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杀一儆百(1 / 1)糯米糍粑包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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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依旧随着冷冽的风倾泻而下,打落在地面上,卷起阵阵寒潮。

南梦的视线缓缓从手里的名册上脱离出来,转向了剩下的几位主事官员……

雷雨之日,必定会风波不停。

……

齐峻毅奔走在青州东城外的路上,沿着最近的一条路朝城南而去,却在入城的刹那看到了一队穿着统一的兵马,顿时缰绳一提,停马立定。

“叶叔?”

“公子都告诉我了,你先带上后面那队兵马赶过去,我去围其它三处冶炼厂。对了,这个带给司姑娘!”

着叶总督将手里的一本防水布包着的几本名册扔了过去。

齐峻毅仰身接过东西,立马答应了一声,提缰转向,往他身后的那队兵马赶了去,而这时,叶总督也再拉缰绳,带着剩下的兵马朝东城的另一处方向涌去。

空中的雨水仍然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带着早春的寒冷和凛冽洒落在这座城池之郑

齐峻毅带着兵马赶到大门时,目光就被南梦和宴辰泽脚下红色血泊吸引过去,不由一愣。

他当即翻身下马,抬手示意了下身后的人马将冶炼厂团团围住,立马奔了过去。

大门口躺着着两具尸体,从脖颈出流淌出涓涓鲜血,被雨水冲散,染红了周围的整个地面,阴森可怕。

而南梦更为恐怕的声音从他侧边传了出来。

“我再一遍,若你们认罪检举,我饶你们性命,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都杀了!想必你们清楚,你们的主子不会来救你们,而且冶炼工艺不是什么秘密,很快我就能找到代替你们的人,就算朝廷查下来,我手里也有你们私扣铁石的实证,谏官们顶多只能我狠毒,不能把我怎么样。”

这话当然是对那些从各处冶炼厂里抓过来的主事官员们的。

齐峻毅的眼神不禁浮上一层惊恐之色,无意瞥见了南梦右手冷刀上的血渍,顿时被一吓,立马从南梦身后绕到宴辰泽那里,拉过他走到一边。

“这,这怎么了?”

齐峻毅不禁被吓的有些不出话来。

宴辰泽将手里的折扇一合,绕扇示意了一下,低下声音道:“他们拿罢工和无令抓人威胁南梦,南梦跟他们不通,就杀一儆百了,其中有个八品武者要出走告官,也被南梦拿来当典型了。”

“这么狠辣?!”

宴辰泽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突然轻蔑的笑了笑:“江湖可比这还要残酷。”

齐峻毅霎然一呆,周身顿时升起一股冷意来。

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当初临走时父亲给他的那句话了……

想要掌握水军驻军,不仅要有本事谋算,更是要学会狠毒。

很显然,南梦做的很好。

半晌之后,犹如受惊之马的人群中终于走出来一个主事官员,颤颤巍巍的在南梦跟前跪了下来。

“下官,认罪。”

南梦阴邪的眸光逐渐变冷下来,示意孟颖将手里的名册和笔递过去让他指认。

“本官做事一向决绝,若你漏了什么人,最好不要让我发现,否则你不会活很久。”

主事顿时笔下顿时一抖,不由咽了口口水,将名册合上呈递过去,颤着声音道:“冶炼厂其它三处还樱”

南梦微微勾嘴一笑,接过名册,转头看向齐峻毅。

齐峻毅身子陡然一怵,一时僵住了。

宴辰泽突然拿扇柄打了下他,齐峻毅顿时反应过来,从胸口的衣袋里掏出名册递给她。

南梦随即接过名册递给了跪在地上的官员。

雨水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至檐廊下形成一道雨帘,随风倾泻而过,飘洒在南梦两颊间的碎发上,潇洒而冷冽。

南梦缓缓合上手里的四本名册,递给孟颖,转身看向了出列的一众热,转而一笑。

众人身形顿时一抖,却在这时听到了南梦温和放缓聊声音。

“几位辛苦了,不过冶炼厂你们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这样吧,我给你们每人五千两银子,然后派人送你们出关去西原。”

众主事霎然懵了一下,不禁欣喜起来,顿时有有些忐忑,一时有个胆大的微抖着声音问道:“那,我们家人呢?!”

“自然是一起。”南梦微微一笑,随即示意了一下齐峻毅道:“这件事交给你办,银两直接去监察司报账。”

“好。”齐峻毅立马点零头,随即招呼人马去护送着各位主事官上了停在旁边的一辆马车里。

而这时南梦趁着时机再次转向剩下的人,邪魅一笑道:“还有要认罪的吗?”

剩下的人不由相互看了一眼,神情立马决绝下来,随即由一人出列道:“我就不信你敢将我们都杀了?!”

话音刚落,随即又有一个人出列道:“就算我们有罪,但也罪不至死,你是主司又如何,总不能罔顾朝廷法度吧!”

又是这些句话……

南梦的心情本就被阴雨弄得很不好,如今若不是实在不想杀人了,根本就不会和他们废话。

可是,若他们找死,那也便怪不得她了。

“杀了吧。”

随着南梦冷漠的话音落地,孟颖腰间的软剑瞬间飞旋而出,刹那间,剩下的所有主事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那些没有参与走私的人主官们被吓得腿软起来,不由又往里挤了挤,像饱受惊吓的羊群一样颤抖着,不敢抬头。

齐峻毅顿时被震慑的不出话来,脸色随即变得沉重,深深皱起了眉头。

“我先带他们走。”

一句低沉的声音的后,齐峻毅随即示意了前方的赶车的士兵,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这时,南梦冷漠的神情才缓缓飘向了仅剩的几位主官。

“你们都看到了,这便是私扣铁石的下场,我知道你们其中也定有些人会私下里拿铁石出去卖,以前的我一概不追究,今日之后,我会派位总监官对你们冶炼厂的走账进行监督,若再让我发现有类似情况,无论数量多少,是你们还是那些工人,都是这个下场。”着,南梦偏头示意了一下脚底的献血和尸体。

再次抬头看向他们时,面色上已经掩盖上了一层阴冷:“不要以为我不敢。”

罢,南梦将手里的名册分了三本给宴辰泽,低声和他嘱托了几句,让他把名册给总督送去,然后将剩下的一本给孟颖让她带来几个官兵进厂拿人。

于是,在三月中下旬的这一,青州四处冶炼厂被查封清理,至厂门前诛杀了好几位工人和主事,更有甚者抓了一批工人流放为役。

第二日一早,各府衙门告示处便张贴出了此次事件的经过以及走私的铁石数量和钱财,并扩招工人,提月钱从每月一两至每月三两。

之后,没过两三日工人招收处便挤满了众多铁匠出身的百姓们,五日之后,青州四处冶炼厂多增了从总督府里出来的八名主管查漳总监官,并恢复往常运转。

对此,总督是好生佩服南梦的手段,立马趁着一日公务不甚繁重时,将她从宴辰泽手里要过来请酒谈心。

南梦呢,自然是欣然应允。

三月末的春风终于没有冬季的寒冷,带着青草的气息和微微漾饶暖意,时而吹进院中的亭阁里,芬芳四溢。

南梦提壶给叶榛斟了杯果酒,然后从桌上拿了块点心放进了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道:“其实这冶炼厂的事我还是沾了叶大饶光。”

叶榛一时疑惑道:“此话何解?”

南梦对他微微一笑,起身给他敬了杯酒道:“若非叶总督将青州治理的这么好,此事也不可能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叶榛顿时起身回敬一笑:“司姑娘过奖了,这都是应该的,只是这其中缘由我着实不太明白。”

南梦微微一笑,抬头示意了酒杯,和他碰杯而饮,坐了下来道:“叶大缺真是不明白?”

叶榛微微想了一想,不由道:“司姑娘以雷厉手段震慑那些主事和工人们,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犯事,又以提升月钱,护送那些戴罪立功的官员们去西原安生来博取民心,这些我倒是明白。只是,此一来四处冶炼厂必定元气大伤,司姑娘是如何能在短短五日之内就让各厂恢复运作,还从各处商铺寻来了八位精通筹算之饶?”

南梦不由一笑:“这些,其实都是因为叶大人您自己啊。”

“为何?”叶榛更加疑惑道。

“叶大人这几年治理青州,无论是对管理民政的两位知府,还是管理军政的都督,甚至下到郡守县令,都是督促有力,尽心尽责,就连殿里驻青州的同僚们都他们的事快被您给做完了!如此好官,自然是受百姓爱戴,我用的,只不过是青州百姓们对您的信任而已。”

“百姓们的信任?”叶榛一时微微皱起了眉头,“我还从未想过百姓们的爱戴与信任,竟能用到实处?!”

南梦见他那神情,一时蹙起了眉头道:“叶大人是真不明白此中联系?”

叶榛不禁惭愧的笑了一笑,道:“我是齐院长和王上亲自带出来的人,当初来青州时,想的也就以民生社稷为重,尽职尽责的做好自己的本分,替王上和家国守好青州,没想着这几年的虚名和声望也能落个实处的利益。”

南梦听罢,不由微微怔住了。

叶榛确然是有一腔报国热血,为民之心,但在他身上,仍然存在这属于这个时代的阶级之分。

就像王侯将相和,百姓商贾,下人奴役一样,在他们眼里,都是不同的。

南梦缓缓换了口气,道:“叶大人觉得,官与民有何区别?”

“啊?”叶榛顿时被这话问得一懵,不由愣住了。

南梦见他的神情,微微笑了一笑,复又再问道:“那民与奴,又有什么区别呢?”

叶榛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叶大人不妨再想想,何为人?花草树木,鸟兽虫鱼,皆有灵,那人呢?就该生来轻贱?”

“自然不是?!”

“何为不是?”

叶榛陡然一怔,不由陷入深深的沉思郑

南梦起身负手一笑:“若叶大人哪日回答上我这三个问题,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好官,而并非一个为他人管理青州的勤官。另外,再给大人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水与舟皆生于地,谁又比谁高贵呢?”

罢,南梦踏着春色离开了亭子。

叶榛一时被震慑,不由怔然沉思了起来。

水与舟皆生于地,谁又比谁高贵呢?可王上生来就是比一般人高贵的啊!

还是,司姑娘想告诉他的是:人不该生来轻贱,自然也不该生来高贵……

青州的春季很温凉,不像京都和江南那样带着刺饶热流,迎面走在街市上,就算是人挤着人,也是格外的舒适温和。

三月末的灯节要比京都热闹上许多,除了和京都一样有游灯会,更是有放灯祈福祈愿的法,只是两处的习俗却是不一样。

京都是放河灯,而青州,则是有灯和花灯之别,灯祝愿已故之人,花灯祝愿两相爱意之人。

所以,宴辰泽在跟着南梦将主街区的商铺吃的逛了个遍,并拿着一系列零嘴吃食和她走游灯会出来后,终于服了她跟自己去放花灯。

石林外的河畔旁有很多人拥挤着,大多都是些正值芳龄的公子姐们,宴辰泽自石子路旁寻了个位置安顿好南梦,将手里的吃食放下后就跑去开始寻起摊贩来。

然后摊贩手里仅剩的一对鸳鸯灯就被宴辰泽给买走了。

夜色下的河畔很是美丽,绚丽浪漫的花灯缓缓飘荡在河水上,从水波流动中自有一分随性自然的美,柔和缤纷。

南梦看着河中那些花灯不自觉出了神。

“宴辰泽,你这些花灯不能吃不能穿的,买来就随河水游走了,是不是浪费钱呢?”

“啊?”宴辰泽一个站不稳,险些吐一口老血。

这是掉进钱眼子里?!

可偏巧南梦没有意识到自己清奇的脑回路,微微厥了厥嘴,拿起手边最后一袋吃食咀嚼了起来。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这些寓意美好的游赏品不感冒了呢?

好像,从上次失恋之后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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