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善水笑容凝固在脸上，从来没这么清晰的看过自己的身体，他回想起父亲那天将百宝阁托付于他的殷殷嘱托“儿啊！父亲要走了，望你宁善如水，为商者，须心有神灵。不欺，不诈，不骄，不扈，诚而信之方可一得天下啊！”，随着百宝阁生意越来越大，他不仅仅再看中眼前的利益，建立暗阁，扫清眼前一切障碍，只要价值够高，只要他喜欢，便可以轻易得到，他渐渐享受这种过程，他无悔，“父亲啊！~你错了！然有为者，亦若如吾兮！”

莲姬眼睛，看着废墟，回忆起父亲的话“你会是未来百宝阁的主人！你是最适合继承百宝阁人！”百宝阁仿若一座大山，或许没了反而轻松了......

千羽心中伤怀，依偎在羽一身上。

“狐羽一！你的仇怨也结了！该离去了吧！”天空一道金色身影显现，身着皇袍，身后跟着一文士，一背剑老者，暗中观察的各大势力，一一现身行礼。

“百年磨刀，寒霜未试，今日问你，可能收刀？！”声音如滚滚春雷炸响，回荡整片皇城，众人心中一震，好浓煞气！好重的怨气！

“杀！”

百宝阁阁主已死，大势已去，一众客卿家臣逃的逃，散的散，此时只剩单方面的屠杀。

“狐羽一！你以圣境在我人域屠杀！当真忘了契约！”皇袍老者身后文士喝道，又紧接着提醒道：“入了圣境便要前往圣域！如不是至亲、衣钵被杀、大陆遭劫！都不可以再踏出圣域！有违者，圣域将派人追杀致死！”

“哼！别说现如今未到圣境！即便到了！杀了又如何？！”羽一挑衅的道。

“你！你！......你当真以为无人再能治你！”文士怒极。

倒是身前的皇袍中年人笑道：“哈哈！妖族果真是人才辈出！小小年纪一只脚便以踏入圣境！若有一日真正入圣，前往圣域......还是要给你们秋羽留些余地不是？哈哈......这次仇怨是因为这个小丫头吧！长得倒是精致！不过似是我人族吧！”

羽一挑挑眉，看着下方以是基本清扫一空的战场，倒也不介意给了他人皇个台阶。

打了个手势，抱起千羽跳上髅岚肩膀，众大妖浑身染血，依旧摆着来时千妖浩行的阵势，浮空而起，留下一个背影。

“入我秋羽，便是我羽一的人！若有人欺她、轻她、谤她、恶她，便是与我整个秋羽一脉为敌！”声音远远传来，却无人再敢轻视。

这一日，人族各大势力将秋羽列上了不可招惹名单，一个年龄在十二三岁丫头的画像，在各大家族内部广为流传，警告自家子弟宁可不识字不可不识人。

此时已是入夜十分，夜风徐徐，千羽依偎在羽一的怀里，此行场面虽有预料，但真正见到，心中却依旧忌惮。

......焦土、鲜血、嘶吼、呻吟，在脑海徘徊，久久挥之不去，想到这，又将眼前的男人抱紧了几分，仿若一只受惊温顺的小猫。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天蒙蒙亮，泛着鱼肚白。

留守秋羽，收到消息的小妖，在郡都自发组织，张灯结彩，乐伴美酒，似要给归来的妖族勇士，举办一场盛大的凯旋宴。

秋羽太需要一次酣畅淋漓的胜利，来结束这百年的沉寂了。

“你们去吧！”羽一吩咐一声，抱着千羽独自飞往山巅府邸。

“恭送妖主！”众妖恭敬，崇拜的看着羽一消失的方向。

妖族本就尚武，崇拜强者，虽然各城，城主大妖陆续破入大宗师境，可还有什么是妖主仍旧凌驾，站在他们前方更使他们振奋的？

“羽一？你怎么不去？”千羽猫在羽一怀里，轻声问道。

“太热闹，不适合我。”羽一轻声答道。

“谢谢你！羽一！”千羽眼中含泪，轻声道。

“恩？”羽一疑惑。

“没什么~”说完从羽一怀里挣脱出来，一改刚才的忧伤，笑嘻嘻地道。

脚步似乎又变得轻快，道“一夜未睡~大狐狸~人家去补个美容觉去了~”说着头也不回的往院落走去。

......

经此一役，千羽眼界，心智，性格都有了一番蜕变，修炼变得更加勤奋，作画时胸中似有一团气，多了几分下笔如有神的气势，灵气的修炼进展虽然缓慢，却一直抽闲坚持着。

平静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时间正式迈入仲夏，离东洲学府招生的日子愈来愈额近。

几月来，千羽有意无意，常常往羽一那边跑，打听圣境，圣域的事，是对圣境的憧憬？还是对遥不可知的未来的提前相思？

心中更多似乎是怕失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