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席宫里,栀子送走了今天最后一桌客人,把收尾的工作交给了店员,踏上了回家的路。
生意越来越好,钱赚得越来越多,她却没有遇上一个靠谱的对象。
参加工作以后,她变得更加现实了,不再向朋友们炫富,就连上班也以步行为主。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就差一个男朋友了。
茄苳最近谈了一个女朋友,食堂生意不景气,谈女朋友却很花钱,只好又干起老本行。
四季花会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了,牡丹不允许他再偷同学们,熟悉一点的人对他也都防得很严,万般无奈只好出去瞎逛。
一直转到天黑,他只得手了一辆旧电动车,骑着它继续寻找猎物。
孔雀在一家居酒屋里请自己的下属们吃饭,一来是搞团建,二来也是想发泄一下自己内心的苦闷。
同事甲:“队长,到时间了,栀子小姐恐怕已经下班了,火车站那边扒手很多……”
孔雀皱了皱眉头,干了手里的一杯啤酒,说道,“但愿她安然无恙,谢谢你一直在那里帮我照顾她,今天休息吧!”
栀子即将走到火车站地区时,她特意停下来,将自己的首饰和手机一起放进了内衣口袋,把蓝牙耳机挂在耳后,听着一首曲调平缓的歌曲,边走边跟唱着。
在经过一个乞讨老人时,她挤进人群,看到大家都是冷眼旁观,于是自己给老人的碗里扔进去一张百元大钞。老人长得一脸黝黑,头发蓬乱,紧闭双眼,看样子是个盲人。他听见人群中一阵唏嘘,不知所以,直到听见有人给他碗里扔了一枚硬币,才点头微笑表示感谢。栀子并没有说话,就像她扔的那张纸币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她以前出门从来不带现金,自从上次在华南市爬白云山时,被管理员要求现金付费,导致没有爬上山顶,才开始重新用上了钱包。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用上了!
人群中的茄苳观察到了这个不差钱的女人,像是发现了优质客户,干净利索地摘走了栀子内衣口袋的财物,只用了一次擦肩而过。
他不知道自己炉火纯青的技艺已经被在附近巡逻的梧桐识破,只是没有被当场揭发。也许梧桐觉得还没到自己出手的时候,又或许他想给自己朋友一个面子,事后再把赃物追回。
茄苳并未因此满足,想趁热打铁,再干一票。他把目光落在了一个夹着手提包的老者身上,一看就是个有钱人,还是个外地人。
他毫不犹豫地迎上这个老者,一只手拽住了他的手提包,一只手掏出一把小刀,小声说,“老头儿,把包留下,赶紧滚!”
老者猛地一抬头,看见了凶神恶煞一般的茄苳,浑身打颤,“不行啊!里面是我的工作电脑,这可是我的命啊!”
茄苳把小刀在他面前晃了晃,“东西哪有命值钱?我看你是要钱不要命了吧?赶紧松手!”
终于在茄苳作势砍他的手时,他还是松了。茄苳转身就朝自己的电动车跑去,而老者也大声哭喊道,“抓小偷啊!我的包……”
老者此时已经顾不得体统了,摘掉墨镜和帽子,一边揉眼睛,一边继续大喊大叫起来。他竟然是陶教授。下课以后,专门从中原来洛北的牡丹会馆消遣。
人群中有认识他的,也有不认识他的,纷纷对他表示同情。他看着人们脸上的喜怒哀乐,耳朵里已经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没人出手抓小偷。
眼看茄苳已经发动车子了,栀子突然跑了过来,“喂!你是不是偷了我的手机?你这个混蛋,给我站住!”听到栀子的呼喊,人们也纷纷开始检查自己的财物,然后纷纷用手揉着他们的胸口,看来是虚惊一场!
这时,一辆豪车按响了高音喇叭,声音很长,很能震慑人心。车上坐了三个人,司机薛山高,副驾是胡雪,后排坐着褚淇。
胡雪急切地说,“快追上去!我还穿着校服呢!我们学校最近在进行学**活动。”
薛山高平静地说,“好的!不过,我担心把事情搞大。”
褚淇也紧张地说,“是啊!本来他只是偷了东西,要是把他逼急了,出了车祸,性质又变了!”
胡雪依然坚持自己的主张,薛山高很宠他的女朋友,褚淇也只好不停地擦拭手心不断冒出的虚汗。
茄苳骑着电动车穿街过巷,试图甩掉后面的汽车。然而,当他行驶到胡同口的时候,被梧桐拦住了。
梧桐笑道,“茄苳,你怎么谁的东西都敢偷啊?把你偷的那个女人的手机拿出来吧!”
茄苳不悦道,“梧桐哥,你是哪头的?怎么帮一个外人说话,我现在混成啥样了,你不清楚吗?”
梧桐把栀子的身份说了一遍,茄苳极不情愿地交出了栀子的财物,“行吧!大水冲了龙王庙,下不为例!那这个包呢?”
梧桐挠挠头,“你赶紧跑吧!我帮不了你了!”
茄苳继续了逃亡之路,梧桐则是感觉事情不简单,茄苳恐怕要遭殃,就把这件事汇报给了牡丹。
梧桐骑了一辆狼骥摩托,追上了栀子,把她的东西还给了她,“那小子是会里的,你看看东西少没少!没问题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栀子检查了一下,“都在呢!谢谢你啊!那小子太差劲了,下次再让我遇上,我一定抓住他!”她说完,接过了梧桐递过来的头盔,戴在了头上。
栀子一脸冰冷的表情,扭动着性感的身姿坐上了后座。梧桐扭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上车的整个过程,直到她骑在后座上,身体压在自己背上。
梧桐调侃道,“要是我还单身,肯定追你!”
栀子被他猛地启动加速惊了一下,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腰,“切!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太花心!我就没见你单身过!听说你最近有了孩子,过得怎么样?哦,对了,我这样,你不介意吧?”
梧桐笑道,“没事!我老婆不会担心你这种女人。听说,你爸给你准备的嫁妆是洛北市中心的一条商业街的100间门面房!我这种没文化的人,肯定入不了他的法眼!我现在带着保安队伍,勉强糊口吧!这还得感谢葎草,说起他……嘿嘿……你们两个在你家那个小区门口还有过一段……”他把赵栋被她骂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栀子尴尬地说,“我晕死!不会吧!那家伙真会演戏啊,我们都被他骗了,哪天见了他,我……”
梧桐摇摇头,“栀子小姐,咱们会里本来就没几个男人,两个都跟你有仇,哈哈……”
两人说说笑笑朝南澳新村驶去。
茄苳像过街老鼠一样乱窜,猛一抬头,发现那辆豪车已经停在了自己车前。他急忙刹车,发现刹车不太灵,只好右手扶着车把,左手去抓路边的护栏,双脚也摩擦着地面,大喊道,“快走!撞上了!快!”
车里的薛山高急忙往前挪了一点。茄苳对此十分恼火,只好将电动车撞到了护栏上,一翻身又爬了起来,来到豪车跟前骂道,“就偷个破包,你至于吗?万一把你车碰坏了,我赔得起吗?”
车里的人和路上看热闹的人纷纷放声大笑起来,这更加刺激了茄苳,他开始破口大骂,一句比一句难听。陶教授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从车里钻出来,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提包。
这时,来了一辆狼骥,牡丹从车上下来了,“不好意思啊,我朋友精神不正常,刚从医院跑出来的!”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带走了茄苳。
胡雪突然反应过来,“没人报警吗?”
车里的另外两个人摇摇头,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他们纷纷又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看热闹的人。
孔雀的聚会快要结束时,突然听手下的人汇报了栀子在火车站的遭遇,大吃一惊。他们刚走出居酒屋的大门,一辆狼骥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孔雀一眼认出了后面坐的女孩儿,正是栀子。
同事乙骂道,“这是被哪个王八蛋截胡了?”
赵栋正在回顾今天学习的日语电影,还沉浸在美子播放的经典日语电影中。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了许多消息。从这些不同的人发来的消息中,赵栋了解了栀子今天发生的事情的全过程。于是,他有了一个灵感,写出了一部《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