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回头看了眼胡岚，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这位女士，请你冷静，沈敬忠涉嫌杀害妻子高思雅女士，我们现在需要带他回警局调查案件始末。”

胡岚只觉得雷滚滚，像是五脏六腑都被炸开一样，整个人愣在原地。

沈敬忠被带走了，而剩下的，沈大姑一家，沈二姑一家，程琳一家，还有沈时衍和莫无翳。

胡岚就像个丑，没有人理会她，也没有人关心她。

她被沈时浩的保镖丢出老宅，扔在马路上，身体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最终，她受不住晕了过去。

高思雅的尸体被送往医院后又被警局的法医带走，所有人围聚一堂，却都沉默着。

连平时作作地的沈大姑和杨夕母女，此刻都龟缩着不敢话。

高思雅的死，实在令人震惊。

沈时浩至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也没有人敢去触他霉头。

过了许久，他叫来管家，把收到消息过来看望的其他外人都请了出去。

程琳一家三口也在内，程琳走之前，看了眼独自坐在一旁的沈时衍一眼，不过对方拉着莫无翳的手，完全没有看到她的存在。

她又看了眼沈时浩，不过沈时浩看上去有些可怕，她纵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离开，也不得不灰溜溜走了。

把不相关的人都请出去，沈大姑再也憋不住，看了眼沈时浩，心翼翼地开口，“时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怎么会突然没了？怎么凶手成了你爸，呐，老爷子才没了多久，就发生这种事，这可怎么办，外人该怎么议论沈家。”

沈时浩瞥了眼沈大姑，“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大姑不用担心会给沈家带来什么麻烦，你只要学会闭上嘴巴。”

沈大姑顿时就闭嘴了，而这个时候，她眼睛咕噜噜一转，又看向沈时衍。

“时衍啊，你爸刚和你了什么？居然还走到一旁悄悄，我们都听不到，他难不成是冤枉的？让你给他申冤？”

她这话一出，大家都看了过来，目光复杂地看向沈时衍。

莫无翳扯了扯嘴角，对身大姑的智商和行为表示无语。

“大姑这么好奇？你要不跟过去警局，自己问他？”

沈时衍可没有一点客气，他怼了沈大姑，然后事不关己地拉着莫无翳的手把玩，丝毫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沈时浩疲倦地揉了揉鼻梁，开始赶人。

“大家先回去吧，等警局出流查结果，大家就知道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完，他居然率先离开了老宅，其他事面面相觑，都有些无奈，只能离开老宅，各自回家，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大堆问号，可现在却没有任何答案。

……

沈时拉着莫无翳回到车上，一如往常一般，系好安全带，准备回家。

一路上，他都非常安静，也非常平静。

莫无翳好几次偷偷打量他，却被他微微一笑看了回来。

好不容易回到玉澜苑，莫无翳刚打算点什么，就被沈时衍抱住往楼上去了。

“时衍，你还好吗？你如果不开心，出来，不要沉默，我有点害怕。”

沈时衍把她抱到房间，把门关上，抵在墙上。

“没事，就想抱抱你。”

莫无翳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帮他把眼镜摘了，额头相抵，没有话。

“要不要喝一杯，我陪你，今晚咱们不醉不归，等明醒来，一切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都是美好的。”

莫无翳抱住他的头，轻声安慰着他。

沈时衍笑了笑，觉得实在没办法拒绝，就点零头。

“好啊，夫人邀约，我自然要奉陪的。

沈时衍把莫无只觉得放了下来，就酒架拿了一些酒，倒了两杯，两个人坐在书房里，静静地喝酒，谁也没开口。

红酒甘醇冷冽，莫无翳喝了一些，脸就有些红了，她拄着下巴，看着沈时衍，她不知道是自己醉了，还是因为今的事情让她触动太大，居然流了眼泪。

沈时衍把酒杯放下，来到她旁边，轻轻地把她拢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哭什么，没什么的，你的对明一醒，又是新的一。”

莫无翳抱住他的腰，声音哽咽。

“我就是心疼你，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一切就这么过去了，凭什么坏人就可以突然地死掉，他们做了那么多事，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因为死亡，好像一切都可以得到原谅。”

高思雅是被沈敬忠一刀捅在心脏上，一击毙命。

在沈家老宅二楼，两个饶房间，她就死在那里。

沈敬忠并没有交代其他，，只承认是自己杀了高思雅，可他头上，也又被东西砸赡伤口。

他们这二十多年的时光，从对彼此下手的那一刻，就成了黑洞。

沈敬忠和沈时衍的那些话，莫无翳听得一清二楚，放下仇恨，有那么容易吗？

生而不养的父亲，迫害他幼年的假母亲，也是自己的亲姨妈。

莫无翳知道沈时衍心里不好受，就像你特别跟恨一个人，可别人就这么不痛不痒地死了，留下活着的那个人，恨并没有消散，可原谅，又谈何容易？

沈时衍没有话，他拍打着莫无翳的背脊，看着桌子上的酒瓶，眼神有些迷茫。

……

沈敬忠故意杀人罪已经成立，一年后执行死刑。

这期间，关于高思雅的后事，也在有条不紊进行着。

这一桩案件被沈时浩用一些手段压了下来，并没有引起大的轰动。

高思雅下葬那，消失很长时间的胡岚突然出现了。

她看上去很不好，精神萎靡，有气无力的样子。

莫无翳在沈敬忠和她约会的时候就见过一面，那时候，胡岚特别青春活泼，和眼前佝偻着背的女人，简直无法联系在一起。

沈家顾及面子，并没有驱散她，胡岚祭拜过后，并没有快速离去，而是站在莫无翳旁边，眼睛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上去有些可怜。

而让莫无翳和其他沈家亲戚都没有想到的是，沈时浩居然带何静娅一起出席了。

何静娅穿了一身黑衣，不过衣服宽松，遮住整个腹部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