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探出头看了后，缩回脑袋咒骂了一句。

江临川拧着眉头问他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头顶锃明瓦亮，听到后座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江临川问他后，操着一口地道方言开始回答。

江临川听不太懂，但隐约听到了“车祸”“吵架”这些字眼。

这是他出酒店随手拦下的出租车，他看着一动不动的车流，拿着手机扫了挂在车座上的付款码。

司机听到到漳五百元后有些吃惊，回头操着一口不地道的普通话问江临川“你这是干什么？”

“我有急事，麻烦你开一下门，我下车。”

江临川语调里都带着焦急，他好想再看到朝气蓬勃的齐霁。

他的目的地是附近的那家医院司机听他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应该是来医院探亲的。

听这语气还很着急，这一段路费也就十块钱，他拿了人家五百块钱，总不能把人锁在车里吧？

司机把车门解锁后，江临川了声谢谢，拉开车门就往医院那个方向跑。

……

病床半升起来，齐霁半坐在病床上，因为刚醒，她的声音虚弱又沙哑。

子君把她喝完水的水杯放在一边的床柜上，得知齐霁恢复记忆后他们比刚才更要激动。

许伊昕和宋毅把她昏迷的这段期间有关方雅芙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最后子君补了一句“自食恶果！”

齐霁看着病房里一句话接一句话的朋友，心中暖意流动，她记起自己在黑暗中不断听到的过往。

她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个决定。

宋毅就站在床头，齐霁的声音太弱，他只有站在床头手机才能更好的收到她的声音。

江临川和宋毅一直连着线，他跑了一路，后背都快要被汗水浸湿。

刚到病房门前，他的手才刚刚伸出来，就听到齐霁提到了他的名字。

“子君，你知道吗？这几，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我梦到了和江临川以前的事情。”

江临川准备打开房门的手突然收住，静静的站在门口听，他知道，他一旦开门进去，齐霁就不会再下去。

“这么多年，我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在身后一直追着他，但永远都不能和他并排前行，你知道吗，影子也会累的啊。”

她多希望自己每一次受赡时候，身边都会有江临川的陪伴，可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张扬肆意的闯入江临川的世界，她本以为会在这里留下芳香，却没想到被拔掉了所有的刺。

她开始知道疼了，她有些后悔了，她想在离开之前，依旧能够保持美丽，即便没有了刺的保护不再可以肆意妄为。

“子君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一个很难坚持下去的人，就算是舞蹈我也放弃过一段时间。但喜欢江临川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可是我的喜欢让我越来越卑微，我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子君纠结着开口“满满，其实临川他……”

“子君。”齐霁打断她，“失忆后我过了一段不再追随江临川的生活，我发现其实这样也很快乐。”

“那……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子君试探问。

齐霁轻轻一笑“喜欢啊，喜欢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虽然只昏迷了五，但她感觉好像过了大半辈子。

极致的黑暗也让她的心能够彻底静下来。

“子君。”她，“我不想再面对一个没有回音的空谷了，我想尝试着不再喜欢他，我想好好的为我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