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关振东去世后,书房这里就被人上了锁,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关雎手里拿着阁楼的钥匙,走到近前时,才发现门上的锁已经被人打开。
有人在里边?
因此处鲜有人踏足,平常也就是充当杂物间用,故门板构造之间已经不太灵活。
当关雎轻轻推开阁楼木门时,不可避免地发出“吱呀”的一声。
一路沿楼梯台阶上楼,关雎在二楼拐角处撞见欲要下楼的关凤云。
关凤云一早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无奈停下手中的动作离开书房。
转身下楼时,还是和关雎碰了个正着。
“你,你不是走了吗?”关凤云顿住步子,率先开口。
“姑姑怎么会在我爸的书房?”
关雎站在距离关凤云三步远的下方台阶上,细白修长的天鹅颈扬起,眸光满是清冷,立刻让关凤云心有余悸。
“我,我来找东西,”
“找东西?”
海面强风从半敞的窗子吹进来,湿气半裹凛冽,关雎觉得有点儿冷,把手伸进衣兜里取暖。
打量关凤云半晌,她忽而垂眸嗤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所有的东西都在我爸去世那年搬去顾家了吧?”
关振东去世那年,关家失去了唯一的支柱,然而嫁入顾家的关凤云丝毫不念及亲情,声称关振东在世时经营不善,一意孤行,致使合开的公司欠下了巨额外债。
她将一系列证据摆在两位老人面前,并要求以关家的一处老宅作抵押偿还,否则就和关家彻底绝交。
她当时的说法是——谁犯的错谁承担,不能说是人死了就不了了之了,不管怎样都轮不到顾家出面解决。
那处老宅本是关家留给子孙后代的财产,将来要给关雎姐弟的。
万般抉择下,老人狠心将老宅变卖,用于弥补关振东生前犯下的错误。
这件事一出,关凤云便和关家闹得很僵。
关爷爷关奶奶一气之下命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一件都不许剩,省的他们看见了闹心。
关凤云当时也是一股子怨气,但后来怕左邻右舍笑话,也是打这几年,才经常回关家看望两位老人的。
关凤云低头去看不远处的关雎,见对方正诧异地审视着自己,冰冷的表情如覆了一层寒霜,内心忐忑道:“我是来找耳环的,”
“耳环?”关雎视线移到她的耳朵上,动了动嘴角,“耳环不是好好地在你耳朵上戴着吗?”
“……”
关凤云先是愣了下,再次解释说:“是前几天帮你爷爷收拾杂物,不小心把耳环落下了,不是这一对,”
“……”
话落,关雎面容冷寂地倪了她一眼,迈步上楼。
关凤云手中高高举着雨伞,站在距离阁楼不远处的花草旁。
抬头望去,二楼房间再次亮起了灯光。
她心下狠狠咬牙。
刚刚那东西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也不知道这死丫头突然跑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也来找那东西的吧……
想到这里,关凤云凤眸深眯,忧心忡忡地锁住阁楼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