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点没有?”慕仲渊在她面前站定,单手插兜,嘴角挂着一丝干净从容的笑意。
低头说话之际,阳光穿过他坚硬的碎发洒落于英俊侧颜,立体的五官在金色光芒中多了几分柔和。
他刚刚应该是晨浴过,沐浴露的清香盖住了身上的烟草味儿。一身烟灰色休闲装扮,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关雎双手垂落在身前,十指交叠,问:“你昨晚进我房间了是吗?”
“你不是知道吗?”
“不是,”关雎唇瓣嗫嚅了几下,“我是说我睡着后你又进来过……”
闹钟被人调后不说,她去卫生间的时候还发现了贴在小腹处的暖宝宝贴,根据吴妈刚才的话,不难猜出那个人是谁。
闻言,慕仲渊嘴角的笑容加深了,没有开口否认。
“慕仲渊,你真是——”关雎十指交叉得更紧了,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羞愧与懊恼。
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胆大妄为。她真是后悔留在慕宅过夜了。
慕仲渊眼角眯起,高大身躯继续上前,将关雎逼退到沙发边,“嗯,你接着说,我怎样?”
“我,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男人湛黑双眸深不可测,多看一眼仿佛会把人吸进去,关雎偏过头,连他迎面而来的温热气息一同躲避。
从明亮落地窗透进来的耀眼阳光,一束束跃过男子的宽阔肩甲,再然后缱绻着女子轻盈的睫,在粉嫩的皮肤上投下剪影,美得不可方物。
慕仲渊视线落在关雎面庞上许久,眼底流露温柔而坚定的光。
两年不见,他的女孩儿出落得愈发精致迷人了。
不由得在心底笑了笑,“走吧,去吃早餐。”
关雎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搞什么名堂,早就在两年前,佟心韵正式进入慕宅时,他和慕仲渊的关系就彻底结束了。
她厌恶慕家,厌恶自己的母亲,一如慕仲渊厌恶她们一样。
所以说,她实在捉摸不透,现如今这个男人对她做出这一系列举动的原因是什么。
二人僵持之时,吴妈从主屋返回。
“关雎小姐,夫人说务必让我把你叫过去,人工耳蜗的事——”
吴妈先是为难地看了关雎一眼,然后又对慕仲渊说:“慕先生本来是在外地出差,一听说少爷回来了,就连夜赶了回来。少爷,你也一同过去吧。”
慕仲渊幼年时,其父母的婚姻关系便形如死灰,母亲陆倾蓝最后抑郁而终。
至此,慕仲渊便和父亲慕钊之间产生了很大的隔阂。
大学毕业后,慕仲渊选择留学国外,并凭借自己惊人的天赋与努力,成为国际顶尖级建筑师。
在外的这些年,他唯一保持联系的除了陆家人之外,再者就是从小疼他到大的慕老爷子。
至于自己的亲生父亲慕钊,他几乎不怎么联系。
甚至可以说是,两个人形同陌路也不为过。
对于慕钊来说,他和慕仲渊之间这种过于极端复杂的父子关系,自始至终都成了他的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