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当代珍刚把腰带缠好,耳边就响起“呼呼”的风声。
不一会儿,他们的眼前已经黄沙漫天。代珍睁不开眼睛,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口鼻。
“代姑娘,你千万不要放手,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程景大声地喊着,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把她遗失了,目前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跟着马儿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只希望这次的沙尘暴快快过去。
大风“呼呼”地刮着,沙漠里最可怕的就是沙尘暴,天已彻底黑了,周围除了风声和漫天的黄沙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代珍被这黄沙袭击得体无完肤,虽然躲在程护卫的羽翼之下,但是沙尘暴的威力不容小觑,坚持不了一刻钟,他们“啊——”的一声,已被黄沙卷到远处,再狠狠地摔下。
程景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想用内力抓住即将被卷走的代珍的时候,代珍已经不知所踪……
痛!
好痛!
非常痛!
代珍感觉到身上几乎没有一处不痛,她猛地甩了甩头,把脸上的沙子甩干净后,再缓缓地睁开双眼。
黑!
一片漆黑!
她什么也看不见,抬头望望漆黑的天空,忽然有种重生的喜悦。天上星星点点的,非常漂亮。记得以前她总是会抱怨,住在城市里看不到星空,如今她看到了,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今生不知是否还能再回到自己的时代,不知是否还能再见到父母。想到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将军,这里有人!”
突然,不知道谁在她的身上点了一下,她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知觉一般,晕死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并且绑在了一根粗厚的木桩上。
这是什么地方?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几把烧着的火把之外,就是几间木屋,看起来像是谁的家一般。难不成她再次被鄯老将军抓了回来?程景呢?此刻他又在哪儿?
“咻”的一下,一根利箭在她的肩头擦过,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插中她的心脏,呼,好险!
代珍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哒哒哒”整齐有序的走路声。随后,两排穿着齐刷刷士兵服的男人在她的面前站定,自动分成两列,就像天安门广场前升旗仪式的两列军队。
“姑娘夜里出现在我将军府,恐怕来者不善!”
声大如洪钟,气势磅礴,代珍带着疑惑想一探究竟。谁料,一旁的一名士兵却大声吆喝道:“放肆,胆敢在少将军面前撒野!”
这名士兵举起手来,即将要往她的脸上打去。
“住手!”
那人躲在人群后喊道。士兵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把手放下。
“把人放开。”
“少将军,这……”
“听不懂我的话?”
纵然士兵一百万个不愿意,但还是松了绑。
重新得到自由的代珍舒活了一下筋骨之后,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作揖。
“谢少将军不杀之恩,小女子代珍,见过少将军!”
礼多人不怪,代珍希望她的礼貌能给那个神秘的少将军一个好感,至少可以让她少了皮肉之苦。虽说是不死之身,但却不是不痛之身啊,该痛的还是一点儿不差。
该死的!
“呵呵……来者何意?”
代珍一听,这人跟鄯老将军一样,皆是谨慎之人,恐怕都把她误以为是刺客了。
“小女子奉老将军之命前来寻找沙漠甘草的下落,孰料遇到沙尘暴……”
“老将军?”
那人插话道。
代珍心里“咯噔”一下,要是这人和鄯老将军是敌人,那么她岂不是凶多吉少?
正在她准备措辞的时候,一阵微风从她的脸庞扫过,不多时,她的眼前已经出现一双黑色鞋子。
代珍顺着鞋子往上看,一个高大挺拔的“生物“出现在她的眼前,只见那人穿着将军战袍,肩膀盔甲处还有斑斑血迹,从血的颜色看,应该是旧伤了。生硬的脸上线条,高挺的鼻子,比刘德华的鼻子还好看;嘴唇薄而刚硬,紧闭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那双眼睛好似利鹰一般,锐利、刚强,只需要看一眼,便会被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冷傲气势震慑得难以动弹。
“姑娘,你是说老将军?”
那人是怎么出现在她面前的?代珍不知,只知道一阵风的功夫,这人已经站定在她的眼前。
此人功夫必定高强。
“是!”
同是将军,不管是敌是友,她留下必定都是对对方有用的,如果是敌人,那么她便是一枚好棋子,可以为他所用;如果是朋友,那么她便会是功臣,在这茫茫沙漠中,帮他们找回彼此。
“禀少将军,小女子奉的是鄯老将军的命令,前来沙漠深处寻找沙漠甘草的踪迹。”
鄯文宇微微俯下身子,伸出他那双满是剥茧的大手,一把放在代珍作揖的手上。
“姑娘请起!”
代珍眉梢一动,看来她拼对了!
“姑娘,在下多有冒犯,望姑娘不要在意。”
代珍站定之后,微微抬头,方才把这个男人看清楚。
挺拔如松,健壮如柏,身上冷冰冰的,仿佛了无生机,若不是此时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她,代珍会以为这人是活死人,面无表情。
“将军言重了。”
鄯文宇微眯着双眼,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纵然刚经历了一场严重的沙尘暴,看起来衣衫凌乱不堪,发丝蓬松,但那滴溜转的眼睛却灵动有机,活灵活现,那柳叶眉弯弯,脸上表情生动可爱,十足一个小精灵般。
敌人是狡猾的!
鄯文宇心里难免蹦出这么一句,这些日子以来,他和父亲因为兵分两路而分散西东,如今父亲生死未卜,几个月来他费尽心思依然查不到父亲的下落,如今这姑娘提起鄯老将军,他不得不提防,毕竟这座将军府是他这些日子新建起来的,要是再次被毁,他恐怕再也没有办法做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