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阴险狡诈腹黑至极的朱再也没有发过一条消息。
唐韵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只是出于礼貌,所以夸了她漂亮。
三天后的中午午休,唐韵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肘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拖着下颚,又忍不住打开聊天框看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还是几天前那一句话。
就算已经过了好几天,再看这句话,心里还是有些悸动。
唐韵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
窗户外面,一颗颗桧柏随着风,轻轻晃动着,枝条斜向上伸展,像一个小型的宝塔。
天气炎热,路上的行人都不是很多,偶尔几辆车从窗外驶过,带来一阵风,桧柏晃动得更加厉害了。
这么热的天,朱景行在干吗?
是在到处采访吗?
唐韵不知道。
她拿起手机,又点进朱景行的朋友圈,一下秒宛如进了社会民生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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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有意思,唐韵又退出来。
刘明吃完饭回来,看到唐韵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唇瓣抿着,不知道看着什么,喉咙中发出几不可闻地叹息声。
刘明忍不住喊她:“唐大夫。”
唐韵随口应了一声。
刘明的办公桌在唐韵前面一张桌子,他抬步,从唐韵旁边路过。
不小心看到了唐韵微信的聊天框,上面的一串字就这么砸向了刘明。
阴险狡诈腹黑至极的朱?
刘明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迷茫。
朱?
朱景行?
他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抿了抿,眉头微皱。
刘明回到座位上,打开一个病历单,纸张翻了一页,办公室里就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刘明心里有些烦躁,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装作无意识地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赞叹,只是眼睛盯着唐韵,心跳的速度猛地快了一拍,“唐大夫,你们家的人颜值都还挺高的。”
唐韵这才抬起头,看着刘明,不明所以,心底琢磨着。
“我们家的人颜值高?你说余润泽?”
刘明又翻了一页,“不只是余润泽,那个朱恒,朱记者,嗯,颜值都挺高。”
唐韵淡淡地瞥了一眼刘明,轻笑出声,扯着嘴角说,“不是啊,我家的弟弟只有余润泽,长得还行吧。”
“朱恒呢,是我弟的大学同学,朱记者是朱恒的堂哥。”
刘明停顿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手上的病例也没有再翻开一页,他理了理中间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原来朱景行不是唐韵的亲戚。
那么他们之前不甚亲密的相处模式,还有朱景行那句出人意料的三个字“应该的”,似乎都有了解释。
朱景行对唐韵应该有点儿意思,虽然不知道什么程度……
刘明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下意识看了一眼唐韵,唐韵知道吗?
唐韵应该不知道吧,她提起朱景行的时候,言行举止并没有和往常有所区别。
只是刘明脑海中忽然想到唐韵微信上的备注,阴险狡诈腹黑至极的朱。
刘明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唐韵对朱景行不甚在意,那么应该不会特意给他改个备注。
唐韵说完,眼见着刘明半晌都没有开口,他眼神呆呆地盯着病例本,面上还有些纠结。
唐韵转了转椅子,放下手机,用手指勾了下鬓边的碎发,开口,“怎么了,没了朱恒和朱景行,我们家基因就不好了。”
她声音淡淡的,这个人透出一股痞气劲儿。
这一瞬间,刘明觉得唐韵和朱景行有点儿像。
刘明回过神,抬头笑,“怎么会,看唐大夫这么漂亮聪明温柔大方,基因怎么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