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听完陆守财的介绍后,点头说道:“如此计数倒也公平。”
人群中的肖飒爽此时正在安慰罗曼彤,“不要灰心,你今年初次参加小围猎比试,没有获得前十名很正常,明年还有机会。”
罗曼彤却丝毫不领情,“哼,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自己连续两年进入了前十名,很得意吧,不用你假惺惺地来安慰我。”
肖飒爽气得想揍人,怎么会有如此不识好歹之人,这人还真是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谁还不是被娇宠着长大的高门贵女,肖飒爽的家世比起罗曼彤来只高不低,她好心好意地劝解罗曼彤,罗曼彤不领情就算了,还如此挤兑她。
肖飒爽气得转过身去,决定以后再也不搭理罗曼彤了。
她这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陆守财身边的沈安然,少年公子俊逸风流,看得她小心肝儿扑通乱跳。
陆守财她是认识的,那他旁边的这位应该就是此次比试的第三名沈凌云了,她记得昨日曾听到有人唤他为沈公子。
肖飒爽越看越觉得沈安然好看,不由看得出了神,想到自己曾说过,要找一名武艺胜过自己的夫君,她突然觉得这位沈公子十分适合做自己的夫婿。
虽然肖飒爽觉得有些难为情,但她还是暗自决定,等回府后就向祖父禀明此事。
沈安然并不知道有人已经把她当成了乘龙快婿,心中正美滋滋地想:自己的名次排在了肖五小姐的前面,这回外祖父可以扬眉吐气了,再加上一个获得头名的孙儿,妥妥地压下了肖老将军的气焰。
礼官宣读完毕后,就前往雪莽山主峰,将此次小围猎的比试结果禀报给皇上。
主峰这边的冬狩就比较的正规了,如今冬狩已经被定为国礼,冬狩的猎前准备、狩猎方案、猎物分配、猎后赏赐等,都有一套复杂的程序。
当今皇上正值壮年,励精图治,国泰民安,八方来朝。自当今皇上继位后,每年的冬狩,他都会亲自参加。
冬狩正式开始后,近千名皇家近卫奔驰在山林间,从三个方向合围,呼喝着将兽群驱赶至空出的方位,而参加冬狩的皇上、武将和他们的护卫就等在那个方向,准备着收获猎物。
等猎物奔到射程范围内,众人弯弓搭箭,各展身手,这时候可没有什么君臣之别,众人互不相让,能者为胜。
如果驱赶过来的猎物过多,或者有些猎物逃脱出包围圈,众人倒也不会赶尽杀绝,会留下些猎物以备下次围猎。
参加冬狩之人使用的羽箭都有着自己的标识,冬狩结束后,收取猎物的侍卫会根据这些标识分配猎物,如果一只猎物上有多只羽箭,就根据致命伤处的箭论归属。
统计方法与小围猎是一样的,也会根据猎物数量排出前十名。在次日的皇家猎宴上,会与小围猎的前十名一同赐予奖励。
这边的冬狩活动刚刚结束不久,主持小围猎的礼官,就前来禀报小围猎的比试结果。
皇上和众位大臣都对小围猎的比试结果十分关注,大臣是在意有没有自家的子弟入围,皇上是在意这些后起之秀今后能不能成为国家之栋梁。
当听到礼官说第一名是楚宇昊时,众人纷纷出言恭喜楚老将军,楚北雄面上一派淡然,心中却暗喜不已,还不忘朝着肖老将军丢去一个嘚瑟地小眼神。楚家后继有人,确实值得楚北雄高兴。
肖老将军面上一派平静,心中却十分黯然,他的孙辈中只有一个女孩儿肖飒爽拿得出手,但本朝没有女孩儿上阵杀敌的先例,肖飒爽根本就不能承袭他的衣钵。
此情此景,更加坚定了他要寻一个好孙婿的想法,不过等他知道了肖飒爽为他寻到的是哪个好孙婿时,他直气得几欲吐血。
当然此时他还不知道,他正在暗中关注着年轻一辈中的有识之士。
第二名的陆守财也令定国公面上含笑,定国公虽无官职,但他爵位加身,也是被皇上钦点的随驾冬狩之人。陆守财这个孙儿虽为庶出,却一直是定国公的骄傲。
下首恭敬站立的礼官继续禀报道:“第三名是沈凌云,沈公子。”
楚北雄听到沈安然的化名后先是一惊,随即面上就笑开了花。他没有想到,他的外孙女儿箭术会如此出众,竟然能够获得第三名。
上首的皇上轻“咦”了一声,“这位沈凌云是哪家的公子?”
下面的官员全都是一头雾水,他们也没有听说过此人。
只有肖老将军看到了楚北雄面上得意的表情,心中羡慕不已:看来这位沈公子与楚家有关了。
他和楚北雄倒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年轻的时候政见不和,且同为领兵打仗的大将,二人谁也不服谁。互别苗头的二人虽然攀比了大半辈子,但其实也颇有些惺惺相惜。如今看到楚家孙辈如此出色,他除了羡慕外,倒也替楚北雄感到高兴。
楚北雄听到皇上询问,赶忙出声解释道:“回禀陛下,这沈凌云是老臣的外孙女儿,她的父亲是即将赴任的兵部右侍郎沈君为。这丫头皮猴儿的性子,自幼跟着她父兄习武,自从来了京都一直做的男孩儿打扮。”楚北雄可不想外孙女儿落得个欺君之罪,赶紧将她是女儿身的事说了出来。
“沈君为”这个名字,皇上还有些印象,兵部前些时候呈上来的奏章中,就有他的升迁令。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竟然能够获得第三名的好成绩。这已经是女子在历届的小围猎比试中最好的成绩了,原本最好的成绩是去年肖五小姐的第五名,今年又被沈小姐刷新了。
皇上高兴地道:“好好,沈爱卿能够教养出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自身才能定也很是出众。”
楚北雄没有想到,沈安然的好成绩还能为女婿在皇上这里刷上一波好感,不由得更是开怀。
第四名的曹文彬也令皇上和曹驸马很是高兴。去年的第一名就是曹文彬,今年他虽然没有再次获得第一名,但这个成绩也还不错。
肖老将军听到肖飒爽获得了第六名时,也没有多失望,今年新加入了好几个好苗子,肖飒爽能够获得第六名已经是表现不俗了。
等礼官将前十名禀报完毕后,皇上就令群臣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