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该醒醒了。”
感觉脸上传来微热的触摸感,我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
“啊!怎么了?”我张开双手伸了下懒腰,睡的真舒服,全身都松软了许多。
“你是不是该回去了?”只见眼前的男人说道。
等等!这不是寒生吗?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啊!还枕着他的手臂。
“啊!不好意思,我…我忘了。”赶紧弹起了身。
瞬间便老脸一红,只觉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
“那…个…”结结巴巴的说着。
我往他的手臂瞧了瞧,都枕出了红印,真是怪让人不好意思。
咦?仔细瞧着他的手臂,怎么还湿润润的,还闪现轻微的光线。
难道!我睡觉流口水了?我就说怎么还做了个吃大餐的美梦。
这下可好,丢人丢到外婆家了!
“嘻…嘻”我假笑着,就连脸都是一抽一抽的,尴尬极了。
伸出衣袖往寒生手臂擦了擦,只见寒生这家伙不怀好意的端详看我,不动声色。
“那个…你不介意吧!”我清咳着,缓解这莫大的难堪。
“介意!”
寒生抽回了手。
“你竟这样对我,你要对我负责!”他饶有趣味地说着。
“你…我要负什么责,你…你别诬陷我!”听着他的话,我瞬间就炸了,不就睡了下觉吗?还需要负什么责。
“哦,你说说,你是怎样对我?又或者你做了什么?”
“你…什么做什么!”
我看着撑在案桌上侧脸看我的寒生。
“我又没有做什么,你…你可别乱说!”
“我有说什么吗?”寒生一听我这话,顿时笑出了声。
“你!”这下可好,一看到寒生笑了起来,我直接炽热到从脸红到了耳根,这家伙,是不是存心看我难堪。
“哼!我回去了,谢谢寒生公子的救助。”我现下可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下了。
“不用我送送?”
“不用,谢谢寒生公子”我才不要你送,你这个不怀好意的坏人,指不定等下怎么看我笑话。
“好,再见了,寒生公子。”我朝寒生作了作揖,礼貌还是要的,虽然我不想。
“好,对了,把门掩好。”
寒生对我拂了拂衣袖,转身便往那案桌上走去。
“噢!”我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我都还没走了,你竟然赶使唤我关门?老娘什么段位,你什么段位,?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狂傲自恃的坏人,亏我刚刚还在感激涕零于你的几次相救。
活该你没人爱,哼!
我在心里忿气着,转身便将门掩好,退出了阁楼。
只见这方悦间虽已傍晚,但还是人群拥挤,喧嚣不断。
我不禁感叹,这可真热闹,难怪那位神医要住这。
回想寒生说的那些话,现在我都有些佩服这方悦间了,原来不仅仅是风月场所,还是这京城最大的消息库,之前不该带有成见的。
我抬脚要走,该早早回去了。都不知道那位青袍男子怎样,银子都没讨回,反倒受了伤。
哎!我的武侠名号啊!
“对了,五月!”阁楼里传来了声音。
“干嘛?”自恃狂傲的人,才不要理他。
“过几天就是上元节了,你可愿和我一起赏花灯?”
阁楼里的声音轻轻浅浅,可我却听得真真切切。
我猛的一怔,就连呼吸都屏住了,心脏在胸膛里慌乱的跳动着。
我半响都没缓过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不愿?”许是没听到我的回应,寒生不经意的又问了问。
“啊!”
我搓动着双手。
“愿意愿意!”不停的回复这几个字句。
“寒生公子邀请,当然愿意!”
“哈哈,好,那到时我来寻你,你只管在家中等我便可。”寒生浅笑着,对我说道。
赏花灯,和寒生一起,我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些话,只觉心要跳动出了胸膛。
我洋溢着难掩的欣喜,蹦哒着出了方悦间,此刻什么都比不了我心里的喜悦,该去找许叔要要银子添件漂亮衣裳。
方悦间后厅
戍时时分,夜色混沌。
只见一男子轻摇着骨扇,撑在放置黑白子的棋桌上,神情惬意,嘴角含笑。
“寒生公子,今日怎么有时间来这后厅,莫不是来看小生我的?”一位白衣少年从后厅房屋掩门走了出来,直直的便往男子走来。
“哈哈哈,来看望住在这的绝世神医。”男子听到了声音,抬头看向了少年。
“哦,是吗?那可是难得啊!”
少年转瞬便盘腿坐在了棋桌旁的木桩上,与男子两目相对。
突然,少年爽朗一笑。
“看你神情含笑,似有什么事?”少年轻声道着,“我听方悦间的小厮们传,今日卫贵公子带了一位姑娘去了他那生人止步的阁楼,可有此事?”
“哈哈哈,神医可真是消息灵通,就连我的行踪都一目了然。”
男子抚着扇骨,侧眼看向白衣少年。
“那还是多亏了卫贵公子这京城最大的消息库啊!”少年拾起棋桌上的一枚黑子,“公子可否与我一绝胜算,上次的棋局还未打破,公子那日临时离开,我可是不高兴了。”
“好啊!”男子拾起白子,掷地有声地放置在棋桌上,“只看你这神医能不能赢了我。”
“好!那原某就等着卫贵公子赢我。”说罢,挥了衣袖,黑子便立于棋桌上。
“对了,公子那日为何离去?”白衣少年缓缓说道,他认识的寒生不是会半途离去的人,他很好奇,到底何事会乱了寒生的阵脚。
“那日!”男子顿时皱起眉头,神色凝结。
“那日和阿福去了登月楼,有线人说,他在登月楼见到了姜木槿。”
“哦?”白衣少年掷子的同时,抬起了眉眼,看向眼前神色紧张的男子。
“姜木槿为何在那?她不该是在宫殿里好好侍着她的夫君,跑去登月楼做甚?”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女人现身,定没好事,就她那心肠,怕是又得有一场腥风血雨!”
男子紧握白子,一想到姜木槿那女人,他就恨,那个女人,他一辈子都不想见。
“卫贵公子莫要气,小心身疾复发。”白衣少年见男子恨意顿起,提醒道。
“公子,我听阿福说你近日在殿内吐血了?”
“是,并无大碍!”
“听阿福说,是为了那姑娘?”少年紧盯男子,这疾都快痊愈了,可怎么又复发了?
“也不全是,不过,她的出现,我这疾啊!好不了了!”男子掷下黑子,棋牌落定,终究,他还是输了。
“可那女子仅仅是像她而已,你又何必?”白衣少年不顾棋牌,眼只盯着眼前的男子,他不想,也不愿他同自己一般,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从此万劫不复。
“不,她就是她,那种感觉不会错的,那种一见她就会不自觉地逗她,笑她,捉弄她的情愫是不会错的。”
一棋落定,满盘皆输。
“原神医,终究是我输了,愿赌服输,原神医要找的人,我定全力以赴,但,今日,谅我早些离去。”
男子寻起棋牌上的骨扇,说道。
“寒生!”
“那不是流年!”
白衣急促说道。
男子不顾白衣少年的话,转瞬便消失于夜色中。
“寒生!”
“你变了…”
白衣少年一人独留,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