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琉璃不解的开口问玉楚珊:“小姐为何要与祝小公子说那些话?”
玉楚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你不是好奇他为何算定你会回去吗?”
“对啊,为什么呢?”
“说明他一直都知道我怕冷,还知晓了咱们要出门。”
琉璃惊讶的回:“祝小公子不会一直监视我们吧?”
玉楚珊只笑着没回答,或许像琉璃说的那样是被“监视”了吧。
她只是觉得祝杞景有点过分关心她了,这样的情况一直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芝兰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帖子,恭敬的递过去:“小姐,这是太子妃府里送来的。”
玉楚珊拿过打开看了一眼就转手塞给琉璃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秋会的日子了。”
秋会可以说算得上是青越的一个传统习俗了,每年孟秋之际各大家子女集聚一堂。
说明白了就是大家聚在一块儿唠家常,顺便再展示才艺看谁能拔得头筹,女子胜了赐珠钗,男子赢了赏宝剑。
再说这太子妃唐清忆乃当今太傅唐杉之女,听说从小到大都是唐杉掌上明珠疼爱有加。今年到了婚配的年纪便许配给太子,太子也因此得了太傅唐家的支持。
不过到底是刚掌管府中事务还是有些生疏,按理说这种集会的帖子需提前三天送达各家,超了或是晚了都不合适。
玉楚珊接过芝兰去而复返端来熬好的药喝着,心里却还想着帖子的事儿。
如果不是因为太子妃生疏的缘故,那便只有一个原因了……
芝叶见自家小姐喝完了连忙递蜜饯盘过去,玉楚珊拿了颗吃嘴里。
“哥哥回军营的日子定了吗?”
芝兰回应:“少爷定了日子说是明天走,一早就差人送消息了。”
看来是正巧遇上她去祝杞景院子才正好错过,玉楚珊心里想着事儿便没再说话。
因着今日没什么安排,玉楚珊便自个儿在屋里看看书吃吃点心,到了用膳的时间就吃饭,难得空闲的日子好不快活。
入了夜,京都的人家相继吹灭了烛都准备歇息了。玉楚珊换了薄墨灰的衣裳就溜出院子,后门外边有个黑衣男子牵着两匹马侯着。
玉楚珊出了后门,接过缰绳上了其中一匹,“墨言,跟上。”
墨言上了马跟着她,两人直奔城门口。
到了城门口,果然有一小队人正停着等夜间值班的士兵开城门。
玉楚珊驾马到一行人最前端,在人惊讶的眼神中下了马笑嘻嘻的看着人。
“哥哥,你怎么偷偷溜走啊!”
玉阑清无奈的下马,“还是被你算到了。”
玉楚珊骄傲的答:“那是,谁让我最了解哥哥。”
她看着哥哥穿着黑衣束服配着镶毛斗篷站在面前,心中更是坚定了几分。
“哥哥你安心在军营,家里交给我。”
玉阑清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城门开了,便只是抬手理理玉楚珊额前风吹散的碎发,嘱咐道:“好好照顾自己,夜里风凉赶紧回去吧。”
玉楚珊点点头,牵着马立到一边目送玉阑清一行人离开,城门的逐渐关闭将身影隔绝在视线外。
“走吧。”玉楚珊上马对着墨言说。
“是。”
三天后,召鸾。
想当时穆远轩和祝杞景夜间会谈后,穆远轩回去便飞鸽传了祝杞景不对劲的状态给尤熙泽。
尤熙泽坐在书房,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字条:予听玉家女神色恍惚,恐对其有好感。
“有好感啊……”尤熙泽似是遇到棘手的难题一般皱起眉头思索,良久舒缓了神色:“看来计划里得加着东西了,严福。”
严福从房间暗处走出来,“主子。”
“青越的秋会是不是快要开始了?”
“是,两天后便是。”
尤熙泽拿食指拇指的指腹捏住字条捻着,“传快信给那边,秋会刺杀玉家嫡女玉楚珊,最好能顺便下个毒什么的,但是别用稀奇古怪的毒,我可不想把她整死。”
“是。”严福领了令很快下去了。
尤熙泽拿起腰间的镂金圆球转着看,想着字条上的字。“解予你对谁有好感不行,为何偏偏是她呢?”
门外传信回来的严福手里拿着封信站着:“主子,内里来信。”
“进来吧。”
严福进来关好门走过去将信递过去,尤熙泽拿过抽出纸。信上写着:老爷子身体临近钟点,所需领头皆已完备。
这两件事倒是给了尤熙泽不小的惊喜,他向来对外宣称不喜皇位只愿做个闲王随性过活。
太子也就信了,从来未曾怀疑过他的三弟会跟他争抢,也一直都对尤熙泽很好。
召鸾皇子适合继承皇位的且有能的只有太子和三皇子两位,三皇子虽说“淡泊”皇位,但朝中仍有不少臣子拥护他。
谁也没有想到不喜高位的三皇子尤熙泽自祝杞景离召鸾后便开始部署一切,如今信上说的正好表明了他做的所有都完备只欠东风了。
“传消息进内里,让负责的太医慢慢续着老爷子的命,还不到他死的时候。”
“是。”可怜的跑腿“信使”严福又得令下去传消息了。
尤熙泽心情颇好的翻着大小从青越传来的信件,查看暗线的消息看有没有更多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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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青越玉府,玉芜和玉楚珊正在书房谈事。玉芜面上表情倒没有多么明显,只是玉楚珊面色严肃。
“您的意思是,青越大小地方都有召鸾的暗线?”
玉芜点头,“都在眼皮底下。”
“或许露给咱们的只是冰山一角哟。”
玉芜没反驳,“也可能是他根本不在意暗线暴露出来,我最近一直观察着没发现什么动静。”
玉楚珊思索着,召鸾往青越派眼线除了探听消息有内应还会为了什么呢。
玉楚珊眼里一亮:“爹你对京军统领了解多吗?”
“京军近队的统领穆远轩是个忠心的,自食其力走到这个职位,跟家里关系早就没多少了。”
玉楚珊听了细细思考,跟家里关系不好是桦帝重用的因素,这样的人也很有可能无所牵挂即使叛国也不担心会有牵制。
她想了想开口提醒父亲:“这个人还是需要多注意,无牵无挂之人最可怕。”
玉芜有些惊讶玉楚珊想问题的角度,看来孩子在一点一点长大啊,他应了女儿的提醒。
“你最近也注意点,爹爹最近心绪有点不宁仿佛会发生什么事情。”
玉楚珊走到玉芜身后给父亲捏肩试图舒缓他的疲惫,“父亲最近太累了吧,操心这么多事。”
“任其职尽其责。”玉楚珊听了没应,手下动作没停一直按摩着,玉芜也舒服的放松身子,俨然一副父慈女孝的美好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