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天南梦很清闲,早上在府里吃过早饭后就引了司翔出门赔罪,还顺带将司舒带来了出来。
美其名曰去疗养身子,实则是南梦想去自家医馆瞧一瞧,听说那掌柜精通医术,曾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放着大好的萝卜,南梦当然要拔拔。
只是苦宴辰泽,没了南梦的陪同,他一个在武楼和有间客栈转悠着,着实无聊至极,甚至突然觉得南梦对他说的一句:“万事莫强求,活着要佛系。”竟好生有道理。
至于“佛系”……唉,他真的不懂,还没开口问,南梦就驾车飞烟而去。
未央楼还是一如既的热闹,因为临近春闱,这人竟是比以往要多了一倍,特别是书铺和买纸墨笔砚的商铺,可谓是人满为患。
南梦带着姐姐和司翔进了一家酒馆吃茶,给他们掌柜招呼了一声后便让司翔乖乖坐下来等着。
这次赔罪礼都是南梦亲自挑选的,绕了大半个京都的街边商铺,这才淘来了这许多杂货零食,可得让他们尝尝鲜。
可是司翔瞧不上,看着那推了有半个桌子的吃食,哭苦着一张脸。
“姐,别人赔礼道歉都是送玉器古玩,书法字画或是人参补品,你,就送这些?”
“怎么了?”
南梦眉头一挑,见他一脸嫌弃的表情,就洋洋得意地解释道:“玉器古玩又不能当饭吃,这未央楼的楼主又没病,要什么人参补品?还不如送些吃食实在!”
“姐,你这想法……”
司翔实在是觉得这些东西拿不出手,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南梦投递过来的眼神,立马转了笑脸,配合道:“真好,真好。”
南梦一笑,将盘中的糕点塞了一个嘴里。
余晖听掌柜的说了事情,从酒馆里间出来,微微向他们作了一礼,南梦立马将他迎起来,按着司翔给他行礼赔罪,和司舒微笑着将半桌吃食赠予他,这才算是结束。
余晖似乎很契合南梦的想法,看着那些“礼物”不禁笑了一笑,差了几人拿下去,退出了酒馆。
看着大半桌子的吃食被搬空,司翔一时有些奇怪。
他没少见过父亲给自家的一些亲戚送礼,但从没见过说将吃食当作赔礼的,关键是那楼主竟还接受了?
怪哉,怪哉。
“你说这楼主是真的喜欢这些吃食吗?”
司翔撑着脑袋,皱着眉头,越想越觉得离谱。
“你就别乱想了,南儿定是有自己的主意,刚才那楼主不也笑的挺开心嘛!倒是你,你究竟是闯了什么祸了?”
司舒轻声地数落了过去,叫司翔一顿委屈,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的英勇事迹讲了出来。
说起这事,南梦还是昨夜偷完账本回未央楼时才知道的。
说是司翔看到那军事院院长家的公子和一位姑娘玩乐,心里不舒服这才和他起了争执,没想到自己打不过,还差点被别人给揍了。
“你为什么看不过这样的事啊?”
在司翔终于结束自己的壮举演讲后,南梦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谁知竟遭来了司翔的义愤填膺。
“姐,这事你难道看的过去,人家都是穷苦女子,在这卖艺才有一口饭吃,可那人却如此强迫,难道不该揍?!”
“确实该揍。”
南梦十分同意地点了点头,不禁笑了笑。
没想到自己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太行的弟弟骨子却是个热血善良的男孩。
这些话从酒馆外间飘进了一间里屋里,进了坐在上座的华衣公子耳里,齐峻毅眸光怒气一闪,瞬时捏爆了手里的茶盏,压着怒火从里屋冲出来。
当即找到那正在说笑的一桌人,过去就是啪啪两声吼。
“谁在说老子!信不信老子揍死他!”
南梦一愣,抬头就看到了一位怒气冲冲的华衣的纨绔子弟,不禁勾嘴一笑,起身与他面立。
“你哪位啊?”
“姐,他就是齐峻毅。”司翔畏缩的扯着南梦衣裙,在底下笑声提醒道。
“齐峻毅?又是哪位啊?”南梦声音更大了一分。
“老子是军事院院长的儿子。”
齐峻毅显然很不满南梦对自己的态度,即刻吼了出来,在南梦一脸才明白的神态中,又叫嚣道:“刚才就是你们在骂老子?!”
南梦一笑,竟有无辜地看着向他。
“齐公子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只是在就事论事,可没有骂你啊。”
“还没有骂老子,你找打啊!!”
“啊!疼疼疼,住手住手……我认输认输。”
南梦很不明白齐峻毅为何如此生气,非要大打出手,一个拳头就朝自己挥了过来,于是她本就的反手掣肘将他的胳膊往外一扭,抬脚将他踩在了桌上。
也许是这两年练的功夫都比较狠辣的缘故,她也觉得自己出手有点重。
于是乎,在宴辰泽来找她时,正好看了这一幕,并十分配合的甩了两双筷子将扑来的护卫刷刷放倒在地。
“打架这事,怎么能少的了我。”
在司翔和司舒的惊愕下,宴辰泽笑颜走了过来,低头一看,才发现正在痛哭流涕,求爹爹告奶奶的可怜人儿竟是一向和自己不对付的齐大公子,不竟笑得更开怀了。
“司姑娘……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南梦看着脚下吃痛的齐大公子,偏头想了一下,抬脚放开了他。
她可是位和平主义者。
只是这堂堂军事院一院之长的儿子也未免太菜了吧?!
只见齐峻毅畏畏缩缩离她远离了一步,立马灰头土脸地下了楼。
“他可谓是个不学无术的小霸王。”
宴辰泽喝了一口茶,开始跟南梦科普起齐峻毅的事迹来,就连旁边的司翔和司舒都在听着。
“世人都说这军事院院长的儿子和他父亲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极善武道兵法,一个,是文不成武不就,这些年可没少把院长大人愁坏哦!”
“竟和你差不多。”南梦一笑,将目光投向司翔。
司翔如何当得起这个称谓,立马反驳了过去:“我和他可不一样,我可正直多了!”
“哈哈哈……是是是,你正直。”
南梦笑着给司翔将水杯斟满,顺便给司舒斟了一杯,看着宴辰泽十分乖巧的将茶杯递过来,立马放下了水壶,白了他一眼。
“自己倒。”
宴辰泽叹息了一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好似很遗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