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蒙蒙亮，兴奋的唐牵着多拉的手，红光满面地来到了作战实验室。

“天啊！谁把后院拆成这鬼样子？”唐看着巨大的窟窿，以及到处是的碎石、废木板、金属碎片。凌乱的如同陨石侵袭，飓风迫害过的一样。

他难以想象，前天还是清洁完整的侧门，今天如同被强盗光顾过的金库，破败不堪，完全没有往日的影子。

“别喊了，快进来吧。”一声熟悉而又嘶哑的声音从墙洞中传出，想得有气无力，很是虚弱。

疑惑的唐看着拱形的墙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唐，这可能是被战车强行撞开的。”小萝莉多拉远远地伸手比划了一下，默默估算了一番说道。

“听这声音，我大概就可以猜到了，这个莽撞的混蛋！他难道不知道我们的经费已经拮据到需要一分掰扯两半用了么？”唐眯起眼睛，额角冒起层层青筋，怒不可遏地说道。

“呵，唐。即使掰开也不能当两分用，甚至更不值钱！快来看看吧！我感觉似乎摸到了一点思路。”黑漆漆的房子内，燃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吉可德拿着炭笔涂涂写写。

“见鬼的，你这么不用点灯？乌七八黑的，你是想进行恶魔仪式么？该死的，间谍工会都比我们这亮堂！”唐前一脚进洞，后脚就被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硬物磕绊了一下，差点一头撞上一起。

“这是在节约用电么？我不觉得这样的吝啬有什么意义！”小萝莉撇了撇嘴，从裙底裤兜里拿出了一只双管探照灯，转动一边的握柄。两道强光打在了唐的脚下，将一块变形的铁块照亮。

“我也想有电灯啊！问题是，不小心把电线撞断了。大晚上的，我也没办法修啊。话说，不坦克姬不都是从裙底拿东西的么？怎么到你这就成裤兜了？”吉可德机械一般，僵硬地转过头，宛如鬼屋里的吓人道具。

“那我也要有裙子才行啊。老色鬼，你是不是傻了？我建议你去找领主试试，没有的话巫医萨满什么的也可以。至于医生，你最好看看是哪里出产的，可别灌肠放血到上天。”小萝莉也不示弱，毒舌反喷。

“该死的，你怎么一晚上就变成这样的。别告诉我你一直没睡觉，全呆在这了？嘿，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吉可德！”唐接着灯光，看到了一夜未眠的好友。

昨夜里，从驾驶战车撞进实验室，到趴在桌子上绘画图纸。

受伤的吉可德并没有理会磕破的额角，任由血液顺着脸庞下淌。直到血液滴落在图纸上，模糊了笔迹，伤口才被包扎。

如同醉心研究的老前辈一般，疯魔般地写着只有他自己可以看懂的潦草文字。

直到天亮时，血丝弥漫在眼球中，逐渐将眼白替换成了绯红色。

失血与不眠，造成的惨白脸色。狂热的眼神，配合着因为抓挠而显得格外凌乱的头发，下面的格外狰狞可怕。若说是这就是吸血鬼或是科学怪人，估计也不会有太多的人反对。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觉得我好像找到了未来的路！你绝对想不到，这样的战车会有多少可怕！”吉可德将一叠皱巴巴的纸递给了唐。

“这是什么？你这鬼画符，谁看得懂。”唐翻了几页，被扭曲的文字劝退，只能将文件塞了回去。

“哦，伙计，不要那么粗暴。这可是我一晚上的成果。”吉可德小心地揉平折角，温柔得如同呵护婴儿一般。

看着唐直翻白眼，甚至开始怀疑老友是不是被人替换了。

沉迷讲解的吉可德并没有发现一样，指着这身边坑坑洼洼，满是焦黑痕迹的战车说道：“知道么，这辆战车可以抵挡低口径的枪械射击，承受长时间的罐头炙烤，还可以接下弩炮的射击。”

“这些数据，领主不早就说过了么？”唐伸手摸了摸好友的额头，似乎并没有发烧。

“我以为只是领主糊弄学院的东西，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吉可德兴奋地将一块铁锭塞进了舱盖。

战车散发出柔和的橙光，表面的累累伤痕开始消退，甚至连涂漆都被填补了上去。

这一过程看起来并不科学，反而很是魔法。

“这就是你亢奋到睡不着觉的理由？我考虑要不要给你找个心灵术士，然后好好治疗一下。”唐露出一副就这？的表情。

“不不不，伙计。这可是真车！”吉可德激动得难以表达自己的想法。

“得了吧，爱丽丝小姐的本体比这都大，也没见你兴奋成这样啊。”唐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一样的，这是我的车！只属于我的！你懂吗？！”吉可德抓着唐的双肩，表情越发狰狞。

“好了，伙计，你应该去好好睡一觉，我感觉你现在很不正常。”唐抖掉了吉可德的双爪。

“知道么！我小时候就像成为一个骑士，全身着甲的那种！”吉可德红着眼说道。

“记得，就是因为被骑士家的小屁孩欺负了，所以想成为骑士欺负回来。但是，你不是没钱没天赋么？”唐瞥了一眼，有点搞不懂为什么会扯到这个。

“你觉得骑士正面撞上这个会怎么样？”吉可德攥着拳头问道。

“不会发生的，毕竟没有那个傻子愿意撞墙，何况这个东西比墙都硬。我是骑士，看到这个就立刻转身就跑。”唐摊手说道。

“这就是我的梦想啊！有了这个我还怕什么？用领主的话就是：爷的青春回来了！”

“我估计领主要是听到会说：你的青春有点廉价。你还没说为什么要通宵啊？”唐撇嘴说道。

“这不是很明白了么？你怎么还不懂？”吉可德宛如看傻子一般看着好友，突然觉自己的好友貌似不太聪明的亚子。

“有青春不用睡觉？你怕不是发春吧？！”唐没好气地说道。

“不不不，你想啊！我们是最早拿到战车、坦克姬的人。等过段时间，一定会有更多的人拥有。像我们这种体质一般，施法天赋一般，又没太多闲钱的家伙，不好好研究的话，以后还不是要被欺负？”吉可德总算说出了一个理由，只不过看起来也不太正常的样子。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不过，你现在的精神实在是不适合研究，去睡一会儿吧，我继续你的研究就是了。”唐点头表示理解。

“好吧，我确实有点困了。记得一小时后叫醒我！”吉可德往桌上一趴，就打起了呼噜，显然已经很累了。

或许，他只是在等唐的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