”

易安回过神来,卿许的话无限重叠于白衣女子,易安已经分不清幻境与现实,伸手向卿许额间抚去。

卿许连忙后撤一步,躲开了易安的手,红着脸厉声道:“放肆!”

易安落空的手在空中无力的缩了一下,无奈的收了回来。

易安扶着床栏站起,踉踉跄跄的朝门外走去。

卿许就这样呆呆的目送着易安的背影,直到易安的身影彻底隐去。

卿许垂下头,抿了抿嘴,看向了左手小指上的那截红绳,伸手捏了几下,喃喃自语道:“月老线,真的有用吗?”

幽暗的山洞中,煊垲撑着头,侧躺在虎皮椅上。

黑衣男子缓步走了进来,跪倒在煊垲面前:“主!”

煊垲缓缓睁眼,懒懒的问:“探到那林卿许的功底了?”

黑衣男子怯怯的说:“属下无能,却也是事出有因,那林卿许不与我交手,只是躲闪,属下连她的边边儿都没能碰到。”

煊垲眉头微皱,嘴角却扬了起来:“确实事出有因,但是……”

男子霎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出,屏气凝神的侧耳静听着。

煊垲沉默许久,缓缓开口:“你还是非死不可!”

说罢煊垲立刻气结于掌,向黑衣人挥去,无形之间带起了万丈尘土。

黑衣人连忙开口:“我还有一记!”

煊垲顿了顿,收回掌力:“说!”

黑衣人:“听外界传闻,林卿许有一徒弟,师徒二人关系甚好,罔顾人伦,且在我刺杀之时,那徒弟也是跳了出来替林卿许生生挨了一刀,那林卿许见徒弟受伤,也是颇为紧张,平日里视财如命的林卿许,关键时刻连银两都不管不顾,任由着银两散落一地,可见二人关系绝对是不同凡响。”

煊垲伸手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即可出发,将那徒弟抓回来。”

黑衣人立刻附和:“是!”

“不用了!”一个声音凭空而起。

易安缓缓的从暗出走了出来,朝着那黑衣人浅浅一笑:“我来了!”

黑衣人一惊:“你……你你。”

煊垲眉头微皱,死死的盯着易安:“你是谁!”

易安微微俯身:“在下易安,林卿许的徒弟!”

煊垲抿唇看向黑衣人:“是他吗?”

黑衣人连连点头:“就是他!”

煊垲微微起身:“阁下贸然前来,就不怕葬身于此吗?”

易安笑了笑:“我是来助阁下一臂之力的,阁下还有用对着我的地方,断然不会杀我,你说是吗?”

煊垲眉头微挑:“如此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阁下不服于林卿许的淫威,而来弃明投暗。””

易安汗颜,却也无法辩解,只得点头默认。

煊垲:“来者便是客,来人啊!给易公子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好生招待。”

易安微微俯身,朝煊垲行了个礼:“多谢。”

这次以后,时去多日,卿许纵使觉得自己有愧于易安,却也还是拉不下那个脸,连平日里走路都要绕着走,最起码离着三丈远。

令卿许感觉奇怪的是,易安的房内日日不点灯,也从不见有人出入,卿许想了想还是神经大条的认为不点灯是因为受伤休息的早,不见有人出入是因为自己在躲,可能易安也在躲,所以两人才没有碰面的机会。

如此相安数十日,到了换药的最晚期限,卿许握着瓷瓶沉默许久,还是没能忍住,起身走向了易安的房间。

一路上卿许一直喃喃自语:“我这只是为了医德,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对,只是为了医德,为了医患关系……”

卿许没留神,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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