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见他到了此时还敢以小儿要挟他们,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孟富贵被踢得“哎呦”一声,再也不敢装腔作势,出言讨饶道:“官爷,我真的没做什么,那个孩子只是被我接入府中玩了几日,我正想将他送回家去呢。”
杨武也上去踢了他一脚,说道:“少废话,你有什么想说的,还是等到我们府尹大人升堂之时再说吧。”
孟富贵见他二人油盐不进,只能颓废地站在那里不再言语。
杨武朝着沈安然抱拳道:“沈公子,我等这就带他回去交差了,等到大人升堂审案之时,会有衙役前来通知你上堂听审的。”
沈安然抱拳回礼道:“多谢二位官爷,好走,不送。”
庄厨娘见他们这就要走,急忙出言问道:“二位官爷,求你们尽快将我儿救出,小妇人给你们磕头了。”说着,她就要跪下给二人磕头。
杨武急忙伸手将她扶住,没让她跪下去,“你放心,等将他带回衙门后,我二人就去他家里,将你儿子送回去,你回家里等着吧。”
想了想,杨武又补充道:“你这几日不得外出,在家中等着衙门的传唤。纵火一事你虽然是被逼迫的,但动手的却是你,大人升堂之时,定会传唤于你的。”
庄厨娘唯唯诺诺地应下了,杨武和赵六才带着孟富贵离开。
沈安然也带着云烟和庄厨娘回了铺子。
回到铺子后,沈安然吩咐庄厨娘道:“你先下去照常做事,至于如何处置于你,就等京兆尹大人判案后再说吧。”
庄厨娘忐忑地出去了。
沈安然见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交代莫忘再去人牙处买一个厨娘后,就回了将军府。
洛州,沈府东院。
沈安欣此时正沉浸在即将嫁给心上人的喜悦之中。明日就是她和秦康顺的大婚之日,她对这一日可是期待已久。
对于从堂妹手中抢到秦康顺这个如意郎君,沈安欣丝毫没有感觉到愧疚。
沈安然自小就处处比她强,父母的疼爱,兄长的爱护,沈安然样样都不缺。
沈安欣却只能靠着母亲偶尔的关心度日,父亲对她的事从来都是不管不问,在她父母的心中,儿子永远比她这个赔钱货重要。
凭什么沈安然就能获得父母全心全意的爱,甚至超过了她的三个哥哥。沈安欣自觉并不比沈安然差,如今能够抢走二叔父为沈安然精挑细选的夫婿,她的心中只有得意。
沈安欣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挑拣着首饰盒中的物件,边挑边对着她的大丫鬟嫌弃道:“这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哪有一件拿得出手的,难道就让我在新婚第二日,带着这种档次的首饰拜见公婆?”
站在她旁边的大丫鬟春杏暗地里撇了撇嘴,这一匣子首饰是沈大夫人刚刚差人送过来的。
在她看来,这些首饰虽然称不上是顶尖的极品,但也是普通人家难得一见的精品,一般人家的小姐,但凡得上一件,也能够乐开了花。
沈安欣挑拣了好一会儿,才从匣子里挑出一对儿红玛瑙的垂珠耳坠子,略为满意道:“这对耳坠子倒是勉强能用。”
她的话音刚落,守门的小丫鬟就站在门口,高声禀报道:“小姐,老夫人院中的隋嬷嬷来给您送添妆了。”
沈安欣瞟了一眼春杏,吩咐道:“你出去迎一迎。”
隋嬷嬷笑呵呵地跟在春杏后面进了屋,喜气洋洋地道:“老奴给欣小姐道喜了,这是老夫人给您的添妆。”说着,她就将托在手中的匣子递给了春杏。
隋嬷嬷没有久留,又转达了几句沈老夫人的关心后就离开了。
直到隋嬷嬷的身影看不见了,沈安欣才伸手打开老夫人送来的匣子。
匣子里是一整套飞凤造型的赤金嵌红宝石头面,看到这一套金灿灿的首饰,沈安欣才满意地道:“这套首饰还勉强上得了台面。”
春杏心中腹诽道:“就这还勉强,看这色泽、用料和做工,无一不是上乘。”
沈安欣可不知道她的丫鬟正在腹诽她,否则她定会将春杏打个半死。
她美滋滋地将首饰挨个在头上比划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将匣子盖上,吩咐道:“收起来吧,大婚第二日给公婆敬茶时,我就戴这套首饰了。”
到了晚上,沈大夫人照例来到沈安欣的闺房,为沈安欣进行婚前教育。
她将一本小册子交给沈安欣,再三思量,也没想出应该怎么教女儿,只能匆匆地交代一句,“洞房花烛之时,你一切听姑爷的就好,一会儿你再仔细看一下这本画册。”说完,沈大夫人就急匆匆地走了。
沈安欣疑惑地看着沈大夫人红着脸匆忙离去的脚步,好奇地拿起了桌上的小册子,翻看起来。
越看她的脸越红,还不待看完,她已经羞得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想到刚刚母亲说的话,她的心中一阵甜蜜。
却不知此时她思念着的郎君,正与一美人儿眉来眼去。
梅映雪自从被抬入到刺史府中,过得是如鱼得水,她所习的各种技艺本就是为了取悦男人的,而梅映雪又是习艺之人中的佼佼者。对付一个酸腐书生,于她来说只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秦康顺一直以读书人自居,他也有着读书人的清高和自诩的风流。
原本他被其父秦文渊看管得甚严,没事时也就只敢出去与人聚个会,喝点儿小酒。自从出了他退亲一事,秦文渊对他十分失望,也不再严加管教于他。
在秦大夫人的纵容下,秦康顺悄悄地将一见倾心的梅映雪给抬回了刺史府。
过得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秦文渊才得知此事,他气得摔碎了心爱的茶碗后,对秦康顺更加失望透顶,从此对他的事更是不闻不问,一心扑在了长子秦康安的管教之上。
秦康顺见父亲不再管他,丝毫没有被放弃的惶恐,反倒觉得轻松自在,越发地放飞了自我,整日里窝在后院,与梅映雪做些向往已久的风雅之事。
不但如此,一日,他去参加了一个同窗举办的宴席。宴后,他与一名瘦马一度春风,次日就将这名瘦马抬回了刺史府。
梅映雪虽然嫉妒得要死,但她也明白,她不可能独享秦康顺的宠爱,即便没有这名瘦马,她的头上也会有嫡妻这座大山压着。
而她表现得大度些也能博得秦康顺的好感,至于那名瘦马,那是嫡妻该操心的事,她只要不在秦康顺这里失了宠爱就好。
不得不说,沈安然的眼光一流,选出的人绝对能够给沈安欣添得好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