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是。”科尔说。“而且我还咨询了各种有能力制造这种身份的官方机构。可以肯定的是,雨果的假身份并不来自于官方机构。”
“那就是身份养殖喽?”王烨说:“换句话说,也就是有某位民间人士用了和政府机构同样的方式制造了这么一个不存在的人。然后再将这个人的身份信息交给了雨果,让雨果这样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同一个只存在于信息世界中的人合二为一,然后就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位雨果。”
“应该是这样没错。”科尔说:“不过,身份养殖基本上可以说是最高端的身份造假方式了。如果造假者还能收买几个证人的话,那这种身份造假的方式几乎就可以说是毫无破绽了。可是问题是,这样的身份造假需要消耗的资金和时间成本都很高。”
王烨点了点头说:“没错!这件事如果由政府操办的话还好些。如果是由私人造假的话我见过一个人收养了一位弃婴然后用这个弃婴伪造了好几份出生证明以及领养记录。之后他就一一的按照时间的流逝为这个孩子添加不同的人生经历。就这样他凭空制造出了好几个不存在的人。这样的方法耗费的时间成本之大简直令人咋舌,因为他就是用一个人真实的成长历程伪造了几个假的身份,那些假身份必须跟真实存在的那个人一起成长。但是毫无疑问这样一个假身份的售价也必然是相当之高的。”
科尔挑了挑眉毛说:“但是,确实是物有所值。”
王烨说:“所以,看起来我们这位受害人的身家应该是相当的丰厚啊。或者说他应该是有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吧?否则的话他何必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去搞定一个假身份?”
科尔点了点头说:“雨果这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现在世人的眼前是在巴尔的摩。跟莎拉的鉴定结果一致,巴尔的摩就是马里兰州的首府!”
“那么,我现在就非常好奇了,你们在马里兰的同事们是否知道有谁是有能力为人提供这样高端的假身份的?”王烨问道。
科尔笑了笑说:“还真有,不过据我所知那位应该是好久都没做过这个买卖了。”
王烨说:“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金盆洗手了,至少我相信哪怕不是他做的他也应该能给我们提供我们需要的信息。”
当天王烨和科尔便赶到了巴尔的摩,但是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科尔所说的那位能够给它们提供信息的人。直到第二天,王烨和科尔才在一间审讯室见到了他。在走进审讯室之前,王烨已经通过单面镜在隔壁的房间之中看到了他们这次的目标。
王烨他们的目标是个年逾花甲的黑人男性。这位老人穿着得体、举止优雅看起来就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但是此时王烨似乎能感觉得到老人现在正透过单面镜注视着自己。虽然王烨知道老人根本不可能看得到他。
“麦克贾尔斯。”科尔说:“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巴尔的摩他可是位风云人物。他那时候带着一票刚出头的小伙子做掉了当时巴尔的摩地下最大的一伙势力的头目,然后他就基本上完全接管了对方的地盘。可以说从那以后他就统治了巴尔的摩的街头四十余年了。”
王烨扬起头说:“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混街头的人物啊?他这也是洗白了嘛?”
科尔点了点头说:“当然。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他就已经是个成功的商人了。现在他是巴尔的摩当地着名的慈善家和社会活动家,也是好几位政客的金主。”
王烨看了科尔一眼说:“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听任你们摆布的吧?你们是怎么说服他配合调查的?”
科尔一摊手说:“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也很奇怪,按照我在巴尔的摩的同事们所说,刚开始的时候贾尔斯可是相当的不配合的。只不过在看到了受害人的照片之后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配合调查了。不过他也说了,究竟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要由他自己判断。必要的时候他可以随时找律师来!”
“看来这个雨果的秘密着实不少啊。”王烨说着跟科尔一起走进了审讯室之中。
看到二人进来贾尔斯显得非常的平静,等到两人坐下之后贾尔斯微笑着问道:“告诉我,你们锁定嫌疑人了吗?”
“暂时还没有。”科尔说。
贾尔斯点了点头说:“没关系,我相信当我们这次谈话结束之后咱们就大概都能知道谁的嫌疑比较大了。”
科尔皱着眉头问道:“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贾尔斯摊了摊手说:“当然没有,我这只是作为一名热心的公民来关心一下你们办案的进度罢了。”
王烨说:“显然,你不打算掩饰你对雨果欧文有特殊的感情。那么,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们你跟受害者是怎么认识的吗?”
“以利亚迪克。”贾尔斯说:“他不叫雨果欧文,他叫以利亚迪克。”
王烨点了点头说:“这位以利亚迪克,也就是我们之前认为名叫雨果欧文的受害人。我们之前已经查到他的身份是有问题的,有人用身份养殖的方式为他提供了雨果欧文的这个假身份。我们都知道想要用身份养殖的手法造假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而据说在巴尔的摩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可能只有你了,所以”
“不是我做的。”贾尔斯说。
王烨并不着急,他点点头问道:“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知道。”
王烨微笑了一下问道:“那我们来做个合理的假设怎么样?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为以利亚提供了雨果这样的一个假身份。那么能不能请你为我们推测一下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贾尔斯也笑了笑说:“即便你不问我,我也正打算做这样一个合理的假设。”
说完贾尔斯沉思了一下才缓缓的开口问道:“也许在七十年代初的巴尔的摩有过这样一个年轻人。他野心勃勃、聪明、坚定,每当他认准一个目标他都会坚定不移的想尽一切办法去实现。而正好这个人的身边又有一群忠心耿耿的生死兄弟。他自然会想着在那个时代好好的搅动一帆风云了。起初他进行的很顺利,他蹿升的很快。没用了多久他就让整个巴尔的摩都记住了他的名字。但是,那时的他没有意识到,他有些过于张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