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一片热闹。
鄯文宇自从领了旨之后,便一头扎进军营,日夜训练鄯家军。皇甫修、张毅、程润和程景也一刻也不闲着,整日整日在军营里集训。这一批鄯家军乃后期招进来的,若没有得到很好的训练,与邻国的一仗也未必有胜算。
时间就是金钱。
而欧阳世游和代珍也没有闲着。
他们一直在药房里寻思着,该带哪些草药?若是少将军的毒再次毒发,该用何种方法处理,行军中的必需品,还有金疮药等等。
“丫头,此次前往边境,凶险重重,少将军年少有为,况且为忠义之士,恐怕有不少的仇家想趁此机会下狠手,你也要小心为妙,好生照顾自己,我这老骨头好不容易晚年得一弟子,可不想就这样没了。”
“说什么话呢师傅,我这不好好的?”
“之前少将军就遭人毒手,身中剧毒,事到如今依然没有找到解药。此次必定也是有心人早有预谋之事,凡事小心,别太毛躁。”
代珍点点头,说:“放心吧,师傅,我也好不容易有个师傅,我还得活着回来跟您学医术呢!”
“呵呵……你这丫头,就是讨老夫的欢心,等你得胜归来,老夫必定把毕生心血全数奉上。”
这欧阳世游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大夫,若能得到他的指点,代珍的医术怕是更上一层楼,待她完成使命回到她的世界,想必大有用处吧!
“谢过师傅。”
军营内。
程景兄弟俩日夜操练鄯家军,如今已像模像样,距离出兵还有三天,必不能松懈。
“少将军,此次前往边境,我们大家对地形、水土均不太熟悉,该如何做出最佳判断?”
皇甫修甚是焦虑,边境是个“死亡地带”,他也早有耳闻,之前派过不少的士兵过去,可都无一折返,据探子回来禀报,这死在路上的有,死在边境的也有,还有的据闻死状奇特,死因不明,导致人人望而生畏,不敢前往。
鄯善国最危险的地带,没有之一。
他搞不明白少将军为何偏要揽下此等活计,以他的身份地位,若是不想前去,拒绝便是,并不会有人敢阻拦。
“放心,本将军自有分寸。”
鄯文宇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牛皮地图,上面布满了红色的标记。
“父亲明日便可到将军府,张毅,你陪本将军回府内迎接,皇甫和程景程润继续留在营中集训,一日也不能落下。”
“属下明白!”
当夜,鄯文宇便和张毅骑着马回将军府。待回到府内,鄯老将军早一步已回到,此刻正在房内沐浴更衣。
代珍兴奋异常,据闻他一直服用自己写的药方,头疾之症早已痊愈,如今身体愈发得好。刚刚她在药房里不曾出来,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今天老将军会到将军府啊!
她有点不悦,审问春莲,春莲说是因为少将军要到边境应战,将军府内不能一日无主,于是便飞鸽传书让老将军回到府内主持事物。
“为何无人告知我?”
“春莲看姑娘这些日子都和前辈在药房内寻药,便不敢打扰。”
“那为何少将军也不曾告知我?”
春莲也表示不知。
老将军在云叔的伺候下沐浴更衣。
“阿云,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老将军莫要如此说,阿云应当做的。”
“在将军府的这些日子以来,文宇可好?”
云叔细心地帮老将军擦干身体上的水珠,说:“少将军的身体较之之前好上些许,初一的时候毒也不曾复发,代姑娘说或许是之前的治疗起了效果,还需观察好些时日。府内一切安好,老将军莫要挂心。”
鄯老将军虽说舟车劳顿,可也毕竟是名将军,宝刀未老,这沐浴后更是神清气爽。
“稍后把那丫头唤过来偏厅陪同本将军一同用膳,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云叔笑笑,回答道:“好,代姑娘是府上的福星,人人见着她,都喜爱得很。”
“哈哈哈哈,那丫头便是如此性子,讨喜,跟深闺女子不同,也未免显得有趣,本将军也是喜爱得很哪!”
代珍原本还在厢房里生着闷气,这一听到春莲说老将军唤她过去用膳,便立马把不悦忘得一干二净,连忙跑起来,直奔偏厅。
“民女见过老将军。”
她说话的时候眉眼带笑,看得老将军心头一喜,忙说:“丫头,快起来,来来来,坐到本将军的身旁,好好说说话。”
“好嘞!”
代珍高兴地坐到老将军的身旁。
“老将军,我可想您了,您的头疾好了吗?来来来,让我帮您把把脉。”
老将军本就只有鄯文宇一个孩儿,偏生自己的儿子打小便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脸,虽说父子俩感情也好,可却比不上女儿亲,要是他的夫人在世,或许他会让她生个女儿,如代珍这般讨喜。
看着代珍,鄯老将军喜上眉梢。
代珍认真严肃地把着脉,随后便开心地笑着说:“老将军,您啊万寿无疆,长命百岁,待我稍后给云叔写个药方,您只需再喝半月,身体便康健如常,甚至比之前还要健朗甚多!”
老将军一听,真是甜滋滋的,这姑娘越看越让人喜欢阿,要是……唉,算了,自家那个冷面儿子,莫要肖想,如此可人的姑娘,要是不能当自己的儿媳,当自己的女儿也是美事。
鄯老将军愉悦得很,让云叔把代珍写的药方存好,待他们上战场后,他便安心待在将军府内好生调养。
“来来来,丫头,别光顾着说,吃吧,这菜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老将军。”
两个人有说有笑,吃得别提有多开心了。
鄯文宇一踏进偏厅,便见着他朝思暮想的珍儿与他的父亲相谈甚欢一起用膳的和谐画面,一时间让他觉得这场景有点……有那么一点……动人!
许久不曾有过家的温馨了?
“父亲。”
他唤了一声。
“是文宇啊,来来来,用膳不曾?”
他摇了摇头。云叔立刻添置碗筷,他坐在老将军的另外一旁。
“父亲到时,儿子正在营中集训,不曾迎接,还望父亲莫要见怪。”
“男儿志在四方,父亲为何不悦?快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鄯文宇拿起筷子,偷偷看了一眼代珍,可人家却正在专心地吃着饭,眼睛都不看他一眼。
“丫头,在府内这些日子,文宇待你可好?”
实乃自己的儿子他最清楚,平素里不曾见他与哪个女子亲近过,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怕是让这丫头受尽委屈了吧。
“老将军,少将军他……还好吧。”
本来是想哭诉一番的,可一看到他那般炙热的目光,她不知为何却退缩了,总觉得他含情脉脉的样子让她很慌乱。
“文宇,父亲有一事想要和你说。”
“儿子愿闻其详。”
鄯老将军看了看代珍,于是便说:“父亲想要把这丫头认作干女儿,文宇意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