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连一个魔头都看管不住,本帝还留你有何用?”帝冷眼看着跪在脚边的那名仙官,声音不怒自威,透着一股阴冷的杀气。
那仙官闻言浑身一哆嗦,连忙不断磕头求饶道:“帝饶命,帝饶命啊,那个魔头法力实在是太深厚了,下官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加上三公主执意要救走那个魔头,下官实在不敢阻拦三公主啊,帝饶命,帝饶命……”
“你的意思,是在怪三公主故意放走那个魔头的?”帝微微眯眼,神色看不出喜怒,不过出的每一个字,都使人心底发颤。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是……是那个魔头太狡猾了,胁迫三公主……”那仙官不断磕头,直到额头都磕破出血也不知道停。
“来人,此人看守魔头不力,使其逃脱,拖下去抽毁灵识,革除仙籍,打入凡界,永不为仙。”帝摆了摆手,下达命令。
“是。”立即有兵领命,上前便将那仙官老者拖了下去。
“帝饶命啊,帝饶命啊,下官再也不敢了……”那老者凄惨的求饶声渐行渐远。
其他仙官和兵皆是将头更低下了一分。
“骁折,从今以后,你便是我仙界新任战神,带人严加看守启门,若有妖魔再敢擅闯我仙界圣地,杀无赦。”帝着,转身直接离开。
“属下遵命,定不负帝所望。”骁折上前一步,冲着帝的背影微微颔首,抱拳领命。
……
碧瑶宫。
“母后,您这次可一定要替女儿做主啊,那个泠染仗着父皇的宠爱,真是越来越无法无了,竟然连自己的姐姐都敢打,日后那还得了?指不定哪就把父皇母后都不放在眼里了呢。”
泠染一入殿内,就看见花迤趴在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腿上,一边哭诉着自己的委屈,一边不断恶狠狠的数落着她的种种罪状。
“迤儿啊,染好歹是你的亲妹妹,你这做姐姐的,平时要多让着她点,只要你们姐妹能够和和睦睦的,母后也能少操点心了。”后伸手揉了揉眉心,脸上显出几分疲惫来。
“母后,父皇平时宠着她就算了,你怎么也老是向着她话啊?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花迤顿时不满道。
“你给我住口。”后怒喝一声,从软塌上站起身,脸色十分不悦道:“你是我的孩子,染也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骨肉,只是染命苦,在极寒之地沉睡了那么久才迟迟归来,你这做姐姐的,不但不会疼爱自己的妹妹,还整胡袄,要是让你父皇听见了,一定打死你。”
花迤似是也知道自己错话了,扁扁嘴默不作声,心底却是十分不服气。
“母后您怎么又生气了?染不是过让您平日里少生气多笑笑嘛。”泠染快步走了过来,直接上前来到后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撒娇道:“母后笑起来啊,可是比花儿还要娇艳好看呢。”
“你这丫头,竟会这些好听的逗母后开心。”后看着泠染,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她虽是已上零年纪,但保养的十分得当,样貌仍是娇艳年轻,雍华尊贵。
“哪儿有,我是实话实。”泠染也笑着轻轻将头枕到后的肩膀上:“母后,染这些好想你啊。”
“母后也想你啊,快让母后看看,最近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后一脸疼惜的拉过泠染的手,上下查看起来。
一旁的花迤恨恨的瞪着泠染,见那边氛围实在融洽和睦,顿时冷哼一声,招呼也不打便生气地转身离开。明明是泠染打了她,反倒是她受了母后的呵斥,而那泠染跟没事人一样,她就不信了,所有人还能永远都袒护着这个贱人?这个仇,她一定要亲手报了不可。
陪着后又了大半的话,讲了许多人界发生的趣事,惹得后大笑不已。到最后,感觉后有些乏了,泠染才回了自己的月华宫,连忙去看了看欣滢,发现丫头活蹦乱跳的跟没事人一样,看样子南冥打的那一掌已是好的差不多了,便也放下心来,随后又和妙妙等人嬉闹了半她才察觉出累来,回了寝宫本想美美的睡一觉,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人界所经历的一切,像做梦般不断在脑海里重演,越想便越觉得心烦意乱,泠染从床上坐起身来,伸手召唤出宭何剑,使劲拔了拔,宭何剑却纹丝不动,她知道,没了主人,这神剑重新坠入了封印,怕是再也不会出鞘了。
“南冥,你不是一直想要带我回宫吗?现在我回来了,你呢?又去了哪里?”泠染看着掌中静静躺着的神剑,眼泪缓缓滑落,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在这寂静之时,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传来一阵阵的抽搐,疼的她有些呼吸不畅。
南冥丰神俊朗的脸庞不断出现在脑海里,有被她捉弄时生气的样子,有开心时大笑的样子,有遇到危险时护在她身前认真的样子,有和她玩闹时一副拽拽地欠抽的样子……有所有她见过的样子,直到所有模样全部定格在最后一刹那,他站在她面前,眼中黑色的魔气逐渐褪变成留恋和不舍,他就那样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里,那样便永远也不会忘记。
直到最后,他的样子全部化为灰烬,消失湮灭。她伸手去抓,想要留住他,可是掌心里什么都没樱
“南冥……”泠染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直到嘴唇咬破,腥甜的味道一路蔓延到心底,她终是忍不住躲进被子里大声哭了出来,这重重际,深深宫阙之中,以后怕是再也找不到那抹银白色的身影了。
他也再不会像那样毫无征兆得出现在她身后,轻轻唤她一声:“染,我回来了。”
那是他给过她,最大,也是最后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