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灯树,挂满了花灯。
每层谜题出来后,都会用偌大的横幅,悬空挂在灯树。
以便于地面的人能看的清楚。
第四层的谜题很难。
可对李易来说,又很简单。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地面,长安各公子小姐们,开始凝眉遐想。
“这是什么意思?”
“诗句都给出来了,也没说要求。”
“打哑谜?”
“难啊!果然难!”
站在四层楼梯口的侍女微笑着问李易道:“公子请猜。”
李易点点头,随口道:“风。”
侍女愣了愣,赶紧看了看答题卷,脸闪烁着无以复加的震惊。
“公子大才,请!”
李易点点头,淡淡的道:“谢谢。”
然后对身后还没反应过来的李心澜道:“走啊,去吧,不是要登顶?”
“就……就答出来了?”
“不然呢?都说了,挺简单的。”
身后那侍女一脸黑线……
简……简单?
贞观开国十年,每年元节,能登四层的才几个人?
这简单?
地面,那些才子们甚至还在沉思之时,就有人反应过来:“……去了?”
“快看,给答案了。”
“是‘风’!”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妙啊,四个词,每一句都是‘风’在推动。”
“原来这是个诗词谜?!”
“厉害!这人是真的厉害!”
谁能想到,谁又能想到,以诗词做谜题。
地面的人,已经人声鼎沸的开始炙热讨论起来。
可巨大的灯树内,李易依旧漫不经心的在答题。
“皓月满轮,玉宇无尘千顷碧”
李易笑了笑道:“紫箫一曲,银灯有焰万里春。”
“公子请楼!”
“公子大才!”
“公子请!”
灯树内,侍女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
地面,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九层了!奇迹!大唐开国以来,就没人能到第九层!”
“这人究竟什么来头?”
“别吵别吵,第十层的谜题出来了。”
“做诗一曲,流传千古。”
这是一个很主观的题目。
作诗,谁都会做,可要流传千古,谁敢说这个大话?
李心澜有些幽怨的来到李易身旁。
“你究竟干嘛的?”
李易笑道:“我啊,种地的,你不是知道吗?”
种地……种地的?
第十层的太常寺侍女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这里的谜题,可都是当朝相公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啊!
十年了。
多少自诩才学牛逼的状元们,争相登灯树。
可结果呢?
最高也就第五层。
现在种地的都这么猛?
侍女整理了凌乱的思绪,对李易道:“公子,这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李易点头道:“流传千古的诗句吗?”
“还要和元节有关才行。”
李易道:“哦,要几首?”
几……几首?
你家诗句是论数量的?要流传千古啊!
……
太极宫,千步廊。
君臣同乐,共庆元。
太常寺卿神色慌忙的来到千步廊。
“陛……陛下,灯树那边,有人登第九层了!”
本还热闹非凡的宴会,渐渐的,安静下来。
房玄龄有些坐不住了,道:“谁!去岁状元张千范?长安才子郭常?”
“都……都不是,据说……据说是个种地的。”
“种地……种地的?”房玄龄呆若木鸡。
魏征也坐不住了,道:“第十层呢?可答来了?”
第十层,是魏征亲自设计的。
其实也就是个噱头。
因为根本没人会登去。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谁敢说自己的诗词流传千古?
“诗做出来了,就等着各位大人赏析了。”
魏征有些按捺不住,道:“快说。”
太常寺卿长呼一口气,眸中皆是炙热。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抑扬顿挫的诗句,被太常寺卿娓娓道来,千步廊内,死一般沉寂。
几乎所有人,嘴巴都微微张开。
太常寺卿又道:“那人……那人说,为了保险,还有一首。”
呆滞的君臣们,面皮都微不可察的开始抽抽。
还……还有一首啊?
魏征机械性的道:“快……说。”
太常寺卿道:“这……这次不是诗,是长短句。”
魏征长舒一口气,“长短句啊,那没什么,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