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代珍其实毫无睡意,自从进入这个无名的村子起,她就察觉了不对劲,鄯文宇不曾对她说过,他只是怕她担心,毕竟她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受伤。
她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半月形吊坠,回想起那道白光,她细细一想,或许这链子暗藏玄机也说不定,来之前她不曾有过这条链子,到这里之后忽然就有了。
“希望一切顺利。”
鄯文宇和莫非对她房间的安排其实是有用意的,这个她也知道,她自己也不能给他们带来麻烦。
思及此,她连忙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到窗户边,轻轻地用手指捅了一个小洞口。透过洞口往外看去,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夜深了,村子里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客栈周边的那些树,长得如此高大,应该有些年月了吧?
代珍不动声色地朝着那些树看过去。
突然,她就笑了。虽然她不会武功,但从树的排形可以看出,那些人还真是别有用心。想必是他们用来遮掩做坏事才种的吧!
代珍再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从随身带的包袱里取出一小瓶东西,然后放到自己的袖口里,再假装睡觉。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今晚应该会有人对她下手,她得学会自保才行。
鄯文宇和莫非都在房间里假寐,油灯不点,耳朵仔细地听屋外的动静。
果真,没过多久,轻微的脚步声便从窗外传来。
鄯文宇闭上眼睛,早已有所察觉的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希望对方第一个袭击的是他,而不是珍儿。
窗外穿着一身黑衣的人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派出的探子明明说了唐寨主是被这群人抓了的,可是如今这情况看来,除了一个房间门口有个守夜的人之外,其他的房间门口都毫无动静。莫非这间有人守着的便是唐寨主的房间?
黑衣人轻轻地靠近,把窗户纸轻轻捅破,插进木筒,吹进了迷药。代珍感觉到异常的时候,眼睛早已睁大,她往自己的鼻子里抹了点什么,然后便下床躲在衣橱的旁边。
呵呵,想杀我?还真没那么容易。
约莫半个时辰,黑衣人便轻轻地推开窗户,在隔壁的鄯文宇和莫非也早已察觉对方的行踪,待他开窗入内,他们便起身,也从窗户爬了出来。
鄯文宇看见莫非,两个人点了点头,便从窗户进入了代珍的房间。
只是当他们两个人进入房间之后,却看见代珍正在捣鼓一个东西。
“珍儿……”
“哈哈,你们来得正好,这个家伙想杀我,我们该怎么处理?”
只见那个黑衣人呈“大”字形趴在地上。
“珍儿,你这是……”
代珍很开心,这是自己第一次把刺客弄晕,而没有借助鄯文宇的武功。她高兴地跑向鄯文宇的身旁,说:“我只是用了一种药物,他便倒下了,真的不费吹灰之力。”
说完,她还从袖口里拿出那瓶东西晃了晃。
莫非笑笑:“珍儿好厉害!”
鄯文宇伸手抚弄了一下她的头顶,说:“下次不许如此胡闹,万一他有提防,你就麻烦了。”
“哎呀,放心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下次不许。”
代珍看着鄯文宇一脸的严肃样,就说:“好好好。”
鄯文宇和莫非蹲下,掀开黑衣人的面纱。
“黑风寨的人。”
鄯文宇说。
“果然如此,看来他们的党羽还不止这些。”
“这些天好生注意,不能放松。”
于是,鄯文宇把守夜的程景叫了过来,处理了那个黑衣人。
有了这前车之鉴,一连几日都不曾有黑衣人来过,代珍也睡了几天好觉。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他们一直待在这个村子里不离开,难道不是应该赶路吗?
终于按捺不住,代珍便找到正在和皇甫修他们几人商议事情的鄯文宇。
“少将军,我们……不上路吗?”
鄯文宇挥挥手示意让皇甫修他们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代珍和他。
“珍儿,来。”
鄯文宇让代珍过来,他们两个人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
鄯文宇指了指远处,问:“珍儿可曾听说过祁连山?”
“祁连山?”
“嗯。”
代珍当然知道,祁连山,在中国青海省东北部和甘肃省西部边境的山,祁连山脉挺有名气,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还想过约上闺蜜一起去看看呢!
“知道,河西走廊南部山地最北的一支山岭。”
鄯文宇转过头看了看代珍,然后淡淡一笑:“也是,珍儿懂得真多。”
“然后呢?”
“祁连山下的一支部落,讨赖村民。他们长年和黑风寨勾结,如今怕是早已成一家,怕是得知唐若风在我们的手上,趁机营救他罢了。”
“讨赖?他们勾结在一起做甚?”
“匈奴早已虎视眈眈鄯善国这块肉,如今趁前些时日风沙侵蚀的灾难,落井下石,怕是早已布谋已久,看能否一举拿下。”
“还有此等计谋?少将军,如今我们把刺客抓了,怕是打草惊蛇,他们想必会更加小心。”
鄯文宇蹙了蹙眉:“他们在这村子里等待已久,这里早已是讨赖和黑风寨的分支,皇甫他们夜探发现,周边再也没有其他村子,若是想给讨赖一个下马威,必须把这村子拿下。”
“可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要如何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珍儿不必担忧,等过了三日,三日后珍儿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