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7.卑微掌门(1 / 1)恨东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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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易点燃烛火,看向袈裟,上面分别是辟邪剑法的剑招和运气心法,端详片刻之后,却皱起眉头,单看这剑招只是平平无奇,怪不得青城派和福威镖局的人修炼数十年也只是稀松平常。

林远图能够练就神功,靠的是袈裟上的心法,唯有心法和剑招配合,才能发挥出辟邪剑法的真正威力,否则徒有其形罢了。

不过心法部分,宁易并未继续看下去,只想到“挥剑自宫,武林称雄”八个字,便胯下一寒,眼前浮现起曹养淳、魏忠贤二人的模样,终究是不完整。

想起东方教主,修炼之后追求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道理,逐渐变成女儿心性,爱上男子,什么王图霸业都抛之脑后,这事若放在宁易身上,是万万接受不得的。

第二天一早,他向城外荒山走去,昨夜在客栈地方狭窄,不方便施展,在这无人之地,总可以放开手脚练练上面的剑招,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剑招的速度够快足够,即使不需要辟邪心法,也可练成这辟邪剑法。

辟邪剑法是出了名的邪门,使用此剑法之人,个个动作迅捷诡异,外间无人得知其招法的名目,只知道其招式乃匪夷所思,在宁易看来,应该就是使剑速度快,招式便可化腐朽为神奇,才有此神效。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花开见佛,紫气东来,流星赶月,直捣黄龙,扫荡群魔,群邪辟易.........”

他试着用天罡童子功的阳性真气催动辟邪剑法,施展剑招之后,竟然极为合适,有些浑然天成的意味。

辟邪剑法出自葵花宝典,招式虽然阴气森森,诡异至极,然而心法凝聚的真气却符合葵花的向阳之道,刚猛暴烈无比,自宫便是防止阳气过盛,欲火焚身而死。

宁易服用九窍金丹之后,身体强健,大脑清明,在武学修炼上面的天赋堪称恐怖。只看了几遍招式,仿佛自幼修炼便修炼这剑法,于山林间驾轻就熟施展剑招。

七十二路剑招尽数刷完,宁易摇了摇头,自己施展的辟邪剑法,虽说有些阴冷诡异的意味,却还是不够惊艳,不过可以将袈裟交给曹养淳,他本就是阉人,若修炼这剑法,只怕功力更甚往昔。

辟邪剑法本就速成,即便是林平之这等资质愚钝之徒,也可成就一流高手,斩杀余沧海和木高峰,若这剑法在宫中流传开来,只怕大内就真成武林禁地。

如今曹养淳乃是西厂提督,用来掣肘东厂,不过近日宁易离开妙峰山,还是下令让他跟在身边,二人约定于南京汇合。

......

岳不群在长沙遇到女儿岳灵珊与二弟子劳德诺,便命他们先去福建福州,观察福威镖局与青城剑派是否有何异动,心中却是觊觎林家的辟邪剑谱,这事情便要从他年少入门时说起。

他年少入门时,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当年青城派长青子败于林远图辟邪剑法之手,后上华山与他师父拆解这门剑法,想找出这剑法中的破绽,最终却毫无所得,只知道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看似平平无奇,中间却藏有许多旁人猜测不透的奥妙。

这拆解剑法的过程,却被侍奉茶水的他看个清清楚楚。

后来华山派剑宗气宗相争,高手死伤殆尽,他临危受命接任掌门时,紫霞神功尚未大成,华山孱弱险些有灭门之祸。

他辛苦经营几十年,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斩杀无数绿林匪类和邪道高手,这才创下君子剑的名头,保下华山祖宗基业,中间辛酸苦楚自是不为人知。

左冷禅狼子野心,祸事就在眼前,若是五岳剑派并派成功,他几十年心血付诸东流,华山派百年基业更是要断送他手,将来步入黄泉如何面对华山派列祖列宗!

他只能将心思放在辟邪剑法,一边派遣岳灵珊与劳德诺去福州打探消息,同时打算去趟南京兵部尚书家中拜访。

这些年魏忠贤当权,杀了大批东林党人,华山派在朝中几棵大树倒的倒、塌的塌,只能再去找些新的官员。

岳不群抵达南京,无奈地摇头:“真是靠山山倒,靠人人亡,朝中有人好办事,可自从杨、李诸公被抄家之后,我华山派竟然再无在朝廷上说得上的官员。”

“据说左冷禅已经是魏忠贤的座上宾客,这南京兵书尚书虽说权位也比不得北平的尚书,可与我师父有些香火情,如今去通通路子,也算是多一重保险。”

岳不群进入南京城内,怀里揣着三万两银票,这是华山各地产业好几年的盈余。

他虽说教导门下弟子公正清明,然而世道如此,他身为掌门,肩上担负着千万斤担子,有时不得不违背本心。

只是他才到兵部尚书李同儒府外,却瞧见府内一片人声鼎沸,极为热闹的样子,往门口侍卫怀中塞了银子,说了好话,这才得知今日李尚书有贵客临门。

不仅如此,便是整个南京城的达官显贵都要过来,至于是什么人,那侍卫却摇摇头不肯再说。

岳不群递了拜帖,那侍卫看了他一眼,便进去通传,他便干干晾在府外,许久之后管家出来,将他带进府内,寻了间客房让他住下。

管家淡淡道:“我们老爷与令师尊素有交情,不过今日老爷有贵客相迎,怕是要怠慢一些,还请岳掌门先在此歇下,待会儿中午吃饭,再出来罢。”言罢便出去了。

岳不群心中不知多少无奈酸楚,他虽是一派掌门,可在朝廷官员眼中却不算什么,想送银子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收。

等待许久终于等到吃饭,步入大院,看的几乎是眼花缭乱。

此刻尚书府中摆下几十张桌子,南京城中显贵名流皆在其中,他看了许久,这才挑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与边上众人也不相熟。

许久过后,众人皆是站起,见到李尚书满脸笑容,压低了身子,迎一名年轻道人自大门进来。

岳不群心中惊骇,在他眼中位高权重的李尚书,竟然面对一名年轻道人如此恭敬,神色甚至有些卑躬屈膝的意味,看的怔在原地,吃饭也是味同嚼蜡,心里诸多滋味难以言明。

宾客散去,他回到房中,随手拿起一本论语,越翻越心慌意乱,若是他得了辟邪剑谱,练成那神鬼莫测的剑法,何必怕左冷禅,也免了在这里饱受冷眼,却无一人将他放在心上。

许久,管家才来叫他去大堂见尚书,却正看到李尚书正同那年轻道人说话,态度颇为热请,上前行礼拜过,这才说道:“学生华山派岳不群,见过李世叔。”

李尚书瞥了他一言,缓缓点头道:“我当年与你师父,却是有些交情,当时还在京城为官,不过如今来南京做个闲职,却也是人走茶凉,岳掌门来此,是为了叙旧么?”

他辞色冷淡,实则是知晓岳不群来历,也知道左冷禅要并派,只可惜左冷禅已经攀上魏忠贤的大腿,他如何肯去趟这个浑水,几句不冷不淡的话打发走便是,这银子可不能拿。

“哦?这位便是华山派掌门人,君子剑岳不群?”

宁易放下手中茶盏,看向那中年儒衫男子,他如今的身份乃是当朝国师,天子近臣,即便是魏忠贤、曹养淳这等阉党领袖,论及地位也要低他一筹,李尚书得知他来南京,不知道使了多少巴结手段。

李尚书脸色微变,笑道:“宁兄也知道此人,正是华山派岳不群,莫非二位乃是旧识?”他年岁已近六十,却称二十岁不到的宁易为宁兄,便可见其心。

宁易淡淡道:“既然是华山派掌门人,李尚书如此怠慢,却是失了礼数。”

李尚书当即心中一跳,赶忙道:“宁兄说的是,宁兄说的是啊!是我怠慢了,来人快给不群贤侄奉茶,贤侄快请坐!请坐!”

岳不群心中惊骇,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历,只拱手苦笑道:“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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