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斯齐和徐杰华就像受到了雷劈似的,在原地愣了很久。
路程星一咬牙,继续道:“说来也巧,许宁默就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理医生,”路程星扯了扯嘴角,笑声里带了点儿苦:“我也就认识那么一个心理医生,紧赶慢赶还是赶上了,说不上是什么缘分。”
“那,那s现在的状况”段斯齐几乎觉得自己不太会说话了,说到一半儿,眼睛都跟着带了点儿红:“是不是很不好?”
“是。”
这回接话的不是路程星,而是一直在旁边旁观着的许宁默:“以前,她多少愿意跟我说些心里话,但现在,她不愿意了。换句话说,现在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更别说帮她。她就像将自己困在了沼泽地里,一点儿一点儿地往下坠。”
直至呼吸不过来。
直至死去。
徐杰华听到这儿,手都不自觉带了点儿抖:“多,多久了?”
“将近四年,”许宁默慢条斯理地回复着:“考虑到全国赛,你们要不要换人当然,那是你们的自由。但我现在必须告诉你们,s的状况很糟糕,糟糕到她没法儿在打竞技场的时候集中注意力,可以说,她如果上了赛场,在全国赛上,很悬。”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许宁默心里也悬着。
万一真的把余酥白换下来
“不换,”徐杰华想也没想就说了一句,继而问:“四年?许医生,你既然现在已经愿意把s的状况跟我们说了,那她为什么会这样,能说么?”
许宁默一时间还有点儿意外。
如果是路程星这么斩钉截铁地扔下一句不换,他倒也不会觉得很稀奇。
偏偏
偏偏徐杰华也不愿。
段斯齐
段斯齐直接红了眼睛。
“抱歉,”许宁默摇了摇头:“我把这些事儿拿出来跟你们坦白,已经有点儿违背那什么了,更隐私的事儿,我真的不能说。”
“那她怎样才能稍微好起来一些?”段斯齐盯着他,眼神里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不为全国赛,哪怕是以后,怎样才能好一点儿?”
“小段,我比你着急。”
段斯齐愣了愣。
许宁默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我比你着急。对于你们来说,或许只是把我看成一个心理医生,我也只把你们当成我的心理咨询病人。但s不是,她是我的朋友。这么多年给她做心理疏导,她是什么情况,我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希望她能好起来。”
一时间,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只剩下许宁默略为低沉的声音:“你们不知道我一开始接触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她有多痛苦,可这些我都知道。四年时间,我也早就把她当朋友,甚至说我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也不为过。我看着她一点儿一点儿地好起来,没人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
所以,当她成了现在这副样子的时候,也没人知道我有多难受。
更多的,许宁默便不再说了。
“我还会给她做治疗,这点你们放心。只是全国赛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