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可把我给吓坏了,娘的脾气那么差,你也敢去招惹她。”
吃过饭之后,青小七连忙就拉着她走了,这一顿饭可不是吃得让人胆颤心惊。
青小七是陈氏一手带大的,别的没学会,忍气吞声倒是学得很好。
之所以康宝芳这么过分,还不是因为青家所有人都让着她。
青华林的不作为,一个当家做主的男人居然一声不吭,可不就是给了康宝芳翻身做主的机会了。
陈氏更是不敢吭声,毕竟青华林这已经是第三个媳妇了,再折腾下去,可不就是成了光棍了。
真到了这个地步,青华林不就是心灰意冷了,那陈氏自然也是没什么盼头了。
所以陈氏拼了命地想要维持住这个家庭,对于康宝芳的这些作为也就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以至于青小七明明还是个孩子,所有人都该谦让着他的年纪,现在反倒是成了他要让着自己的母亲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没事,姐姐在她眼里就是个傻子而已,再说了,那一盘肉都被她一个人给吃了,她才不吃亏呢!”
看着青小七这么维护自己的样子,青卿也是很感动,但是也心疼。
一个孩子,到底要经历了些什么,才会这么成熟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不已。
“这就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哪里是真的想吵架,不就是借个由头,趁机独吞那盘肉而已。”
村里的人,虽然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家家户户一个月能吃上一顿肉,就算是很好的了。
而青家,怎么说也有青华林这么一个壮丁,而且他又有手艺,在外也是能挣着不少的银钱。
所以隔三差五吃顿肉也是很常见的,只不过这些肉大多数都进了康宝芳的肚子里。
青小七要不是有青卿给他开小灶,指不定还是那副瘦骨嶙峋,营养不良的样子。
“以后有我惯着你,不用怕她。”
青小七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个小男子汉的气概,青卿是心里生气极了,可是又不知道气的是什么。
她气这个家,完全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不可能幸福起来的。
她也生气陈氏,为什么要这么懦弱,一个做婆婆的,居然让儿媳妇爬到了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
当然,她也气青华林,作为一个男人,都已经结了三次婚了,还在男女这件事情上看不清楚。
不仅苦了自己的母亲,连自己的儿子,女儿都可以不顾及。
这样的父亲,青卿也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只是你要说这个父亲不懂事的话,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这有有些绝对了。
偶尔他还会背着所有人,给青卿买些好吃的,还要簪花,反正就是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
所以青卿也不清楚是不是该恨他,人啊,就是有各种不同扮演的角色。
可能依照场景的变化不同,人展现的特质也就不一样了,在这一刻,我是个好人,在下一刻就指不定成坏人了。
为此青卿也算是看透了,这个家,是彻底没救了,她要是坦诚自己不傻了,只怕是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嗯嗯,我知道了。”
青卿说得那么坚定,让青小七也为之动容,这种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小七,你过来一下。”
两姐弟原本还在谈心的时候,青卿还在琢磨着今天中午要给青小七做些什么补身体的食物。
陈氏就出现了,手里还拿着两个鸡蛋,看样子也是来开小灶的。
“奶奶!”
青小七也是个聪明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甜甜地叫着奶奶就立刻跑出去了。
“给,拿着去厨房吃好不好,别被你娘看见了。”
把其中一个鸡蛋放在了他手里,就开始嘱托了,深怕被康宝芳给撞见。
鸡蛋虽然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可是平时吃的盐啊,油啊,大多都是用鸡蛋换来的。
古代可不比现代方便,什么东西都能买,什么东西都有得卖,在古代里,最受欢迎的人,那就是挑着货物来交换的挑货郎了。
好在鸡蛋都是被陈氏攥在手里的,康宝芳心里也没个数,所以这些鸡蛋没少进青小七的肚子。
“姐姐呢?我剥给她吃吧。”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青小七现在已经是离不得青卿了,比以前还要亲上了不知多少。
“没事,去吧,今天奶奶给姐姐剥。”
看着这么懂事的小孙子,陈氏只觉得什么都值了,她对青家的付出也就无所谓了。
如今青华林,儿女双全,她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不过这也就是她一个人这样想而已,青华林早就没了心了,自从假的郑秋怡去世之后,他的心就死了。
这个家,全靠陈氏一个人死撑着而已,青卿也是看破了,作为一个局外人,她是真的不想过多掺和了。
趁着自己还是个傻子,赶紧把自己给嫁出去,才能顺利地脱身。
就青华林这样的儿子,放在现代,那就是一个妈宝男,陈氏什么事情都给他考虑完了。
现在甚至是青小七都没有青华林重要,光就这一点,这个家就没救了。
青华林是没有救了,重点要是再不放在青小七身上,那青家就只能从此没落了。
原本青卿也就是想的,在装个几天傻,把家里的情况摸清楚,然后带领青家发家致富!
现在看来,她不能让这些人知道自己不傻了,陈氏也不行!
当初她对陈氏还颇有感情,不过现在看来,这分感情还不是因为她是青华林的女儿而已。
在陈氏眼里,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宝贝儿子,青卿注定得为青华林的幸福牺牲。
既然看到了这个地步,青卿也就不想实言相告了,娘疼儿子,天经地义。
在明白自己是穿越之后,她对青家人的感情就没那么浓烈了,现在不得不庆幸,幸亏没把他们放在心里特别重要的位置。
“青卿啊,以后咱就别上桌子吃饭了好不好?”
陈氏一边剥着鸡蛋,终于说出了她此行的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