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空非常微妙。
一国一城一草原,实力,权利,财富,三者达其一便可得无上尊崇。
男女平等,老少皆同。
除了自古的尊卑礼度,贫贱差别之外,这里几乎和另外一个时空差不多。
可司燕一直想不明白,她是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司南梦了呢?
她还记得昨天夜里明明在点灯夜战,争取不再被领导骂的狗血淋头,可趴在床上一睁眼,自己的身体就莫名其妙的变小了。
没错,她穿越了,而且还是穿到了一个五岁小孩子身上……
司燕顿时觉得老天在跟她开玩笑。
穿越就穿越吧,但这比例不协调算个什么鬼?
不过有一点很令她奇怪,她竟然拥有原主的记忆。
原主名叫司南梦,是一个四品官员的私生女,从小不受待见,被扔到了江南,由祖母照料着。
司南梦的祖母照顾了她五年,直到昨天夜里,她五岁生辰时,一位模样清丽的女子来到她身边,祖母就离开江南去了京都,然后今日白天,司燕的灵魂就占据了这小孩的身体。
司燕觉得这不是巧合,但也说不出其中缘由,只得作罢。
如果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无缘无故地穿越了,你会怎么办?
司燕选择既来之,则安之。
与其在寻找回去的方法时被人当做神经病,倒不如就成为司南梦,代替这孩子好好活下去,毕竟她也要活着不是?!
……
司家为司南梦请了一个教书先生,来教她读书习字,礼节仪度,父母尊卑。
在普通人的认知里,这样的先生应该是透着一股酸腐气息的儒雅书生,或者是个学富五车的老夫子。
可是,当司南梦每天面对着一个胡子拉碴,走路一摇一晃,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怪里怪气的胖老头时,她只能更加确认自己只是个并不受宠的庶女。
说起这个胖老头的来历,司南梦真的想赞叹一下这个文明的民风之开放,男女之平等……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司南梦辗转了半夜,终于将自己想要从另外一个时代搬过来砸银两的想法写在一本册子上后,便睡了下去。
可这时候那胖老头闯了进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像一只牡蛎一样朝她的床头慢慢挪动过去。
如果不是那天她睡得不熟,在老头靠近自己时,抓准时机将旁边的瓷枕一个闷声砸了过去……
嗯,估计她现在会好受很多……
“师父,还要蹲多久啊?”
司南梦很看着靠椅上的那个猥琐怪老头,两双大眼睛天真无辜地灵动着。
虽然南梦很是无奈这个教书“先生”不仅对书法典籍,礼节仪度一窍不通,还时常教自己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三脚猫功夫。
但她必须承认这个怪老头要比自己这个“六岁”的孩子要强。而且如果要在这个时代里做一些自己那个小本本上的事,那还是得需要一个人来引路的。
虽然这个引路人是一个怪里怪气的老头,还有他的左下巴处那个很黑很黑很大很大的痣。
可似乎她也只有接受这个事实。
“师父,我这样蹲着也太无聊了,不如您给我讲讲故事吧。比如我母亲呀,我父亲呀;这里是尚武还是尚文呀什么的……”
司南梦头顶瓷碗,脚踩水缸,腰间佩着两个沙袋,一身灰白的粗布衣服,望着老头眨了眨眼,两只小眼睛在可爱的小脸蛋灵动着,简直要把人的心给融化了。
风韩龄晃晃脑袋,偏头看向她,眯起眼睛,“昨日教你习字时,没讲嘛?”
司南梦一脸苦笑着回道:“师父,您昨日是给我安排的课程是习毒……”
“习毒嘛?”
“嗯。”司南梦很无奈。
“哦。”老头偏头想着什么,不一会儿嘴里幽幽念叨出来了一段话来。
“大地初始,一群修行者感天地之灵气,吸武者的精神,他们发现火种,学习农耕建筑,终成一代佼佼者,后四分……
简单来说,就是南昭国,北寒城,西原,还有东边一大片水。”
“那是海吧……”
司南梦也不知道老头为什么一股脑地就转到讲述整个世界地理上。
但是,‘一大片水’?
这个称谓真的太想让人吐槽了。
“不都是很多水嘛!”老头似乎对她插话感觉很多余,“总之,一国一城一草原一大水。”
老头似乎很满意自己将书上说的史实给讲了出来,微笑着抚了抚本就不不多胡须,俨然有些滑稽。
司南梦一脸黑线,这些她早年间就从淼淼姐那知道了,而且要比他口中的详细清楚。
“那南昭国是尚武还是尚文呀?”
“既尚武,也尚文。”风韩龄拿起旁边的茶嗦了一口。
“武能参军入殿,文能下府入院。”
“什么是参军入……殿?什么又是下什么……入什么……”
“不明白?”老头饶有兴趣地挑眉看了她一眼。
司南梦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那听好喽!”
“南昭国有两楼,一书楼一武楼,凡是从这两楼出来的人啊,登堂拜相,参军修行,前途无量啊……”
老头自顾的晃着脑袋,如数家珍一般说道。
可在司南梦听来却是……
“所以那个什么参军什么?什么下什么……入什么的,就是登堂拜相,参军修行的意思?”
“对喽!”老头似乎很开心于南梦的理解力,又哆了一口手上的茶水,满意的抚了抚胡须。
并未发现此时的司南梦现在正在一脸黑线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