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客栈后,各自随着伙计去了陆云提前安排好的房间。
一进屋,沈安然急忙吩咐伙计备水。用伙计送来的水洗漱过后,沈安然让云烟留在房里歇息,她则心急地敲响了陆守财的房门。
陆守财也是刚刚洗漱完,正拿起一件衣服准备穿上,听到敲门声,他没有多想,直接喊了声“进来”。
听到里面陆守财的应声,沈安然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却不想竟然见到了一名衣襟半敞的美男。
沈安然盯着陆守财胸前的几块腹肌,心中暗戳戳地流着口水,美男啊美男。
陆守财却难得地被沈安然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急忙拉拢衣襟,手忙脚乱地系上了衣带。
沈安然暗叹一声可惜,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我的花生糕呢?”
陆守财一指墙边的矮柜,说道:“那上面呢,就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我的魅力竟然还不如一包花生糕吗?”
沈安然翻了个优美的白眼,说道:“那点儿子出息,竟然吃起了吃食的醋。”
陆守财可不管沈安然的奚落,佯装伤心道:“然儿你只想着吃食,都不想我。”
沈安然口中敷衍道:“想,我最想你了。”眼睛却一直未离开矮柜上的花生糕。
陆守财好笑地拿过一包花生糕,拆开外面包裹的油纸,就将花生糕放到了桌子上,说道:“喏,吃吧。”
沈安然坐到桌边的凳子上,拿起一块花生糕细品了起来。
她边吃边嘟囔道:“嗯,好吃,你也吃。”话落,她拿起一块儿花生糕就塞到了陆守财的嘴里。
陆守财吃着香甜的花生糕,还不忘卖乖道:“真好吃,我们回去的时候给伯父伯母带些吧!”
沈安然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呦,这就开始讨好未来岳父岳母了。
这一日众人全都在客栈中休息没有出门,以缓解旅途的疲惫。
第二日,沈安然和陆守财几人穿梭在汴州的大街小巷,将汴州的大小牙行走了个遍。
因为他们采买的绣娘是要带去京都的,那些有家室拖累的绣娘就都被排除了。
而这次沈安然打算买的是技艺高超的绣娘,所以水平一般的也被刷了下来。
挑挑选选,最后沈安然买下了十六名绣娘,当然因为她们的手艺都十分精湛,沈安然买下她们花掉了几百两银子。
陆守财带来的马车在此时派上了用场,四辆马车正好每四名绣娘坐一辆。
在汴州停留了三日后,一行人再次启程出发了。
车队连行两日,已经进入了洛州管辖的地界。
这日午饭时间,车队行到了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幸好陆守财早有准备,让陆云拿出早上买好的饼子,配着小咸菜,倒也勉强能够入口。
现在已经是三月中旬,春天的脚步早已到来,众人虽然没有生火烧水,但此时喝些凉水已经无妨了。
匆匆吃过午饭,队伍就启程了,如果加紧赶路的话,傍晚时分车队就能进入洛州城。
沈安然因着刚刚吃过午饭,就想活动一下,她没有坐马车,而是骑上了她的赤炎。
虽然四下里荒无人烟,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但骑在马上,迎着微风驰骋也令沈安然颇觉畅快。
沈安然和陆守财边悠闲地策马奔驰,边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突然,沈安然听到大路左侧低矮的荒山后,传出了一声轻微的拔刀出鞘声。她的面色当即就是一变,连忙低声提醒陆守财道:“小心左边有埋伏。”
陆守财因为刚才正在说话,而错过了那轻微的一声响动,但沈安然的提醒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也立即提高了戒备。
沈安然伸手探到腰间,低头刚要解下腰间的软鞭,耳中就听到“嗖”的一声响,还不待她有所反应,身后的马上已经多了一人,同时传来的是陆守财的闷哼声。
原来是陆守财正在暗自戒备时,却看到一只利箭直奔沈安然的后背而来,沈安然却丝毫没有察觉地低下了头。
他来不及多想,纵身就跃上了沈安然的马背,为她挡下了这一箭。
因着刚刚二人说话的缘故,他们俩的马离得极近,否则陆守财还真无法一下子就跳到沈安然的马背上。
沈安然听到陆守财的吃痛声,心中十分焦急,却也知道此时不是查看伤势的时候,她急忙纵马向前冲去,同时口中高声喊道:“速速请进。”
策马前冲的时候,沈安然不忘看向那座小荒山观察敌情,只见此时山坡后已经冲出了二三十人,他们手中挥舞着样式不一的武器,口中也在高声呼喊着让众人停下来。
沈安然见他们没有人骑马,这才心下稍安,随即她又拧起了眉头。
这些是什么人?难道自己这是遇到了贼寇不成?洛州年前可是由爹爹布防的,爹爹和秦伯父都不会对管辖地界的贼寇坐视不管,怎么会允许他们在洛州地界上作奸犯科?
正想着,沈安然就发现她前进方向的大路上,出现了一支队伍。
几百人的小队穿着统一的兵丁服饰,行走间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是些训练有素的兵士。
而令沈安然喜出望外的是,领队之人她十分熟悉,正是沈君为曾经的部下,洛州守军校尉汪宇宁。
沈安然之所以熟识这个汪宇宁,是因为他算得上是沈君为的半个徒弟,经常跟着沈君为回沈府蹭吃蹭喝,也时常与沈安然兄妹混在一起切磋武艺。
沈安然看到他的同时,他也已经看到了沈安然,更看到了沈安然身后的追兵。
他急忙一声令下,命令队伍加快速度前进。
汪宇宁虽然带兵出来执行任务,但他是有资格骑马的,普通兵士却只能步行前进。
汪宇宁命令队伍全速前进后,就迫不及待地纵马朝着沈安然迎了过去。
沈安然身后的陆守财虽然被箭矢射中了后背,但神志还是清醒的。
见到前方又来了一批人马,初时他十分紧张,他怕这些人和身后的人是一伙儿的,那今日他们这一行人可就在劫难逃了。
直到发现前方的来人穿着兵丁的服装,他才放下心来,将头枕到沈安然的肩膀上。
沈安然感受到身后突然加重的分量,急声唤道:“守财,你怎么样了?”
陆守财略有些虚弱地道:“我没事,还醒着呢,就是有些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