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吩咐的,你也不一定愿意听,”余母睨了她一眼,好一会儿后,才道:“确实有东西要给你。”
余酥白笑了笑,没往心里去。咖啡端了上来,余酥白道了声谢,抿了一口。
余母盯着余酥白打量着,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从包里拿了一份文件,递过去:“全国邀请赛的礼物,我会给你寄到广州去。至于这个,自己打开看吧。”
“什么时候想起来要给我礼物了?”余酥白一面说着,一面接过余母递过去的文件夹:“你该不会要把江景别墅送给我吧?”
说着,余酥白的笑容却在看见文件夹里面的纸张的那一瞬间,登时消失了。
“如果我说,不仅是江景别墅呢?”
许是见余酥白不说话,余母的目光便一直在余酥白的脸上停留:“江景别墅原本就是要给你的,至于封信”
“我不要,”余酥白抬眼,目光里带着几分不解和抗拒:“封信早就在你手里,你现在给我做什么?”
“糖糖,这原本就是要给你的。”
余酥白怔了怔。
“封信是你爸爸留下来的公司,是你们余家的东西。我一个外人,难不成能一直攥在手里么?”余母叹了叹,见余酥白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脸色甚至还带了几分惨白,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接着道:“我原想着,等你大学了,学了些经管方面的东西,有些管理能力了,再把封信交给你。”
可短期内,我怕是等不到了。
就在你一通电话,不带任何商量的,就进了,进了那个不属于主流,甚至在主流看来是不学无术的圈子。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话多少有些伤人,所有余母哪怕是心里这么想的,到底是没说出来:“你也快十八了,我在封信的股份,是你爸爸留下来的,现在必须交给你。糖糖,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若是选了电竞这条路,以后我便帮不了你了吗?”
“我知道你怨我,这几年我没怎么管过你就像你说的,我没怎么管过你,却还要要求你照着我给你想好的路走下去,委实有些过分了。”
“没有,”余酥白几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懵的:“我管不了。”
“糖糖,你必须接过去。”
“为什么?”余酥白的眼睛里没什么焦距,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哪儿:“为什么。”
为什么
余母就着余酥白这句为什么,几乎觉得自己死过一次。
好一会儿。
“没有为什么,”余母索性不看她:“到了广州,记得联系秦律师。我跟他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会带你熟悉流程。其实你也不用做什么封信我会让人打点好,你可以继续待在电竞圈里,直到你退役那天为止。”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非要给我?”
“酥白,你以后会知道的,”余母叹了叹:“封信在我手里,终有一天会保不住。”
余酥白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老了。
眼底的皱纹好像比印象中的要深,眉宇间的凌厉似乎也随着那双眼,消退了些许。
过了很久。
余酥白几乎意识不到自己的喉舌在动:“我什么都不用做么?既然有人管理,为什么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