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厅七皇子楚洛渊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好像在思索些什么。
玉芜过来笑了两声,出声说:“老臣来迟了,还望七皇子见谅啊。”
楚洛渊反应过来起身走了半步,“玉大人这是哪里话,是晚辈未先告知未请自来了。”
玉楚珊看楚洛渊说完目光朝自己看来,于是带着笑向他福身行礼,“渊哥哥你来了。”
楚洛渊虽有点不自在但仍像往常一般微笑着回她:“嗯,来了。”
玉芜适时开口:“不知今日七皇子来找老臣所为何事啊?”
“这不临近出发前往南河,特来问问楚珊还有没有哪里没有收拾好,需要帮忙的地方。”
玉芜“恍然大悟”的啊了声,做出一副才想起来的模样:“瞧老臣这糊涂劲儿,今日如不是七皇子来提醒,老臣还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玉楚珊听了配合着玉芜,露出小女儿姿态责怪他:“爹爹一点儿都不关心女儿,渊哥哥还知道来问一句,您倒好竟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七皇子楚洛渊见状也跟着打马哈哈,“楚珊莫怪玉大人,想来定是朝堂事务繁杂才一时没想起来吧。”
玉芜接着说:“没有的事,如今圣上嫌老臣劳累,已经很少派事情给老臣处理了。”
玉芜这话抛出来,似有似无的试探着楚洛渊,说话的时候玉芜仔细盯着楚洛渊的神色变化,没有错过楚洛渊听到此话是眼中闪过的一丝得意。
“父皇定是怕玉大人累着身子,由此可见父皇与您之间的感情深厚啊。”
玉楚珊自然注意到父亲玉芜这一番举动,心中也明白他的意图,她观楚洛渊再开口时语气轻快了些许,大致也能推出个楚洛渊前后的心思变化。
看来今日楚洛渊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相互都存着试探的心思。
玉楚珊开口给两人都做个台阶,对楚洛渊说:“渊哥哥收拾妥当了?”
楚洛渊不再注意玉芜那边,转向玉楚珊这里,“差不多了,眼看临近出发的日子,楚珊你可得抓紧些了。”
“渊哥哥果然什么时候都会早早坐好准备,倒显得楚珊像是个呆瓜头一般。”
楚洛渊不知是心虚还是别的,听了觉得玉楚珊似是话中有话,但是看过去看到她仍是与往常一般的笑靥,便在心中安慰到是自己多想了。
“楚珊可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不如明日渊哥哥陪我去买件斗篷去?虽说一路南下,要比咱们北方暖和几分,可也终归进冬日也是有寒气的。”玉楚珊带着几分讨好又似是撒娇的对他说。
楚洛渊也想到玉楚珊怕冷的体质,同意的点头说:“就当是顺便替你添新衣如何?”
“好哇你!渊哥哥竟然借着此事给我添新衣,等新日里就不给楚珊添新衣了吗?”玉楚珊娇嗔的对他说。
楚洛渊恍惚间似是看到她小时候的样子,再开口语气都带着点宠溺:“怎么会,到新日里还会有别的新衣。”
玉芜看着眼前发生的这番景象,默默地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想着:若是楚洛渊真心对女儿好,倒也未尝不可,只是……
“父亲!”玉楚珊开口打断了玉芜的沉思,“您想什么呢?”
玉芜回神:“爹还能想什么,在感叹还是年轻人好呗!”
其余两人听了这话都哄笑出声,玉芜也跟着两个年轻小辈笑起来。
待楚洛渊离开玉府后,玉楚珊收了笑抿着嘴看向父亲玉芜,玉芜也看过去:
“刚才看到了?”
玉楚珊恭敬的答:“看清了。”
“既然看清了就回去歇着吧,明日好好置备最后缺的物件。”玉芜最后嘱咐了句就朝书房方向走回去了。
玉楚珊看着父亲玉芜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随着自己一天天长大,父亲却是在日渐变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长起来,好让父亲少操些心。
等父亲玉芜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又默默站了会儿也离开回到自己院子里了。
“小姐,少爷来信了。”
“哥哥?”听了琉璃的话玉楚珊略显沉重的心也带着几分喜悦,忙招呼她:“快拿来我看看!”
婢女琉璃轻巧的应了一声连将信递到玉楚珊的手上。
玉楚珊急忙展开查看信件,只见信上写着:兄见天气愈寒遂忧心吾妹,望吾妹多注意。另托人捎皮毛锦缎回去,得知吾妹将要前往南河,遂已另传信于父亲母亲,妹不必操心。
玉楚珊看了不由得在心里碎碎念:这兄长也真是的,好容易才来一次信,就不能多说点。
虽心中有埋怨,但看着纸上兄长玉阑清的字迹还是很开心的,站在一旁的琉璃见了玉楚珊喜悦的样子不由得出口打趣道:
“看来还是少爷管用,一封信便能使小姐重展笑颜!”
玉楚珊听完就伸手弹了琉璃一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儿,佯怒道:“好啊你真是胆子大了,连你家小姐我都敢打趣了,有这会儿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晚膳吃什么。”
琉璃向玉楚珊吐吐舌头,也没再说话了。
玉楚珊将信叠好还放回信封里,把信放进一个方盒中,里边放的都是兄长玉阑清近几年驻外时期偶尔寄回来的。
她放好信后走到窗前,仔细端详着窗前摆放的花盆儿,玉楚珊还记得这是隔壁院子的祝杞景派人送来的。
如今看着长得好生生的花长在盆儿里,心中似是明了几分为何祝杞景会喜欢它喜欢的紧了,现下天气愈发高冷,除了当季的花,其他的一般都熬不住。
玉楚珊看眼前这出落的像似刚开放时的模样,出声喃喃道:“这花儿倒是神奇,来了这么久还跟最初一个样。”
“是啊,神奇的很呐。”
玉楚珊被这冷不丁的冒出的声音给吓得一激灵,转身抬手就劈了过去,谁知被接个正着。
“登徒子!”玉楚珊看清楚来人出声骂他。
“小姐冤枉啊,属下不过也是有感而发,何故骂属下登徒子这有损名声的词儿!”
“墨言你自己也说过你是侍卫不是暗卫,那你倒是好好给本小姐解释解释,为何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玉楚珊其实并不是很生气,就是想借此敲打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