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呢？读研？”母亲连着问了三个问题。显然她觉得艾雪是没事找事，看艾雪一本正经地望着她，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别闹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妈，我是认真的，绝对没有闹。”艾雪说着，跟在母亲身后，轻轻地在后面搂住母亲的脖颈，就和小时候撒娇时一样。

“这么大岁数了，上着班还带着孩子，晓华还那么忙，你折腾什么嘛。”母亲非常地不理解。

“我能克服，妈，放心。”艾雪说着搂紧了母亲。

——“这个苏晓华，简直就是个渣男！”罗金凤一脸怒气地说。

“吃饭呢，别生气。”刘志卿一看老婆怒容满面，赶忙劝了起来。

“你别提这个鸟人说好话啊，我看他就不是个好人，从头到尾就是。你说艾雪这个命吧，要是和荆川在一起多好，幸福得会被捧到天上，这下可好，马上就要被——就要被休掉了。”罗金凤非常不满，一点饭都吃不下了。

“等等，怎么回事了？休，怎么成休了？”刘志卿听了个寂寞。

“他要和艾雪离婚。”罗金凤一字一顿地说着。

“离婚？别逗了，过得好好的，离什么婚嘛。”刘志卿觉得罗金凤在开玩笑。“不会有假的，老姜骗我做什么。”罗金凤拿了一角饼，塞到嘴里，好像不是用自己的嘴吃饭一般，没有一点滋味。

“姜凤媛？她怎么说的？她为什么知道？”刘志卿还是不信，对于她消息的来源表示质疑。

“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罗金凤说得像是句绕口令。

“她怎么和你说的？”刘志卿问道。“她跟我说，郭晓婷告诉她，苏晓华喜欢她。然后呢，那天的婚宴，咱们都没去，苏晓华大放厥词，核心意思就是郭晓婷结婚，他很伤心，他觉得自己没有了爱情——什么玩意啊！”罗金凤越说越气，直接把筷子丢在桌子上，站起身去了卧室，关上了门。

“爸爸，妈妈怎么了？”女儿也愣住了，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忽然这么生气。

“没事，妈妈累了。吃饭吧。”刘志卿带着女儿吃过了饭，让女儿看动画片，自己进了卧室，打算和老婆好好聊聊。

罗金凤在卧室里对着天花板发呆，没有注意到刘志卿进来，直到刘志卿来到她的面前。

“干什么？”罗金凤瞟了他一眼。

“我能做些什么？”刘志卿知道，罗金凤一向把艾雪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艾雪有了难处，她肯定会很烦闷。

“你能做些什么？”罗金凤把话弹了回来。

“呵呵。要不然我去和苏晓华聊聊？也许男人之间的感觉不一样。”刘志卿试探地问道。

“你？算了吧，我给你讲，他肯定和荆川也说过。荆川和他，铁哥们啊，比和你还铁呢，就这还这个状态呢，你说你能行？”罗金凤一点儿也不相信。

“我用真诚打动他。”刘志卿很认真地说。

“真诚？哈哈。我不懂，你和他哪里来的真诚，况且，他能把你的真诚当几个钱呢？”罗金凤笑了笑，不过随即又点了点头：“倒是有进步，起码懂得为我分忧了。”罗金凤使劲拍了一下他的大腿。

——刘志卿要到了苏晓华的电话，选在下午四点钟给他打了一个。

“喂，哪位啊？”这个号码对于苏晓华而言很是陌生。

“哦，苏总吗？我是，我是刘志卿。罗金凤的爱人。”刘志卿自我介绍道。“哦！志卿啊！客气什么，还苏总，你这个人见外了。你不用介绍说是罗金凤的爱人，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苏晓华倒是很会套近乎。

“哈哈，还记得我。那就好。”刘志卿笑了笑。“那我就叫你晓华了。”

“随便，小苏、晓华都行，如果觉得叫华仔亲切，也没问题。”苏晓华爽气地说道。

“好，晓华，我想请你吃个饭，有时间吗？”刘志卿试探地问道。“吃饭？什么时候啊？”苏晓华觉得有点突兀。

“你看明天晚上能行吗？”刘志卿说道。

“明天——晚上——嗯，没问题，我有空。”苏晓华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

“喝点红酒，知道你不爱喝白酒。”刘志卿细心地说。“没事，好久不见，喝点白的，喝点白的。”苏晓华大方地说道：“我带酒，茅台能喝吗，铁盖的。”

“不用，我请你，肯定我带酒，你就别管了。我告诉你地址——”刘志卿说着把聚会的地方告诉了他。

“明天见。刘兄。”“好的。”两个人随即道别。

——“金凤，我想考研。”艾雪主动给罗金凤发了个微信。罗金凤一看，顿时觉得不解，心想这家伙家庭都成这样了，还在这里想这些事。算了，正想和她念叨呢，她既然说出来了的，我就和她呛呛两句。

“喂，雪雪，你知道我打字慢，还发微信。”罗金凤一个电话便打了过来。

“我就是故意的。”艾雪逗着她，然后迫不及待地问：“我考研，你支持吗？”

“我就是不理解了。你当初都考上了，自己不去上，现在倒是走回头路，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罗金凤反对道。

“啊？你这么反对啊，真是伤心。”艾雪叹气道。“哎呀，我想说的是什么呢？就是什么年龄做什么事，你知道吗？莫走回头路撒！”罗金凤模仿着艾雪的长沙普通话说道。

“可是我真的想考嘞。”艾雪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边走边说。

“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自己百无一用，如果这样活下去，还不如死去才好呢。”艾雪叹气道。

“什么就死啊，死的？谁惹到你了，我去给你报仇。”本来罗金凤是想给艾雪说说苏晓华的事情，但是发觉艾雪心情有点异样，就没有再说下去，直接开起了玩笑。

“那你支不支持？”艾雪像是中了魔怔，又一次询问道。“哎，好好，支持，支持。过去支持，现在支持，将来呢，只要活着，依然支持！”罗金凤诙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