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就是他呢?”十娘说着,仔细的瞧着我。
她举着油灯,放置在我的眼前,认真的看了我几眼。
“别别别,怎么可能?你说是不是?”我不断挥着双手,连表情都在诉说着“不是”两字。
“好吧,也许是我眼拙了,不过,那位公子啊,还未结清酒钱就走了,让我自己白白平添了好几俩银子。”十娘看天,忿气的说着。
只见她将用手将油纸灯芯抿息,缕缕白烟从中升起,使我看她越发的模糊。
“哦,何来这一说?”我疑惑的看着十娘,问她。
“为何公子未结酒钱?反倒要十娘你来贴补?”
“害,我虽说是掌家人,可这店铺终究不是我的,哪有独自吞食的道理。”
十娘说着,流露出伤感的模样。
“哎,我那几两银子呀,想想都心疼,废了我好几月的食。”
“这事为何不和当家讲?”我感到不解,我不就是欠了一顿酒钱,为何会让十娘白白补贴呢,为什么不讲清楚?
“我是掌家人,我需要对整个店铺做好表率。”十娘说道。
我听十娘说着,心里一阵难受,感到愧疚极了,这岂不是因为我而让十娘受到了伤害?
不行,我一定要将此钱还清。
我用力拽紧袖口里的银两,心里征征的想着。
“快些,赶紧的,赶紧走了。”十娘看着我,催促道。
她将油灯铿锵有力地放置于桌上,皱着眉眼看我。
不行,就这样走了,我还怎么找机会将银两归还?
我现在得赶紧想个办法,虽然心里担忧着寒生,但我相信,有吕将军在,他一定会没事的。
此刻,我不能放任自己,做这般坏事,得好好想一个法子,怎么能让十娘不察觉到。
“姑娘,我们先赶紧出去。”十娘走上前来拉我的手臂,不一会儿,她便掩好门将我带出了房间。
我瞧着自己手臂被十娘握紧而显露的红印,这隐隐约约的痕迹,着实让我惊呼,莫不是十娘学了武术?怎么一个娇弱女子手道竟这般有力。
“现在还未傍晚,我们先走走,等待傍晚之后快速前进。”十娘瞧了瞧天空,她思虑了一会说道。
“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也着实有些阴暗,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先前行一段,待到傍晚再进入。”
十娘放开了我的手臂,轻身往屋檐外瞧了瞧,并将手伸向了空中。
“十娘,我想问一下,我只是来询问寒生的近况,但是为何你要将我带去另一个地方?”我瞧着看天的十娘,将心中的疑问吐出。
为什么要这般大费周章的要将我带去见他?何况,我竟不知道我要见的人是吕将军还是寒生?
“姑娘,这是寒生公子的安排,到时候你便明白了。”十娘扭头看我,解释道。
“其实我心里特别担心寒生的,但是我从始至终都是不懂的状态。”
我看着这绵绵细雨,又回想起那个寒生病发的时刻,心里隐隐作痛,但此刻的我,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甚至都不能,亲自照顾寒生。
“走吧,先随我走走。”十娘说着,开始前行,“先不要想太多,这是寒生公子的安排,自有它的道理”十娘安慰我道。
我掩起涌起的伤感情愫。
等等,现在不是好机会吗?我现在可以把银两归还了,得想一个好一点的借口。
“啊…啊…”
突然,我捂着肚子大声叫起来来。
“怎么了?”十娘惊恐的看着上窜下跳的我,问道。
“我…我肚子好疼,十娘,我…我想上茅房。”我捂着肚子直跺脚,不停的原地转圈,难受极了。
“十娘十娘,肚子好疼。”我大声叫喊着。
“这,那还不快去。”十娘看了看我,无奈地说道。
“那,那让你知道,茅房在哪里吗?”我假装问她,但其实我早已知道这茅房的位置了。
我还知道的是,茅房前的一处小道,会途经十娘的房间,到时候我就可以将银两从窗台放进了。
“啊!好疼,好疼啊!”我装作疼痛无比的模样,“十娘,你,你快告诉我呀。”
“那里,那里,快去快去,姑娘快去,莫要耽误时间。”十娘指向后厅的位置说道,她急促的催着我。
“好,好的,谢谢十娘啦。”我朝着十娘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快些回来,不能再耽搁时间啦。”身后十娘的话语隐约传来,我敷衍的应声几句,赶忙前往茅房。
“小道呢?”我气喘吁吁的站在茅房前,开始思绪那日寒生带我走的那条小道。
在哪里呢?我记得寒生那日带我走时,好像是往东,不是,又好像是往西。
糟糕,我完全没有思绪了,忘得一干二净呀。
我敲了敲脑瓜,开始认真思索,双手不停地扒拉着茅房旁的高大野草,野草坚韧,手指都被割出了好几道口子,却还未看到小道。
“呀!在这。”突然,我一阵惊呼。
映入眼前的是一道蜿蜿蜒蜒略微狭窄的羊肠小道。
就是它了,果然天助我也。
我将衣袖中的银两拿出,紧紧握在手中,沉甸甸的重量,我看着手中的银两,流露出满脸的不舍。
啊,我的银两呀!我要将你归还给他们了,你终究不是属于我的。
我小声的与银两道别后,开始沿着小道前行。
在哪呢?我记得就在这附近不久,好像是左边,记得寒生说过,小道靠边的那间房,便是十娘的呢。
深深浅浅的野草簇拥着我,让我的前行略微缓慢。
在这,我看着眼前的一间靠边屋子,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赶忙走上前去,走到窗棂的下面。
“咣咣咣…”我试探性的敲了敲窗户的木栏。
未有声响回应,看来就是它。
我再次小声的推了推窗棂,窗棂音我的手道而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
“嘎吱…”只见一身巨响传来,“呀!开了。”我惊喜的小声说着,窗户竟被我推开了。
我慌张的瞧了瞧四周,确定没人后,赶忙跃身而入,麻溜的从窗户外溜了进来。
我站在屋内,小声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里颇为得意。
谁叫我经常与许忆爬狗洞,没点这样的本事,我都不好意思出来混了。
得赶紧寻找笔墨,写下条子,将银两归还。
我四周看了看,将屋内的摆饰巡视了一遍,寻找着笔墨纸张。
“在哪里呢?”我向四周不断快速行走着,现在是开始发挥我火眼金睛的重要性了。
“哈!在这。”我抄起柜上的纸张笔砚,笑道。
我可真厉害,隐藏的这么深,都被我看到。
我拿起笔物,快速地在纸上写下几字后,便与它和银两一起放置在桌上了,这下,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着方悦间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和良心不安了。
我看了看桌上的银两,连我自己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呀,我可真棒。
我小声地走到不窗棂前,轻轻的推开它,我再使力一蹬,纵身一跃,便又从窗户溜了出来。
呀!我可真厉害,我将窗户轻轻掩上,心里开始得意起来,这将银两归还了之后,整个人就是不一样了,都开始轻飘飘的啦。
我哼唱着小曲,开始往小道走去。
突然,一声细微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
我吓得一怔,谁在这里?
不会被别人看到了我偷偷溜进十娘的房间了吧,这下是什么误会的解释不清了?
我僵硬的转过头去,尴尬的假笑了几声。
“十娘!你怎在这?”我看清了来者的人后,吓得双眼瞪圆,浑身颤抖。
这,这,十娘怎么在这?
她,她不会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