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我过来”。

黄老蔫起身。

二人走到一个石头堆旁，遍地都是乱石。

黄老蔫蹲下抓了一把，向下哗哗抖动，直到手中只有两颗石子，黄老蔫还特意摊开了手掌给王师傅看了一眼。

黄老蔫问道：“王师傅，我们就赌，我手中的石子是单是双”。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王师傅答道。

黄老蔫苦笑着摇了摇头重复了一遍：“王师傅，你，是单还是双？”

“是双”。

王师傅毫不迟疑的脱口而出。

黄老蔫摊开手掌将两颗石子倒在桌子上，一颗落桌，弹跳而起，一颗落桌，顷刻间，化为粉末。

见此，黄老蔫紧闭双眼，苦涩上心头。

“这。。。”

王师傅已经是瞠目结舌。

一连十局，王师傅亲自挑选石子，皆是未尝一胜。

“邪，真邪”

王师傅道，这一吓，酒醒了大半。

“更邪的，还在后头嘞”黄老蔫像是给自己壮胆，猛灌了口酒。

“后来，我发现，这件事是从黄妇仁引起的，黄妇仁，你可知道？”

“那不是你们村的村长么？”

“唉”黄老蔫灌了口酒。

“那日，我见黄妇仁鬼鬼祟祟，我便跟着她，看她在那石头上扣下来一块仔细包好，我便继续跟随，她进了一家城里的赌坊，用五颗铜钱，足足赢了五十两啊”。

“咕噜”到这黄老蔫有些惊恐。

“再后来，夜半时分，我看见黄妇仁将自己家中的狗放在那石头上，杀了。”

“那血迹竟然顺着那石头直直的向下，那狗就仅剩下一张皮毛，我等到黄妇仁走了，前去探查，这石头上一滴血都是没能留下”。

“开始只是狗，只是狗啊”。黄老蔫含糊不清的道。

“世间竟然真的有慈奇事？”

“老王，你不信？那你随我来”。

王师傅随着黄老蔫来到了这石头前，除了手触碰有些阴冷之外，并无其他不同。

王师傅涌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此刻不知道，这个想法，让他最终丧了命。

“老王，你真的要搬开这石头？”

“老蔫，你难道就不想看一看这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作怪？”

深渊的深渊，心底的深渊。

二人费力挪动，累的满身是汗，不见石头挪动半分。

最后气的黄老蔫拿出了那柄号称一锤值千金的的锤子，只见他向手心涂了两口吐沫，文一声响动，虎口发麻。

落锤之处，巨石裂开些许细的裂缝，裂缝中阴风呼啸，两人顿时犹如掉进了冰窖一般，黄老蔫更是虎口发麻。

本就碎裂的文字更加分崩离析，那上面的文字两人若是认识，什么都不会动这块石头。

石头的上面，显而易见的地方刻的是冗杂的撰文，像是符篆。

而下面的部分是一种极其古怪的文字，上面刻着：在你们觉得我可怜的时候，你们应该感到庆幸，若是我没死，你们都要死。

下面还有一个极的落款：红娘子。

也是奇怪，那巨石被砸之后，变得轻快无比，仅黄老蔫一手之力便是能够推动。

正当二人将要看清那石头下的东西之时，一道红光冲而起，平了黄老蔫的脸上，黄老蔫七窍流血。

“老蔫，你怎么了，老蔫”。

王师傅上前搀扶，老蔫双目突睁，一缕红丝从鼻孔钻出射入王师傅嘴里，王师傅只觉得头皮发麻，耳中凄厉的叫喊声震耳欲聋，眼中饿殍遍地，有喷着火的高山，还有一座全是剑刃组成的剑山，露着人脸嚎叫的黑水，那些人费力的想要钻出来，却只能露出一张看不清五官的黑脸。

那些面容枯槁，发出呜呜咽咽声音的人们，只能在地上爬，一步一步爬上那剑山，身穿百孔。

王师傅七窍流血，应声倒地。

第二日，王师傅拿着所有的装备奔赴老黄庄，仅留下一句话：去炼剑。

自此便一去不返，那黄老蔫比之前更是严重，终日一字不，没日没夜的打着铁，痴笑着，嘴角留着癫狂的晶莹，滴落在火焰上，瞬间蒸发。

火星四射，衣服上，脸上都是被灼烧的坑洞，可他似乎没有感觉一般，感受不到饥饿，感受不到疼痛，更是感受不到疲乏，一年如一日的打着铁。

道此处，秋水的眼圈红了。

岐猜到这秋水和黄老蔫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果然，秋水继续，“爹爹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岐叹了口气，收回了想要抚摸秋水头的手和安慰的话语，有些话，他不该，也不能，更是不能想。

“我们，要找到这件事的根源。”岐道。

二人于夜色之中潜伏，岐观有一处房屋，四名大汉看守，看来，王铁匠就在此处了。

寒芒一点穿四人，该杀之人，半点业障不沾身。

“谁！”王铁匠喊道。

见到岐和一个女子进来，王铁匠一口气算是吐了出来。

“你，有本事”。王铁匠道。

“那日，你能感受到那东西，我便知道，你不简单，可我怎可将一个外人卷到这件事情郑”

“既然是村路，谁又能不沾点泥泞呢？”岐道。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岐问道。

王铁匠自知瞒不住，也不该瞒，于是开口出了故事的下半段。

“我不敢告诉村民们，是因为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也太大了”。

“我我没见过师傅，我撒谎了”。

王铁匠看了看自己的断臂，继续道：“那日，我上山，见到师傅一身是血，双目惊恐的奔逃而来。”

王铁匠脸上的惊恐一闪而逝，似乎那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

“师傅？”王铁匠看到慌乱的师傅，紧忙上前。

此时的王师傅可谓是面如枯槁，两个眼窝深陷，瘦的颧骨凸起，嘴唇长时间缺水干裂出血痕，双手青筋暴露，身上大大的坑洞更是不计其数。

“快去水边”。

王师傅没时间解释，带着王铁匠走到了一条溪边，溪清澈的可以看见底下各色的石头。

在这溪前，王师傅对他出了这东西的秘密。

“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怪我，都怪我啊，现在，那东西已经成了，恐怕没有人能够阻挡它。”

王师傅抱着头，神色恍惚，精神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师傅，你的是什么？”

“一把”王师傅悔恨之情溢于言表，出下半句话。

“剑”

“那日，我被一阵诡异的红色妖风侵入，便是失去了知觉，醒来之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炼剑，我要铸造出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剑，我如癫狂一般铸剑，用的便是那巨石之下的东西。”

“那巨石之下是一团红色的物质，你以力击打它，它便变得刚硬无比，你抚摸它，它又会软的像一团棉花一样。”

“我和黄老蔫用尽了办法，最后发现用血可以稳定住它的形态，得知这消息之后我们更是以自己的血铸剑，事情就变得失控了”。

王师傅看向自己的手，他的手，铸了一生剑的手，此刻竟然颤抖了起来。

“那东西，有生命。”王师傅后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