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榭的股东有很多,它并不属于单独的某个人,虽采取一致的管理方式,甚至一起参加过高级宾馆管理人员的集体培训,但内部每天上演的勾心斗角并不在少数。
其中还有社会各界安插进来的自己人,前台接待经历的事情也多了,心下清楚明白,但没有多说什么,紧跟在王经理身后。
另一边,吃过早饭的曾如许和安玦二人,先他们一步坐上了电梯。
因为温凉的到来,香榭国际宾馆最近住的人并不多,打开电梯时,里面空荡荡的。
安玦按下电梯的上升键,然后向后退了一大步,与曾如许一同站立。
“我今天早上去过逦迤舍所在的那条街看了看,那块地确实不错。”安玦突然开口说道。
曾如许默不作声地听着,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等安玦再想问什么时,电梯门已经开了,曾如许已经先一步走了出去,走到然后自己房间的门前,迅速地掏出包里的房卡,打算将门打开。
“应该有人打开过你的房间。”安玦在曾如许身后不远处,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然后指了指门口不远处,对正用房卡开门的曾如许说道。
毛茸茸的地毯覆盖在地面上,只有门口处露出来的地板上有一处不太明显的划痕,如果眼神不够仔细的话,很容易就能被人忽略过去。
曾如许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疑惑地看了眼安玦所指的地方,然后开口说道:“可能是清洁阿姨来打扫卫生吧!”
“恐怕没这么简单。”安玦继续说道:“曾家也有宾馆,为了不给地板上留下划痕,所有清洁人员穿得都是平底鞋,而你穿的也是运动鞋,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曾如许转念一想也考虑到了这样的情形,然后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她突然联想起楼下发生的事情,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
“先看看再说”曾如许背对着安玦说道,下一刻推开了房门。安玦也跟着曾如许走了进去,然后把门合上。
床上依旧平整如新,周围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地板上也没有与之前类似的痕迹,但安玦还是敏锐地看出了轻微的不同,径直地来到床前,弯下腰去,打开了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枚戒指来,将其递给了曾如许。
“看来这里还是不太安全。”曾如许状似感慨地说道,她把散发着蓝色光泽的戒指收了起来,然后轻轻拍了拍安玦的肩膀。
曾如许的脑海中闪现过纷乱的思绪,心里猜想着那人的真实意图,左右无非是和温凉有关,毕竟自己和她们素不相识,没必要一见面就陷害自己,而且在短短时间内完成这件事,在兰堇市应该也有一定的权力。
“应该是刚刚的事。”安玦回应道:“她们是针对你来的。”
曾如许听出了安玦的意有所指,开口淡然地说道:“她们不只是针对我,恐怕还另有所图。”
正当曾如许的话刚说完,房间的门铃就骤然响了起来,然后她不紧不慢地打开了房门,不过只留了一个门缝,正好能看到门外几个陌生的面孔,但外面的人只能看到她一个人。
曾如许淡漠地出声问道:“请问你们有事吗?”
前台接待礼貌地开口道:“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到您的休息,有位女士在四楼丢失了贵重的物品,经过彼此的商讨,我们香榭宾馆决定予以调查,希望您能够配合搜查一下。
同一样的话,她重复了好几遍,别人看在田小姐的面子上会让她们搜查,但难免心里会对香榭产生不愉快,幸好这已经是最后一间了。
经理一路上讨好地和田晓雅搭着话,即使田晓雅只是简单的嗯,是的回复,依旧让他笑容满面。
“嗯?”曾如许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沉吟半晌,然后淡声道。
“本市市长的千金田小姐,在四楼丢了一枚珍贵的戒指,希望您能配合我们搜查一下。”前台接待以为自己说的太快,导致对方没听清,礼貌性地再度开口道。
曾如许继续默不作声,前台接待也不好强人所难,只好无奈地朝身后的王经理摇了摇头。
王经理看到田晓雅不断查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再一看前台招待面上为难的神情,眉头皱了皱,转过身,对里面的人大声强调道:“你知道这位是谁吗?市长的女儿田小姐。”
“嗯!”曾如许淡淡地回应了一个字,表示她知道了。
曾如许相当地不配合,态度也与先前的人大相径庭,让王经理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再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穿着还比较朴素,不由心生猜测她是有钱人包养的大学生。
他上前一步,把前台接待挤在身后,打算先推开门再说,实在不行直接强行搜查。
周秀仿佛和王经理心有灵犀,走上前去与王经理一同站在门口,打算用力把门推开。
曾如许顺势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踉跄跌入房间,挑了挑眉,不发一言。
房间的整个场景都展现在他们面前,两人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曾如许身后不远处,像守卫者一样站,眼神凌厉而不可侵犯,然后睨了他们一眼。
周秀一下子有些愣住了,有些手足无措,然后被王经理拉着退了出去。
眼前这人的高贵不凡完全显露在外,他发丝有型中带着几分不羁,五官也是迷人深邃,清澈的双眸深不见底,一身得体的限量款西装,看上去光泽又顺滑,是国际王室以及贵族家庭的首选。
王经理的眼神心虚地闪烁了几次,愣神过后,也明白眼前的男人非富即贵,只是碍于田晓雅的身份再次出声,但语气明显不像之前一样有底气:“这位是兰堇市书记的女儿,田小姐。”
“哦!”安玦冷冷地回了他一个字,与曾如许之前的回答简直如出一辙,眼神中有着难以融化的冰冷。
周秀回过神来,心还在怦怦地跳动着,再看向长相平凡的曾如许时,眼里有了掩饰不住的妒忌。
曾如许慵懒地倚靠在门前,没有回头,面上似笑非笑地出声道:“玦,有人怀疑我们偷了东西。”
“我们怀疑的可不是这位先生,人家看起来也不像会偷东西的人。”周秀急匆匆地解释道,声音听起来像是特意降了好几个分贝,语气也温柔似水。
安玦没有任何动作,继续默不作声,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默契地配合着曾如许的一切行动。
田晓雅看到曾如许身后的安玦,眼底仅闪过一丝惊艳,然后很快掩饰住了,她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曾如许。
“是吗?”曾如许将这两个字在唇间辗转一圈,然后意味深长地出声反问道。
如果说之前周秀那么着急是因为田晓雅给她的戒指丢了,现在则是出于内心深处的嫉妒之情。
嫉妒的火焰一旦燃烧,人的理智将不复存在,更何况是本就没有多少理智的周秀,头脑简单,也不怪乎她会被人当枪使了。
曾如许心念一动,想出了解决办法,只是她还需要让对面那人的火气再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