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十一年春
边疆月氏族叛反,边界大乱,举国上下招兵买马,用以维持兵力之危。
…
方悦间
天空阴沉灰暗,空中飘落下绵绵细雨,气温开始极度下降,就这四月份的节气,也让人略微感到寒冷。
我蜷缩着脖子,站在这高府楼台,红砖亮丽的方悦间前。
只见这周遭尽是人潮拥挤,喧嚣吵闹,到处都是女子拉客的娇嫩细语,女子貌美,连连不断,至有千秋百态的男子抚持着纤细女子进入,他们嬉笑打趣,好一番乐情欢语的场景。
我仔细地整理了一番着装,今日的我,装扮成良家妇女般的模样,打算趁乱混进去。
以前就听寒生说过,这方悦间来往的人,不仅仅有男子,还会有良家妇女前往看病。
我也记得那日带走寒生的公子,他说过,只需我拿着令牌前往方悦间即可。
为了探知寒生的身体状况,我也得一意前往。
只是不知自己的这般模样,是否会被那掌家人看出,上次的银两还未结清,虽说是不经意的,今日前来也想将银两还清,但,终究是会被误会。
此刻的我,心里略微忐忑不安。
脚步停置不前,思虑了好久。
唉,不行不行,我摇了摇头,寒生还不知道生死,我不能因此退缩。
我使力疏通了一下脖颈,迈开步子,只得往前冲了。
只见我大声呐喊一句,壮足气势后,抬脚便走了进去。
“你好!”我对柜台前一位管记男子说道。
“有何事?看病?”管记忙碌着,并未看我,只听我是女子声音,询问我道。
只见他忙碌不停,挥手笔墨,洋洋洒洒的在纸张上写着文章。
“那个,我…”我瞧见他这般忙碌,支支吾吾的说道,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说起。
“不好意思,这几日神医都不看病。”
管记听到我声音里的些许紧张,以为我是那不好意思开口,前来看病的人,好生回应我道。
“那个,我…”
“有何事?”
只见他放下笔墨,略微抬眉看了看我。
忽然,他在瞧了瞧我后,又从上而下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
“神医看的都是些身体羸弱,有病状的人,你这身体骨骼健壮,不符合神医的标准呀!”他说着,对我挥了挥手,想要我离开。
“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那个,我…其实…”
我看着他急促想要赶我出去,猛地便一把扯住管记挥在空中的手臂。
“我还真的有事,你听我说咯,我有一个…”
我正欲说着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突然,他打断我,带着些怒气说道,“小娘子,你啊,莫再废苦功夫了,这有些人吧,他就算是倾尽所有,也是不能再回心转意,就算你硬是拉他回家,也着实伤了自己,切莫不要在这多纠缠了,小娘子,你还是快先回去,莫要打扰了本店生意。”
只见这管记一脸同情,好生规劝我的神态。
我听着他的话,一头雾水,满脸疑惑。
难道,难不成,这管记将我错认成了那来寻夫君的苦命女子。
这,这,我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可哪有那般苦命模样,这管记的眼神,真不是很好。
只见管记瞧我在发愣,猛地将手臂抽回。
“快些走吧!”管记看着我,不耐烦的说道,转眼,他便又投入笔墨之中。
“我真的是有重要事情前来。”我火急火燎的对他说,神色焦急地看着他。
真怕他下一秒就把我扫地送出门。
“我真是有重要的事情,你就听我说一次吧!”
我见次没状,走上前去,用力挡在柜台前的出口处,岿然不动,死皮赖脸的赖着,防止他破柜而出。
“你莫要阻了我进出的道路。”管记看着我的蛮横行为,怒气的说着。
“你就听听我的事吧。”我哀求道。
“哎…”管记一声长叹。
“好吧,什么事?”管记无可奈何,只得放下手中笔墨,抬头看我。
“你看!”我赶忙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将物品递于管记。
“你可知道此物?”我询问他。
管记接过令牌,他眯眼一看,忽然,他略微不安,将令牌仔细反转瞧了两遍,神色骤紧。
“怎样?”我慌张的问他。
“这物件,你从何而来?”管记紧皱眉头,焦急地问我。
“此物是令牌上的人交于我的,他说要我拿此物来方悦间便可,你看?”
“你,快快跟我而来。”管记说着,便用力推开了我,赶忙的从柜台外而出。
“小娘子,你是何来历?”管记满是疑惑的问我。
我不解的看着他,这和我的身份有何关系?
“我并无特样的来历,你就快快带我去寻此人便是。”
“此人我不知道是谁,但这个东西我知道,它可是身份相当的贵重。”管记真诚的说着。
“对对对,他很厉害,他是金唔宫的大将军”我快速点点头,回应着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身份究竟有多好,只是我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他忽悠过去才是正道。
“要不,小娘子,你先随我来,我先拿着令牌去问问掌家人。”管记询问我道。
“好,你带路。”我向管记点点头,示意他带路。
“小娘子跟紧了。”管记说着,抬脚便大步快速走了起来。
我紧跟在他身后,突然想起了寒生送于自己的那把骨扇,为何不将它拿过来?这样自己就可以随意出入了,可真是蠢呀。
寒生曾经说过,这方悦间是看骨扇的,只要骨扇在谁手里,谁就有权出入。
我跟在管记的后面,懊悔的敲敲自己的头,怎么没有想起这件事呢。
管记走得急促,只见他将我带于后厅,快速走着,很快,便远离了前厅的一切嘈杂。
我瞧着管记在一处雅房停下了脚步。
他对着我指了指,说道,“小娘子,你先去那里休息片刻。我速速去禀告掌家人。”
“好。”我推门而进,大声说道。
只见管记飞速的离开了这里。
…
半刻过后,我在仔细的看了看房间的构造之后,开始瞧起这屋内的摆设了,这后厅可真舒服,美景美物,好一片安稳地方。
突然,我猛都想起亲自前来的目的,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打探寒生的消息,却不能松懈。
此刻的寒生,还不知怎么样了。
我坐于凳上,双手撑在桌面,回想起寒生那日的情景。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还恍若置于之中一般。
寒生,你现在还好吗?我想你呢,寒生,你有没有事情呀,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寒生,你快点来告诉我呀…
我小声搓了搓鼻头,鼻尖微微发酸。难受极了。
“姑娘,你可来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叫唤,一道软糯轻柔的声音传来。
她推门而入,走进了房间。
我随着声响,转头看去。
这,这,我猛地一怔。
这,十娘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