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媛料理了公司的工作，自己开着车就来到了苏晓华他们公司。

“郭晓婷呢？”刚一进门，姜凤媛劈头就问。

“她刚好出去了，怎么了？”苏晓华见姜凤媛“来者不善”，多少有点紧张。

“你别紧张，我又不找你。”姜凤媛白了他一眼。“我不紧张，我是怕耽误您宝贵的时间。”苏晓华微笑着说。“还挺会说话，我已经把今天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就是来找你们郭小姐聊天。”姜凤媛认真地说，找了把椅子坐下。

“呵呵。”苏晓华盯着她，不禁笑了出来。

“那你稍微等会儿吧。”苏晓华不知道她的用意，以为又是没事闲的，也没有再和她搭腔。

“给我倒杯水。”姜凤媛有点不高兴地说。

“哦，喝红茶还是绿茶？”苏晓华慢悠悠地走到立柜旁，指着里面的茶盒问道。

“我喝白开水。”姜凤媛话音未落，忽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原来是郭晓婷回来了。

“怎么能让您喝白开水呢？我这里有安化的黑茶，正想给您送去呢。”说着，郭晓婷赶忙就要去翻腾。

“别折腾了，晓婷，咱们出去走走，我有话对你讲。”姜凤媛腾地站起来，连水也不喝了，马上就要离开。

“不喝水了？”苏晓华说了一句，姜凤媛也没听，拉着郭晓婷就出了门。

“姜总，什么事啊？这么急，还不能在办公室说？”郭晓婷惊讶地问。

“好了。出来了。”出了大楼，走到街上，姜凤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这里空气新鲜，你们那个屋里憋死了。”

“我们即将搬进教学楼工作了，以后您就去那边找我们。”郭晓婷有些激动地说。

“这些先放放，我不着急。晓婷，我就问你一件事，你明天打不打算出庭？”姜凤媛问得非常直接。

郭晓婷显然被问住了，竟然一时无语。

“我——姜总，我没太明白您的意思。”郭晓婷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又不想承认。

“别装糊涂了，我说晓婷，我可告诉你，如果你明天不去庭审，我就从你这里撤资，我不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是一个如此没有原则之人。”姜凤媛说得很认真。

“姜总，我——”平时那么善于言辞的郭晓婷，竟然变得吞吞吐吐。

“你什么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和我说？”姜凤媛生气地瞪着对方。

“我不知道。”郭晓婷的表情有些木讷。“姜总，我不知道怎么说。”她重复了一遍。

“你说吧，就咱们两个人，把心里的不爽都说出来。别叫我姜总，就叫我姐姐。”姜凤媛的表情变得舒缓了一些，语气也温柔了很多。

“那个男人势力再大，钱再多，人再狠，我都见过比他更厉害的。”她的话仿佛是在给郭晓婷鼓劲。郭晓婷转身走开两步，在那里默默地站立许久，忽然仰望着天空，最后悄悄地扭过头，小声且带着一丝哽咽地说：“姐，谢谢你——”

——罗金凤晚上有个饭局，本来她不想去，因为第二天一早她要参加庭审。但是因为有更大的领导去，她实在是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不巧的是，对方还是个爱喝的主儿，领导今天身体不适，罗金凤没有办法，只好端起了酒杯。

这么推杯换盏，一来二去，罗金凤有点儿飘了。她尽量偷奸耍滑，能吐茶杯的，倒地上的，涂在湿毛巾上的，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就算如此，罗金凤还是有点儿喝大了，勉强在酒店门口和领导以及客人道别后，给刘志卿打了一个电话，拨号就拨了三遍。

“老公，赶紧过来接我。我不行了——”罗金凤说完就想吐。

“咋了，老婆，又喝多了？”刘志卿一听这个语调，就知道怎么回事。“哎，没有，就是想你了。”罗金凤硬撑着说。“你就说你在哪儿吧？”刘志卿问道。

“芙蓉路XX号，赶紧过来——”话音未落，罗金凤连电话都来不及挂断，直接就吐了起来。

刘志卿没多久就过来了，看到罗金凤在台阶上垂着头坐着，先是苦笑，然后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披在了老婆的身上。

“别冻着了。”刘志卿暖心地说。

“哎，我是真不想喝的。明天我还得去看庭审呢，想赶个大早去。”“庭审？”“就是苏晓华合伙人的那个事。”“哦。”刘志卿恍然大悟。“你之前没和我说过啊。”

“艾雪也是刚告诉我的。”罗金凤解释着。这会儿的她状态已经恢复了过来。

“几点啊？”刘志卿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明天九点开庭。”“那咱们赶紧回去吧。太晚了。孩子一个人在家里呢。”刘志卿提醒道。“那你傻啊。跑出来干嘛？”“这不是看你喝醉了吗？没关系，她睡着了。”刘志卿说着，赶忙去搀扶罗金凤。

“就是不知道那个女孩去不去，如果不去，就坏菜了。”罗金凤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刘志卿也不太理解她的话，将她扶上出租车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阴沉沉的，让人醒来后不觉心里一阵压抑。

艾雪醒得很早，六点多一点就给家人做好了早餐。

苏晓华醒来洗漱完毕之后，有些一筹莫展地问着艾雪：“老婆，你说我今天还要去吗？”“你？”艾雪疑惑地看着他，想了一下，温柔地笑着说：“我觉得你应该去一下的。”

“但是，这两人——虽然，郭晓婷不去——”苏晓华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我理解你的心情，当一个见证者吧，不需要你做什么。”艾雪说着，拉了一把老公的手。

到了七点半钟，苏晓华开着车载着艾雪离开家去了法庭。之前荆川已经安排好了，两人提前进了法庭的休息室，呆了没多久，便进了庭审大厅的前排坐下。

艾雪看着此时空荡的被害人席，心里不禁有些感伤，也有一丝期盼，她希望那个女孩能够克服心理的障碍，重新面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