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这么做之后，其实也挺后悔。

毕竟，陆张生是他亲孙子，家族人丁不旺，如此坑自己孙子，他很是内疚与自责。

张凉凉看着手中的乞丐装扮，想到问陆张生问不出来，找娘亲去问也是枉然，便找到夫子。

夫子听完张凉凉的叙述，把张凉凉的话想了又想，也是思考不出原因。

不过，他觉得这个问题没必要深思，对张凉凉道，“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我决定亲自指导你。”

张凉凉感觉夫子的话没说完，嗯了一声，等着夫子继续说。

“我这个人脾气怪，你要是练不好，我可能会揍你。”

张凉凉闻言，笑了笑，“严师出高徒，我一定努力学习。”

夫子也没有拖延，直接开始在讲堂里教导。

张凉凉也学的特别认真，她也一直想找个师傅教，现在，有一个能打败明云的高手，她怎么可能学的不认真呢。

夫子并不惧怕被武馆馆主们知道。

他能看出六家武馆馆主比起前几任，完全不像是习武之人。

特别是他们对词县令唯唯诺诺的模样，让他隐约觉得这六人是被词县令安排到馆主之位。

当然，他没细究这些事，如果这六人是蠢货，他觉得更好。

接下来，张凉凉天天跟着夫子习武。

陆诚每天对其他人扔出从系统调出的乞丐套装，听到系统提示陆张生乞讨难度直接提升到极限，进步率为零，不知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才停手。

在停手那一刻，他后悔了。

整个书院，没人待见陆张生，就连张正文与沈氏对陆张生也莫名的讨厌.

他刚开始看到这些的时候，也没有在意，之后的几天，张凉凉沉迷在习武之中，张正文与沈氏几乎把陆张生给忘了，陆张生去找他们，他们都是厌恶的表情。

这个能用眼睛看见的变化，令他措手不及。

难度到极限，就没人喜欢陆张生？

因为自己，就改变了陆张生的一生？

真是一个可怕的系统，

不过，好在还有陆大为，陆诚没想到陆大为对陆张生还是很关心，只是，想到他对陆张生好，是想要陆张生乞讨，也开心不起来。

陆大为着实和陆诚想的一样，他一直在找机会让陆张生去乞讨，只是没有找到机会，他一是害怕张凉凉，二是怕沈氏。

毕竟，惹恼了他们，自己以后再不能见到陆张生，就亏大了。

现在，所有人都不搭理陆张生，他趁着所有人忙着自己事情的时候，把陆张生带出了书院。

“穿好之后，到那堆泥巴地里滚一下。”陆大为带着陆张生走出书院，来到一堆稀泥巴的边上，让陆张生这么做，陆诚气愤不已。

陆张生这些日子心里也很是难过，他虽然才一岁，也是能感觉到自己不是很受欢迎，以前，只要哭闹，就又有人围着自己，现在，不论自己怎么哭，怎么闹，都没人理会他，陆大为的出现，虽然，不是很情愿，还是再那堆稀泥巴里滚了起来。

“不错，不错。”陆大为觉得乞讨就有乞讨的样子，现在，陆张生这么脏，施舍的人肯定会更多。

他于是也抓了点泥巴涂抹在脸上，带着陆张生走到集市之上。

陆诚看到他们如此诚心，无语的叹息，跟在他们后面。

“滚滚滚，那来的叫花子，快走，别在这里碍眼。”

陆大为带着陆张生刚来到集市，就被人到处驱赶，令他很是恼火。

他于是带着陆张生转战其他地方，一天忙活下来，啥也没要到，差点还让人给打了一顿，令他把气撒在了陆张生的身上。

“你真是扫把星，给我滚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陆大为在气头上，什么也不顾了，把陆张生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对着陆张生破口大骂，之后，丢下陆张生，独自走了。

陆张生被陆大为吼了几句，受到惊吓，坐在地上大哭，也没去追赶。

这一幕让陆诚恼怒不已，这个陆大为还是人吗？让自己孩子乞讨，讨不到东西就开骂？

他看到陆大为走远，陪在孙子边上，不停安慰孙子。

只可惜，陆张生不可能听见他说的话。

天渐渐黑了，阴云密布，隐约有下雨的迹象。

陆诚看到天像是快下雨，有些慌了。

这个地方离紫月书院有很长一段路，陆张生才一岁，肯定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陆张生许是太伤心，哭了几个时辰，嗓子哭哑，眼泪快流不出，还在不停的哭。

此刻，天空之中的雨水从淅淅沥沥变成了倾盆大雨，陆诚看到陆张生坐在地上，还在哭，张凉凉一家也没有找来，很是着急。

陆张生再淋一会儿雨，肯定会生病的。

就在他彷徨之际，猪来到陆张生的边上，他才松了口气。

陆张生看到那头猪，从地上站了起来，骑到猪的背上。

猪驮着陆张生来到了陆诚的那间小黑屋，陆张生刚从它背上下来，它突然像是发了狂一般，吊着陆张生，回到书院，找到张凉凉。

张凉凉此刻还沉浸在自己拳法的进步之中，对于猪叼着陆张生的出现，先是一愣，随后看到陆张生全身脏兮兮，连忙走到陆张生的边上。

“怎么回事？孩子，你醒醒。”

陆张生此刻已经昏了过去，毕竟，哭了那么久，再加上淋了数个时辰的雨，他才一岁，如果再不生病，就奇怪了。

张凉凉感觉陆张生的额头发烫，连忙给孩子换了一身干净的穿着，抱着孩子，找到夫子。

她经果这些日子与夫子的相处，知道夫子不仅武艺了得，对于医术也是颇为精通。

夫子看到张凉凉抱来陆张生，给陆张生号脉之后，立即就找来丹药，让张凉凉碾磨成粉给陆张生服下。

“这个孩子的气运怎么会越来越差，简直连一丝也没有了。”

夫子这些日子只顾着教张凉凉习武，没有管其他事，此刻，又看到陆张生，发现陆张生的气运近乎全无，心中万分不解。

张凉凉不懂夫子在说什么，听到夫子神色凝重，不解的问道，“气运是什么？”

“气运是我辈修士的说法，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用常人的话来说，就是运气。”

夫子不禁怀疑起陆张生的身世，“他真是你的孩子？”

张凉凉不喜这句话，“孩子当然是我的。”

夫子更是不解了，“如果是你的孩子，那又是谁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夺了他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