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眼皮上,余酥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昨晚又没睡好。
余酥白的脑子有些乱,不由自主地回忆了昨天的片段。
路程星……
余酥白坐起来,在床上缓了五分钟,才起身洗漱,吃早餐。到了八点半,余酥白随手将抽屉里的药扔进了双肩包里,从衣柜里拿了些换洗的衣物,叠好了放进去,又从洗漱间拿了牙刷洗面奶之类。
然后她把最重要的键盘拆了下来,硬塞进了包里。
她的键盘是在当初决定打游戏的时候定制的,也花了三十来万。
时间还很早,余酥白化了个淡妆,把家里门窗关好,背上双肩包,准备出门。
出门时间算是半个小高峰,挤了一个小时的地铁,余酥白总算到了基地。
这会儿时间还早,余酥白上二楼的时候,训练室里并没有人。
但她好像不太好直接到三楼去。
余酥白在训练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百般挣扎下,最后还是拿出手机,给路程星发了消息:那个,我在训练室门口,没有宿舍的钥匙。
路程星这会儿还在床上睡着,被手机的震动弄得动了动,却没有醒。
余酥白等了十分钟,也没见路程星回消息,斟酌之下,有些难为情地给路程星发了语音通话。
几秒后,路程星被语音通话炸醒了。
原本睡眠时间就很珍贵的电竞选手路程星,在被炸醒的那一刻简直想杀人。
拿过手机,看了看显示。
某个人的脸色登时从‘我想杀人’到‘中了彩票’间无缝对接,原本炸毛很臭的脸忽然带上了点儿笑意,手指轻轻一点,接通了语音。
余酥白:“你在宿舍吗?”
路程星:“嗯,还在床上呢。”
许是刚刚被炸醒,路程星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哑,有些疲惫。
余酥白怔了怔,登时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抱歉。我在训练室,想搬宿舍来着,但我没有钥匙,打,打扰你了。”
路程星闻言,挑了挑眉。
倒是想起这丫头要搬宿舍的事儿了。
路程星应了一声,立马就翻身下床,踩上拖鞋走到洗漱间,嘴里还叼着牙刷:“你等我会儿,我马上下去。”
余酥白应了一声,想挂电话,却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只好将手机一直放在耳边。
路程星很快就洗漱完了,也没换队服,穿着睡衣睡裤踩着拖鞋就下了楼。
刚到二楼,路程星就看见站在训练室门口的余酥白。
见她还拿着手机挂在耳边,忍不住勾起了笑。
他刚才……
扔下那一句‘等我会儿’之后,就把手机放一边儿了。
噙着笑,路程星慢慢悠悠地过去:“还没挂电话呢?”
余酥白闻声,险些被吓一跳。抬眼看了看路程星,默默地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关掉了语音通话。
“我刚才回了消息之后就把手机放一边儿了,急着下来接你,没注意看挂没挂电话。”
路程星的声音很温柔,明明声音并不大,却因为二楼很空旷,让他的声音带了点儿回音。
“没事,”余酥白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把头低下去了:“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路程星一直盯着她看,见她除了低着头,也没别的什么反应,就索性把事实说了:“嗯……你确实把我吵醒了,但这不怪你,”路程星顿了顿,弯腰凑近她,继续道:“可是我这人挺记事儿的,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就想想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