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清楚地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眼前白茫茫一片,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吵得她心神不宁,她再往前走了几步,面前忽然射出刺眼的光来,她急忙遮住眼睛,再睁眼看时,一切都变了模样。她来到一片林海中,看到了一棵参天大树,树叶郁郁葱葱,树干高不见顶,她心下正好奇,忽觉有人将她推了一把,她的身体从地上浮起来,直往大树顶端飞去。她低头看时,地上却并没有人。她飞到树顶,却见到一个身穿黑色的女子,女子虽闭眼盘腿坐在树顶,寒川却一眼认出了她,她和寒川一模一样,寒川心中不由得大惊。
她走进了再看时,看到那人面色苍白,脸上毫无血色。青丝间缠着一条月白色发带,倒叫寒川想起神龙的装束来,她第一次见到神龙时,他就穿着一身黑袍,发间也缠着一条月白色发带,她心道:“想必神龙与她认识,也许她也是天庭的神仙。”
正想着,忽然又听到有人喊她,她四下寻找,才看到不远处站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长生树顶的寒川听到那人的呼喊,睁眼起身,顿时骇的寒川不知所措,那个寒川却不理会她,直直的向她撞来,寒川正要躲开,她却从寒川身体里穿过去,飞身下树了。寒川急忙转身,不可思议地盯着那身如轻蝶的身影,这时又有股力量将她推了下去,她紧跟天神寒川来到树下,再看到那个男子时,又大大的吃了一惊,原来那个天神竟与神龙容貌无二,寒川猜测道:“大人曾说他唯独不记得自己的前世,想必这两个人就与他的身世有关吧。”
天神寒川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错辕道:“来与你拜别。”天神寒川道:“不必了,你还是走吧。”“我有事要告诉你。”“何事?”“你可记得我初来无源林海时告诉你我叫什么吗?”“你说你叫错辕。”“寒川你难道从来不知道天庭太子是静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并不是天庭太子,我是静尘的兄长错辕。我曾在你父亲战神寒无忌手下办事,笸箩场神魔大战,我还与你父亲并肩作战,你父亲身死笸箩场,我亦身受重伤,留在无空镜中休养了几百年,才回到天庭,当时我的胞弟静尘被人暗害,受了重伤,为安抚人心,天帝便叫我代替了静尘。”“这是你们天庭的事,与我无关。”“天帝早就有意为你和静尘赐婚,他将我派来,本来是想早日促成你和静尘,而不是叫我来学艺,这几百年来陪着你的人一直都是我。”“我知道了。”
“你执意要嫁给静尘?”“是。”“寒川,你并不是那等贪图享乐之人,我不相信你真的会稀罕天庭的太子妃之位。”“你错了,那个位置对我来说异常重要。”“我不希望你嫁给他,你并不喜欢静尘。”“他喜欢我就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你走吧,我等静尘来迎娶我。”“寒川,你真叫我意外。”“过奖了,你也是。”
错辕郁闷离去,天神寒川回到草屋,却见屋外有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人,那人转过身来,面如冠玉,仪表堂堂,眼尾处有一颗泪痣,寒川认出他是张奭,天神寒川上前道:“十三师兄,进去再说。”“好。”两人进了屋,关了房门,寒川急忙跟上去,正愁无法进去,却看到自己的身体如烟雾一般虚无缥缈,她向前一步,就越过屋门进去了。
“我此番前来是为告诉你一声,前几日我才得知,天庭送来的聘礼中有当年师父的佩剑,谪仙剑如今被锁在重华殿,要想进入笸箩场寻找师父的身体,我们还必须借助谪仙剑的力量。”“当年大师兄说过,我父亲死后,谪仙剑也被毁了,怎么现在又出现在天庭了?”“天庭的人骗了我们,师父虽死,谪仙剑却还在,他们封印笸箩场时,发现了谪仙剑,就将谪仙剑带回了天庭。”“没想到天庭的人如此狡猾。”“大婚当日,你要拿到神匙,我们才能打开笸箩场。”“我知道了。”“还有,那谪仙剑是师父的佩剑,是认主的,你要小心些,不要被误伤了。”“师兄怎么知道?”“以前师父告诉我的。”“我只知道父亲的谪仙剑乃上古神剑,威力强大,剑灵凶恶,然而父亲修为高深,那剑灵更是忠心于我父亲,它若是感受到我体内的血液,想必不会对我怎样。”“总之万事都要小心才行,找到师父的身体后,要用你的血招来师父的三魂七魄,若你坚持不住,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将功亏一篑。”
凡人寒川听得毫无头绪,只见眼前白光再现,再睁眼时,眼前的景物都变了,天神寒川身着凤冠霞披,乘着天庭的龙车去了天界。与她拜堂成亲的人正是天庭的太子静尘。两人拜了天地,天神寒川被送到了新广殿,她做了个人偶放在婚房中,随后脱了一身沉重的婚服,趁天界四处秩序混乱时,扮成宫娥的模样,潜入重华殿寻谪仙剑去了。
待太子静尘察觉到不对劲时,天神寒川已闯入重华殿,杀了守卫重华殿的神兽青鸾,以自己的血液为诱,逼得谪仙剑现出了身。
谪仙剑已许久未出鞘,又因它比寻常神剑凶险,因此用捆神铁索锁着,寒川不亏是战神之女,她以手为剑,斩断了八条铁索。谪仙剑摆脱了束缚,剑灵感受到战神寒无忌的血液,剧烈地闹腾起来,寒川伸手握住剑柄,只见剑柄处刻有饕餮纹路,她用力将谪仙剑从剑鞘中抽出来,一时不留意,受了剑灵一击,后退了几步,吐了口鲜血。
她冷哼一声,划破手臂,将自己的血液送到谪仙剑面前,剑灵吞了她的血,立刻变得温顺起来。天神寒川伸手喝道:“过来!”谪仙剑便浮在她面前,她握住剑柄,一股温润的热流注入她体内,她浑身被金光包围,眉宇间英气十足。她砍伤了前来围捕她的天兵天将,一路急行,闯入藏宝阁,伤了里面的神兽和兵将,提着剑去了楼顶。
打开笸箩场封印的神匙就在藏宝阁最顶层。
她到顶层时,却看见了与太子静尘长得一模一样的错辕,他身披战袍,手持神剑,威风凛凛地站在一道光柱旁,见寒川拿着谪仙剑走了上来,说道:“你嫁给静尘果然是有阴谋。”天神寒川拿剑指着错辕道:“少废话,千年前天帝谋杀战神,叫我成为孤苦无依的弃儿,我等了上千年才等到这个机会,今日你若执意与我为敌,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我本以为你与世间勾心斗角之人不同,想不到你也会利用静尘对你的感情来复仇。”“我从未利用过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那几百年间,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真情?”“不曾!”天神寒川说这话时已飞扑过来,她修为本就不弱,再加上谪仙剑的威力,更是如虎添翼,得心应手,她一出手就已使尽全力,誓要干掉错辕,拿到神匙,救活战神寒无忌。
两人斗了几个回合,不分上下,天神寒川怒道:“你们天族的人都该死!”随后将谪仙剑插入地面,一圈圈光晕从她脚下扩散,化为数万道光剑向错辕冲去,错辕抛出神剑,双手在身前化出光罩,挡住了谪仙剑的进攻,天地间电闪雷鸣,鬼哭狼嚎,天神寒川迅速抽出谪仙剑,腾空跃起,朝错辕身前的光罩连砍几剑,光罩破裂时,寒川再将鲜血滴在谪仙剑上,剑身顿时冒出血红色的光,寒川的双瞳也赤红一片,她出手的速度太快,且招招凶狠,两剑相撞,擦出了明亮的火花,凡人寒川在一旁看的心急,她本以为两人会相持不下,没想到天神寒川借力打力,猛然将剑撤回,错辕便顺势前扑,天神寒川得了错辕的力道,双手握住剑柄,再次向错辕砍去,她的力道过猛,震得错辕双臂一阵发麻。错辕双手一颤,天神寒川失去支撑,谪仙剑侧身出去的同时,天神寒川已迅速转身,挥剑砍伤了错辕的肩膀。错辕捂着伤口后退几步,天神寒川缓了口气,眼神却异常坚定,她双眉一横,一剑斩碎了那道光柱,起身夺走了神匙。从天庭众神中杀出一条血路,赶去了笸箩场,她自己亦多处受了伤,满脸是血,手臂处被人削去了一块皮肉,露出了筋骨,腹部被人砍伤,皮肉外翻,连那条白色的发带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凡人寒川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天神,她看到天神寒川腿部一处已血肉模糊,不由得替她悲伤。本是一个美丽的天神,却拿起了世上最残忍的神剑。
先战神战死笸箩场后,天帝下旨将笸箩场封印,不许其他人擅自闯入其中,除了打开笸箩场的神匙,天帝还派重兵神兽把守。寒川大闹天庭,天帝派十万天兵前去捉拿,另有设天罗地网协助,天神寒川虽逃了出去,自己却也身受重伤,还未到笸箩场时,已被众神截住了。
寒川无力再战,却心有不甘,她将神匙放置在自己的内丹精元之处,变出个假的神匙,将它从天空抛下去。众神各显神通,挨个祭出自己的法宝,就要将寒川就地正法,寒川冷冷笑道:“向来只听说六界中天神最是慈悲,殊不知天神也有私欲,我父亲尚在时,众神纷纷奉承巴结,我父亲战死后,你们又说他死有余辜,天帝不仁,将我父诱杀于笸箩场,我替父报仇,有何错?”说着便要用谪仙剑自刎,这时太子及时赶来,打落了谪仙剑,将寒川护在身后,对众神道:“她已经与我拜堂成亲了,我们便是夫妻,既是夫妻,就该患难与共,今日诸位若要斩杀寒川,便是杀我。”
神兽鸾鸟道:“这妖女诓骗太子殿下,犯我天庭,重伤天神错辕,杀死了我天庭的神兵神将,还盗走了神匙,我等若不将她处死,无法向陛下复命,还望太子体恤我等,交出这妖女。”
寒川推开静尘,道:“要我死也可以,不过我要先见天帝,当面问他一件事情,若他答复了,我立即自裁,若他不答复,我便是弃了这神位入了魔,也要叫天庭不能安宁。”
静尘急忙劝阻道:“寒川,你这是何必?你若见我父帝,他定让你魂飞魄散,你还是快些逃走吧。”“魂飞魄散又如何?天帝只手遮天,想要诸神都成为乖乖听他话的傀儡,难道这就是天道?这样的道我宁愿抛弃,也不会将就。”
于是众神捆了寒川,将她带回天庭,到了凌霄宝殿。天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寒川站起身来,说道:“我幼时曾受陛下恩惠,与诸位公主一同入小学学习,我自小没有母亲,您便让娘娘将我与太子静尘一起抚养,那时我敬重您,一直将您当作我的父亲,将娘娘当作我的母亲,当时年幼,不懂其中的道理,只当您是真心待我,如今懂了,特意前来问您一句,我父亲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先战神是战死的。”“那我母亲呢!”寒川怒视他道:“天庭的说法是我母亲勾结外族,事情败露后被削去神骨,又受了一百道天雷,因此身亡了,天帝该知道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吧?”天帝发怒道:“你母亲本就是罪人,按照天规,本该毁了你的神骨,将你抛于九幽之处,我念你父女孤苦无依,才将你带到天宫,视你为我的亲身骨肉,又让中宫娘娘抚养你长大,立你为天庭的太子妃,许你一生荣华富贵,你竟心生邪念,大婚之日搅得天庭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你不报答我对你的养育之恩就罢了,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不肯说出实情吗?就因为你忌惮我母亲和她族人的神力,就因为我父亲功高盖主,你就起了杀心,我尚在襁褓中时,你杀了我母亲,我正值豆蔻之年时,你杀了我父亲,似你这般无情无义之人,有什么资格处死我?我的命是父母给的,除了我父母,谁都不能叫我死!”
凡人寒川心想:“这天神的气势一点也不输给天帝,她虽知见了天帝只有死路一条,却能为了父母不顾自身安危,说她是愚昧还是勇气可嘉呢?”
再说天帝气得满脸通红,他说道:“你已经无可救药了,众将听令,先战神寒无忌之女寒川,愚昧刁钻,忘恩负义,犯上作乱,搅乱天庭,伤我天兵,杀我天将,重伤天神错辕,仍不知悔改,毁掉她的神骨,碾碎她的魂魄,将她锁在十八层地狱中,叫她永世不得超生。”
太子静尘闻言,急忙上前道:“寒川今日定是受人蛊惑才冒犯父帝,她平日里乖巧娴静,根本不会造反,还望父帝三思,给她一个教训就好,莫要将她挫骨扬灰。”
寒川道:“你不必替我辩解。”静尘道:“我与寒川已结为夫妻,便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父帝一新想处死她,便将儿臣也一并处死吧。”
天帝向来偏爱静尘,闻言道:“你是被她迷了心窍了,你乃天庭太子,怎可为了一个女子就要死要活的?来人,将太子押回他的府邸,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他出来。”
太子反抗不成,被人推搡着出了凌霄殿,天帝即命人将寒川押去刑场行刑,这时西王母却到了,她说道:“我已听闻此女在天庭的行为,她虽顽劣,却也是年幼无知,天帝不必动怒,留她一命又有何妨?”天帝道:“此女大逆不道,我实难留她。”西王母走近天帝身旁,轻声说道:“她身份显赫,父母族人皆疼爱她,且她母亲一族在天庭势力庞大,若是听闻陛下将她处死的消息,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一条性命罢了,怎么抵得过整个天庭的安宁?”
天帝沉思片刻,道:“若留她性命,要如何处置她?”“陛下既然说她性情顽劣,就叫她受三百道天雷,再将她遣去丹穴山,让她在凤凰一族中学习悔过,若她真能悔悟,定会感激陛下大恩,她的族人也会效忠天庭,一举两得之事,陛下何乐而不为呢?”“就怕她冥顽不灵,辜负了我的心意。”“三百道天雷,毁去她大半修为,她今生再无与天庭抗衡的机会。”
天帝便高声道:“我念你年幼无知,虽犯下错误,却未酿下大祸,便饶你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受了三百道天雷,再去丹穴山悔过吧。”他话音刚落,殿外就有人通报错辕前来拜见,众神皆以为错辕对寒川怀恨在心,要请求天帝处死寒川,错辕却道:“父帝可还记得当年儿臣在先战神寒无忌军中做过事?”寒川闻言大惊,天帝点头,错辕又道:“先战神待我不薄,笸箩场中大战时若没有他庇护,我早死在那里了,他临终前再三嘱咐我,要我替他照顾他唯一的孩子,先战神既然将他的女儿寒川交由我管教,今日寒川犯上天庭,也怪我教导无方,父帝真要惩罚,就叫儿臣受了那三百道天雷,也好叫儿臣赎罪。”
寒川这时终于“扑通”跪在天帝面前,急忙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错辕无关,我父亲从未将我托付给他,他从未教导我,我也从未受他教诲,今日之举皆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毫无关系,望陛下明察。”
错辕道:“你父亲临终时你并不在他身边,自然不知道此事,而我却是真真实实听清楚了的。”
“你……”寒川心急如焚,她抬眼与错辕对视了片刻,他眼中的自信叫她伤心不已,她只得含泪低下头来,道:“天神错辕乃陛下的骨肉,怎可为了我父亲的遗言而遭受天雷,我做过的事情与他无关。”
西王母道:“子不教,父之过,既然你父亲临终前将你托付给错辕,你今日犯了错,就是错辕平日里太过纵容你,错辕即使是陛下的骨肉,可天规不可违背,陛下怎会徇私枉法,坏了天宫的规矩呢?”
天帝道:“既然错辕有错,那便叫错辕受了天雷,你去丹穴山反省吧。”
“陛下!”寒川道:“我愿以死谢罪,还望陛下能网开一面,饶过错辕殿下。”
西王母道:“你明知犯了错会牵连错辕殿下,当初何必如此,陛下仁慈,念在你族人的份上留你一命,你该知足,怎可步步紧逼,为难陛下?”
天帝道:“将寒川贬到丹穴山去,何时悔过何时回来。”
天神寒川便被人押去丹穴山,错辕被人押去天雷台受刑。众神虽不再提寒川造反一事,却纷纷替错辕鸣不平。再说错辕受了三百道天雷,修为减了大半,回到府邸时,已遍体鳞伤,却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昏过去,神医替他包扎了伤口,嘱咐他不可随意走动,待神医走后,他却下了床给寒川写信,再取下贴身佩戴的玉石,叫身边的仙侍悄悄送到丹穴山去。
仙侍抱怨道:“那寒川先前就将您重伤,您又为何替她受天雷呢?”错辕只说道:“快给她送去,她现在一定着急坏了,我不想叫她担心,你要将书信交到她手中,告诉她我一切安好,叫她别难过,我过几日就去见她。”
仙侍极不情愿地去了丹穴山,将书信和玉石交到寒川手中,见寒川果然如错辕所言,着急不已,便说道:“我们殿下从未对人这样好过,他受了天雷,自己仍在病中,怕你担心,却要我送信给你,你要是辜负他的心意,那便真是罪该万死了。”
寒川将发间的月白色发带解下来包在方巾中,说道:“劳烦你将此物交给他,让他好好养伤。”
仙侍回到天宫,将东西交给错辕,见错辕虽脸色煞白,却对着那发带傻笑,不由得好奇道:“殿下为何这般高兴?要我看,那寒川是个心狠的人,太子就被她迷了心窍,殿下也要被她迷了心窍吗?”错辕瞪了他一眼,道:“她虽与静尘一同长大,可对静尘没有半点心思,父帝赐婚也是众人一厢情愿,她怎么就迷惑别人了?”“那她对殿下有心思吗?”错辕没有回答他,凡人寒川心想:“她对太子不冷不热,定然是因为对他毫无心思,她宁愿死都不愿连累错辕,想必她对错辕定是有心思的。”
几日后错辕收拾了行李,独自离开天宫去了丹穴山,见到寒川时,心中欢喜不已,寒川更是兴奋,飞扑过去将他抱住,他浑身是伤,被寒川碰到伤口后疼的吸了口凉气,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说话,将寒川搂在怀里,满足地笑了。
寒川又高兴又难过,向他道歉道:“都是我不对,是我连累你了。”错辕道:“我心甘情愿的,怎么赖你?”寒川道:“大半的修为都没了,你还笑得出来。”“若是你不在了,我才笑不出来了。”寒川又向他道了歉,两人回到寒川的住处,错辕看到那间草屋后,失声笑道:“你是将无源林海中的草屋给搬过来了吗?”寒川道:“这是我按照那间草屋重新搭建的,我想着日后还会回到无源林海,所以将那间草屋留下来了。”“你好不容易离开那里,还想回去?”“等我老了,就在那里养老。”“我也想在那里养老。”寒川看着错辕,道:“好,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