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1 / 1)番茄撒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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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钰浑身酸疼,行走艰难,听到这个消息后,愣了愣,随后便苦笑起来

“太医说过我如今怀不上孩子,想必母后也知晓,如此一来,将覃美人封为侧妃也在情理之中。”

桑钰看得通透,蜜彩却很咽不下这口气,抱怨道:“太医又没说一辈子怀不上,哪能就如此着急。太子也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丝毫不考虑主子的感受。”

桑钰笑笑,没将这话放在心上,谁会去期待一个傻子呢。

后宫无人与王后分庭抗礼,唯她一人独大,地位稳固,便有时间和精力谋划长远之事。国君疗养好几年,身体未见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不知何时就要撒手人寰。

夙翎又难当大任,总不能将这皇位让给边疆的大皇子或二皇子。这两人本就对她不满,就算在边疆也不安分,若真被他们夺了这天下,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只要有了皇孙,那她就有绝对的筹码稳坐后宫,所以一刻都是等不得的。

深夜,正是密谋计划的好时候。

繁袅进入往生莲内,将自己的计划告于桑钰。桑钰坐在莲中陷入沉思,她在思索如何说服繁袅替她做一段时间的太子妃。

“那个”,桑钰支吾出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就是……能否替我做这太子妃?”

桑钰低头,不敢看她。

繁袅蹲在桌上,拿起瓜子的手顿住,说道:“你在想什么,这事我如何替?”

桑钰也知道这不好做,但她也没办法。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消失于这东宫,要是南濮国以此为借口找风夏国麻烦,那她要怎么面对北海边上的父老乡亲。

只能咬牙道:“也不是太难做,太医说过我这身体虚弱,你就借此待在这宫殿内便可。母后于父皇也从不让我前去问安,所以并不是多麻烦……”

听着她越来越低的声音,繁袅哼笑一声道:“可你是在给人做儿媳,又不是女儿。况且,你让我如何面对那位太子?”

桑钰脱口道:“这有何难,他不过是个傻子,你就随便应付即可”

悠哉地将瓜子壳放在脚下,繁袅睨了她一眼,“我觉得他并不傻”

桑钰摇摇头,笑道:“这天下,怕就只有你说他不傻。”

繁袅自桌上跳下,负手走到桑钰身边,盯着她,“看你这态度,不像是给人做太子妃,倒像是在完成任务。”

桑钰迎上她的视线,回道:“百年前风夏国被驱逐到北海时,只余万人。休养生息百年之后才有了繁荣的景象,如今他们不能再受战争之苦。我被换过来不单单是做太子妃,还是两国维系和平的象征,我不能出错。况且……”

繁袅点头,这话说得不假,可怎么还有况且?

“况且你我同在一副躯体,共用身份,可却是我一人承担这个身份的责任。你身为神明,不过是一时困于浅滩,也就从来没把自己当做过这个人间的一份子,这些我都理解,可……”

繁袅继续点头,这话说得也很对,可怎么又来个“可”?

“可我如此柔弱,哪能承受这千斤重担。身为神明的你难道不该慈悲为怀,怜悯于我”

说完,便开始垂首抹泪。

现在才总算是听明白了,繁袅也不反驳,说道:“我是怜悯与你啊”,不然怎么会花这么心思在她身上。

桑钰抬头,红着眼接住话头:“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劳烦你了,桑钰万分感激。”

“……”

她何时说过自己答应了?

夜深寒重之时,整座皇宫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守卫宫殿的御林军在夜幕下巡逻,各宫的值守太监浅眠于廊檐之下。

而太子东宫却安静得有些异常,没有虫叫,没有走路声,廊檐见挂着的铃铛都未曾飘动半分。值守的太监睡得死沉,蜜彩倒在床边,正酣然入睡。

屋内,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白发少年坐在地上,额间一抹云纹,一对蓝玉耳环在烛光下隐隐发亮,正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繁袅端坐在地,双手抱胸,很是意外地看向少年。青衣小道士南阶抱着青铜小鼎,思索着要是自己有危险要如何快速逃离这个地方,眼神四处瞟着寻找逃跑的路线,在房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白发少年身上,他也感到十分意外。

“式微,你搞什么鬼”

召唤式微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屋内便出现了这么个有些邪气的白发少年,她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是谁。见惯了他的狗模样,那日的房美人也还算是正常,唯独这少年模样令人有些承受不住。

白发及肩,浅薄地刘海下长睫卷翘,眉眼俊美,配上如雪的肌肤,整个人似男非难,似女非女。南阶也没想到只身和天外天抗衡百年的大魔头居然长了这么副模样,他还记得百年前在堑门看了他一眼,那时明明是个毫无特点的成年男子模样。

式微故作娇媚地捋起一束头发含在嘴里,说道:“人家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繁袅冷哼一声,不愿再多说废话。

“行了,不多说废话,赶紧动手”,繁袅出声催促。东宫结界不能支持太长时间,万一被人察觉到,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南阶将小鼎摆在中央,说道:“神君将桑钰的魂魄放于鼎内,我便可将其与融入锁魂玉内。”

繁袅点点头,式微有些疑惑“那妹妹你的一魄要何时与桑钰相融?”

还未来得及答,南阶便震惊出声:“神君?你要将自己的一魄给这个凡人?”

淡淡地瞥了一眼小道士,繁袅轻声道:“不然你认为我唤式微过来作甚?还有,莫要唤我神君,我又不归属于天外天。”

南阶并不拘泥于繁袅的归属,他只知道她是为神力通天的神明,自己应该唤她神君。但这神魂之事,非同儿戏。

“神君,你本就神根不稳,何必冒险救一个凡人。”

繁袅眉头微蹙,她从不喜欢与人争辩,自己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强迫她,同样的,已经决定的事也无人可以更改,既然如此也就不愿作无畏的解释,“我自有打算,你莫要多言,做好你分内之事即可。”

南阶还不死心,继续道:“可天外天是万万不允许这种事……”

繁袅歪头,眼中盈满了若有似无的笑,“这是我自己的事,与天外天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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