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星应了一声,随便报了一个,余酥白便给他泡上了。
过后,余酥白坐在沙发上,目光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略过:“今晚能不能不回基地了?”
“好,我陪着你,”路程星说着,忍不住在她的脸上亲了亲:“无论是什么,路哥都陪着你,路哥在呢。”
余酥白朝他笑了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笑算不算得上是回应。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许久,见摆在桌上的茶水已经用完,余酥白便问:“路哥睡房间还是客厅?”
“这两个有什么区别?”路程星憋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房间就是我的房间别的隔间没收拾过,大概是住不下人的。”
“我睡房间的话,你睡哪儿?”
余酥白怔了怔,张了张嘴,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地侧过脸看他。
路程星睡房间的话
那她要不睡沙发,要不就是跟路程星在一个房间里
想着,余酥白像是反应过来路程星话里的不怀好意,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我睡沙发。”
见她红着脸,路程星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睡沙发?你觉着你的男朋友,队长,能让自己的女朋友睡沙发呢?”
嗯大概,应该,是不能的。
余酥白眨了眨眼,一时间,也没说话。
好一会儿,路程星像是被她整得有些无奈:“睡去吧,帮我拿一床被子,我睡沙发。”
余酥白又是一愣。
坐在原地跟自己的思想僵持了好一会儿,又道:“要不你也睡房间?”
路程星笑了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确信余酥白这话是下定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的:“行了,听路哥的,我睡沙发。”
余酥白没再跟他僵持,起身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关上房门,余酥白躺在床上,大抵是夜越来越深,惹得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更是翻涌着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例如关于她妈。
她爸。
还有封信的。
太多的事情一下下地将她压着。
直至半夜两点,余酥白甚至觉得这种难受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一阵阵的,四下还带了些许眩晕。
她没有家了。
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无尽的痛苦一丝丝地将她侵蚀,像极了当初的每一个深夜,每一个挣扎着不让自己将这一切结束的夜晚。
就好像之前那些不那么痛苦的日子不过是她在痛苦至极下产生的幻觉,一个不怎么真实的梦。
思绪几乎不受她的控制。
余酥白将自己蜷缩起来,但越是这样便越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似乎已经品尝到了几近腐朽的味道,四周全数黑压压的,漫无边际。
路程星在客厅的沙发上自然也是睡不安稳的。
不多时,他听见了玻璃炸破的声音,原本在跟睡意作斗争的他,忽然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不是错觉
应该不是。
那就是
余酥白?
猛地,路程星简直觉得涌上来的念头连他自己都不敢想。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余酥白的房间门口的。
余酥白的房门被锁死了,路程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抬手在余酥白的房门上敲了敲:“酥白,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