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智大师缓缓回到少林阵中,渐渐喘匀了气,一手转着佛珠,一手在胸前祷着佛语。
华山派阵中走出一人,大踏步上前,开口道:“曾少侠神功盖世,在下佩服。”
杨舟见这人脸生麻子,却拿着一副铁扇,穿着像模像样的黑色长袍,不雅不俗,甚是可笑。
张无忌从不大没有把握的仗,也前踏一步,抱拳道:“敢问阁下是?”
那黑袍男子挥了挥铁扇,负手道:“在下华山掌门鲜于通。”
张无忌心中猛地一惊:这鲜于通不止一次听胡青牛先生提起,是胡先生一生中最为痛恨之人。
张无忌当下变了脸色,语气中也收起了恭敬,朗声道:“原来是害死自己义结金兰妹子的鲜掌门,倒是久仰。”
鲜于通本以为亮出自己的名号,张无忌会给自己几分面子。毕竟华山是天下大宗,华乃华夏始祖,华山派也是道法的大宗门派。
可张无忌一句话,揭了鲜掌门的短,他害死自己同门师妹的事情,本是谁也不知的秘密,却没想到被张无忌说了出来。
华山派后一众高手也纷纷哗然,对着鲜于通指指点点。
鲜于通涨红了脸道:“呸!你这小子胡言乱语,当真是比魔教妖人还害人的魔鬼,今日我便把你除掉!”
杨舟看着鲜于通,副本到现在为止,这位鲜掌门其实是他最不愿面对的bss。
鲜于通很好的继承了他祖师爷爷岳不群的优良品质,相比于岳不群,鲜于通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典型的名门大奸之人。
李柏打坐完毕,晃晃悠悠站起来,走到杨舟身边道:“杨哥,小心他的铁扇子,有毒……我可能没法打了。”
杨舟侧过了头,看着站直身体都费劲的李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不过你这鼻子是真灵,怎么什么都知道?两天不见你变成狗了?”
杨舟说完,伸出舌头摆了个鬼脸。李柏一脸不屑道:“切,蜀中唐门,全靠一双狗眼……妈的,鹰眼。”
吩咐李柏回后面休息,此时的李柏即使无比虚弱,也让杨舟能放一百个心,两天不见,李柏在战斗中完全像变了个人:看的明,打的准,下手狠。
鲜于通快步上前,手中铁扇翻了个花,扇尖处闪着刀锋的锐光。
杨舟重新站到张无忌身边,手中潇湘奏起高阳曲的调子。
对于鲜于通这种防御属性差到极致的bss,减御对他来说没什么效果,反正他也没有。
高阳曲带着慷而慨之旋律冲向鲜于通,鲜于通迅速抓住高阳曲气劲的重心,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转开去,躲过高阳曲中心的致命气劲。
杨舟心中叹道:这老狐狸坑蒙拐骗跑五样干了一辈子,轻功还是非常了得的。
张无忌双手运起九阳神功的内劲,杨舟在张无忌身边道:“曾兄弟,小心扇子有毒!”
张无忌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双掌铺盖而去,周身散着金色的气芒。
鲜于通委身向下,想再一次轻功躲过张无忌的掌劲。张无忌屈起膝盖,截断鲜于通下行的路,杨舟看得出来,对阵鲜于通时,张无忌出的是杀招。
可往往越是想致对方于死地,自己反而越容易露出破绽。
杨舟见二人对上了力劲,四只手在空中僵持,当下双手齐出弹指神通,向鲜于通的眼睛打去。
杨舟子任务自己这一招出的恰到好处,若是鲜于通收劲挡拆,必然被张无忌震得五脏俱裂,若是不挡,平白受两招弹指神通,杨舟可随即在追加一发汇劲封穴,彻底定住鲜于通。
鲜于通见到弹指神通的气劲打来,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两发弹指神通的气劲即将打到鲜于通身上,只见鲜于通用小指勾着铁扇,旋转了铁扇的角度,正好挡在脸前!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杨舟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弹指神通不但被铁扇全部挡住,而且触动了铁扇扇骨上的机关,铁扇机关一动,扇柄上张开一个小小的洞,从中滑落着灰色的粉末。
是毒!
杨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张无忌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扇子的变化,依然在和鲜于通拼着内力。
怎么办!怎么办!杨舟在心中焦急的念着,心念电转间,恐怕只有一个办法。
杨舟踏着落霞飞的气劲冲向两人,九阳神功和华山内劲的巨大力量将他向外推去,但杨舟依然拼命向二人飞去。
感受着五脏六腑被挤压的巨大痛苦,杨舟五官都变得狰狞起来。
一只手紧紧捏着潇湘,这是他拯救张无忌的唯一希望。眼看两人就在面前,杨舟没有功夫呼吸提气,便立即吹响了天河曲!
“呜咽”
呜咽,是杨舟喉咙中带着血的声音,也是天河曲在内劲场中被挤压变形的声音。
随着天河曲响起,杨舟周身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这力量裹挟着滔天的气势,不由分说的冲向鲜于通。
鲜于通,进也不是,撤也不是,只能挺起柴骨身躯硬扛下这一击。
天河曲的爆发碰撞上内劲场中的力量,顺间将鲜于通震的口喷鲜血!
这鲜血喷了杨舟和张无忌满脸,杨舟忍着鼻子和胸腔中的腥味,带着决绝的眼神,一步一步走向倒在地上的鲜于通。
鲜于通不停地喘息着,每一口呼吸,都使喉咙中的血气翻涌一次。
见到满脸是血的杨舟恶狠狠走来,鲜于通试着运气出掌,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连拳头都握不紧。
天河曲,彼强劲而我劲奔涌,彼弱而我劲更弱。
杨舟面无表情,连睫毛上都挂着鲜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杨舟边走边把潇湘别回腰间。
鲜于通狠狠眨了眨眼,将手中的折扇丢向杨舟。
杨舟看着折扇软踏踏的飞着,一伸手便抓住了。
五步
四步
三步
杨舟两步上前,走到了鲜于通面前。
眼前这个人,软软弱弱如蝼蚁。杨舟暗道。
眼前这个人,血眼怒目如阎王。鲜于通暗道。
杨舟把铁扇合上,扇柄对着鲜于通,轻轻扭了扭扇骨上的机关。
扇柄上瞬间打开密密麻麻的小洞,每个洞中簌簌落下不同颜色的粉末,最终在鲜于通的脸上铺开。
鲜于通痛苦的哀嚎着,伸出手去抓脸,一张脸被毒粉侵的已经不成人形,又被他自己抓的满是血痕。
陈三月在远处看着,鲜于通的脸上升起七彩的烟气,整张脸被腐蚀的看不出人样了。
“这是什么?”陈三月轻轻问道。
风流站在她旁边道:“烟花而已,人体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