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赟陪刘雪洁浪荡了两天,就直接把自己的窝搬到了自习室里面,宿舍四个人就跟镇守四方角落一样,分布在教室的四个角落里。
美其名曰,防止干扰亲爱的学习。
廖赟看完一章节的时候,都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自习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的,大家基本都是一副好几天没睡醒的样子,也不存在看人家困不困来判断。
打开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多,腿关节传来的寒意估计也是这个点了。
“吃东西吗?”
“嗯?”
“我好饿。”
看周星宇这么一说,自己也饿了,没有困意,就是单纯的饿。
“这么晚了没东西了吧。”
“馄饨店的老板说这两个礼拜他陪考研生一起通个宵。”
“那挺好,去吧。”
四个人裹着大棉袄挤在一起朝后门走去,廖赟点好了东西接到了祁炘斌的电话。
廖赟看着玻璃门上氤氲的雾气,“怎么还没睡?”
“今天做实验。”
“注意点身体。复习的差不多了就去好好休息。”
“嗯。你也早点睡。”
“我等你。”
廖赟听着祁炘斌轻笑着挂了电话,然后老板也端着碗来了。
周星宇吃着馄饨问她,“今年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考完试就走吧。”
“也是。考完第二天就年三十了。”
“你们怎么回去?”韩悦问,她家北方的,来来去去麻烦的很,想想又说,“当我没问。”这三个都是附近的,问了白问。
“祁炘斌来接我。”
说完就被徐嘉和周星宇瞪了一眼,要你说。
廖赟挠了挠脸,恩爱秀得太严重。
期末考完那几天,宿舍楼里其他年级都搬走了,准备考研的还天天扎根在自习室里吐魂。
廖赟这两天接到不少慰问短信,都是来问问她考研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条一条回过去,发现大家伙儿套路都差不多,估计一个模板复制的吧。
真正进考场那天感觉跟高考差不多,其实高考那天什么感觉廖赟也记不太清了,反正心扑通扑通地跳,手心里全是汗。
不过不一样的是,那时候没人教她怎么克服,只能一个人死捱着。
祁炘斌这几天也没给她打电话,只是偶尔给宿舍几个人点点外卖。
不一样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进了考场,出来的时候,还和做梦一样,不知道自己干了点什么,梦好像就做完了一样。
松了一口气,看见考场外面站着个斯文白净的男孩子和多年前一样,只不过这回她是可以走向他。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
“都考完了吧。”
“嗯,本来想拿了箱子再去找你的。”
“回去吧,今天小年夜,早点到家比较好。”
然后廖赟看着祁炘斌把自己的箱子搬到了自己楼下,撞上了陪廖母买牛奶回来的廖父。
那么真的出事情了。
祁炘斌还毫无意识地来了一句“叔叔好”,廖赟都不忍心看廖父那在夜色中黑得仿佛融为一体的脸色。
廖赟怎么都没有想到,都快十点了,这两个人竟然还是从外面买完牛奶刚回来。
真的是,闲得慌。
“叔叔?”
“嗯,小祁,你这么晚了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廖赟不敢看祁炘斌越发疑惑的眼神,只能歪过头,使劲把他手里的箱子拽过来,我能跟你说可能是我害得吗?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你们俩刚好遇见我知道,你定不是你去接她回来的。”
还没等祁炘斌说话,廖父一长串已经说了出来,然后冲祁炘斌挥挥手,准备带着廖赟回家。
廖赟只好先让他回去,冲他使劲眨眼睛,比了个六示意等会儿电话。
“额,那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好的,小祁再见啊,帮我跟你妈妈问个好。”廖母瞪了一眼部分场合的廖父,然后满脸笑意地看着祁炘斌离开。
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老廖就哪哪都看不顺眼呢。
廖赟刚把箱子搬进房间就听见廖父一声阴沉的,“廖赟,你给我出来。”
堪称童年阴影的声音真的是让廖赟欲哭无泪。
“爸。”
“干嘛你,多大了,别吓着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
“你看她又干了什么不争气的事。”
廖赟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廖父在瞪她,又委委屈屈地低下头,嘀咕,“不就和同一男的好两次嘛。”
廖父没听清,还在那里和廖母吐槽,“怎么有她这种的,同一头猪还要看两眼。”
您怎么不说同一坨狗屎踩两遍呢?
我要说我乐意,您今天还不把我头扭朝后。
廖母让廖赟坐沙发上继续思过,然后问:“怎么了到底?”
廖赟瘪着个嘴不想说,高中的暗恋史不想再给大人重复一遍。
“哎呀,爸,他没有那么差。”
“是没那么差,可是也不适合你!”
这是廖赟开始自己做决定之后廖父第一次对她发那么大脾气,很早廖父就让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廖赟感觉泪珠子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你给我去菩萨前好好站着,想想清楚。”
“哦。”廖赟梗着脖子乖乖站到了菩萨像前,绕着手指头站得笔直。
廖母也不太好管,只能在那里劝廖父,“怎么回事啊,她不说你说。”
“不想说。”
“那你平白无故让孩子大晚上站那儿干什么,还对人家小祁凶成这样。”
廖父一听到祁炘斌就更来气了,然后跟廖母说:“你给我拨个电话,打给祁炘斌的妈。”
“干什么?”
“我找小祁说点事情。”
廖母想着事情可能还是出在两个男人之间,就拨了电话,然后趁着廖父接电话把廖赟叫到了厨房里,把自个儿今早上做的椰蓉小方拿给她吃。
“怎么了,你跟我说说。”
廖赟红着个鼻子,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嘟哝道:“我高中和祁炘斌有点矛盾,我爸知道了,然后觉得他是个混蛋。”
言简意赅,直接明了,正中要害。
“就这么点事?高中那时候能怎么算,你妹妹前两天才告诉我她谈了好几个,我也没说什么啊,不过头就行了。”
“可是,是祁炘斌甩的我好像。”
廖母愣了愣,“那怪不得你爸了,他没上去骂人家小伙子就不错了。”
这护犊子的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时候廖赟刚上高中,从走读变成了住校,天天搁眼皮子底下看着是没什么感觉,这孩子一送走,就眼巴巴的念着。
早上刚送走,晚上就睡不着了,“要不我们去把廖赟接回家里睡吧。”
“想什么呢,学校不让。”
“可是我不放心啊,睡不习惯怎么办?”
“我们进不去啊。”
“他们那个东南边有个铁门,一翻就过去,而且她宿舍楼靠马路,叫叫说不定听得见。”
廖母半晌无语,懒得理这搁嘴硬的死老头子。
“睡觉吧,闺女明天还要上学呢。”
廖母估摸着那天她要是真应了,说不定廖父还真这么做了,犊子重要的很。
那头祁母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愣了愣,上来,“祁炘斌的母亲你好,我是廖赟的父亲,你能不能帮我教一下祁炘斌。”
廖赟端着小方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廖父皱着个眉头,在等祁炘斌接电话。
“我们家斌斌还没回来呢,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可以等。”
廖母无奈继续通着,看见自己儿子脱了鞋往房里走,“斌斌,廖赟爸爸找你。”
祁炘斌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过来接了电话,他妈疯狂用口型示意他开扬声器,就连他爸也从厨房里出来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喂,叔叔。”
“小祁,今天是不是你去接的廖赟。”
祁母拿胳膊撞了撞祁父,你儿子出息了,敢去接对象回家了。
“是的,叔叔。”
“你现在跟廖赟什么关系?”廖赟听到这儿赶紧给祁炘斌手机发消息,没关系,直接说。
面对她这个老子绝对不能怂。
祁炘斌看了眼手机里的消息,带着些许笑意地回答传进了廖父的耳朵。
“男女朋友关系,叔叔,我求过婚了,廖赟现在准确地说是我的未婚妻。”
廖父本来还打算和小祁同学动之以情,说之以理。
结果没忍住,“你放屁,你做梦,我不同意”,土流氓本性显露无疑。
祁炘斌挑了挑眉,“您可以看她手上的戒指。”
廖赟知道她爸和祁炘斌两个人是干柴对烈火,但没指望烧到自己身上来啊。
廖父黑了脸,这是从内部开始的叛变,需要先解决内患。
“那麻烦小祁你明天来家里一趟,叔叔请你吃饭。”
还没完全挂断,就听见那头惊天动地的一声吼,“廖赟。”
挂了电话就发现他家的两个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仿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怎么了,你们也不同意?”
祁母翻了个白眼,“你这样有人收不错了,还不同意,怎么可能。”
“那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太没用了。”
祁父点点头,说:“你不该先搞定老丈人吗?”
祁炘斌不想理这两个人了,就回房间拿了衣服进了浴室,就看见手机里一条条消息弹出来。
“做个人,祁哥哥。你们俩干柴烈火的,烧我干什么!”
“我爸真的要揍我了。”
“你明天完蛋了。”
“叫你说你别说的这么刺激啊。”
浴室祁炘斌心情很好地继续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