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封号禾莞,风禾尽起,莞尔一笑。
此时女子一身薄荷绿的轻纱,手腕系一无双明珠,头戴白纱斗笠,正行走在缥缈的白雪之间。仿佛从那一幅泼墨山水画间走来,又仿佛从那九重天际走来。
清风袭来,卷起那一帘白纱,只见那肤色甚于雪,一双杏眼似含水雾,唇比樱桃更红一分。腰肢纤细,如同那三月的杨柳。
此处虽白雪覆盖,山脉相连,风景如画,却因为内里一块极大的淡水湖泊而人口密集。也是,古代人喜欢傍水而居。
因为人口密集,地形险要又位于边关通商之地,所以也是瘟疫重灾之区。
而那朝廷派来的御医面对如此疫情也是无能为力。所以玉容便主动请缨来了这重灾之地。
传闻,玉容郡主曾于那修仙之人有所渊源,尽袭得那一身高深的内力和医术,能在寒冷的冬季仅靠一身轻纱御寒,也能医死人活白骨。
不是祁皇的掌上明珠却甚是,所以在娉娉袅袅十三余之际便由祁皇亲赠一举世无双的遗世明珠,亲赐封号禾莞,取自风禾尽起,莞尔一笑之意。
仿佛那山水画的尽头行驶来一艘漆黑的小舟,容雪一袭白衣,宽大的衣袖翩翩,正迎着风立于船头,目光所到之处是一片枯黄被雪覆盖的稻田。
南乔轻轻摇了容雪的衣袖,容雪回眸过来看她,只见一袭薄荷绿的衣衫十分衬她,心内不由得想起曾经说的生活需要待点绿,不由得笑了。
南乔只觉得他一笑,仿佛让人置身于春暖花开的四月,不由得觉得这冰天雪地也不是那么的冻人。
南乔怕冷怕的不行,可是容雪说今天要去疫区,玉容也在。所以她愣是没有披上那厚实的披风。
“你怎么穿的这样的少?”容雪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
南乔正要拒绝,却见容雪一脸坚持。
“好吧,我只是以为南方会暖和一点的。”南乔笑着道,那披风带了体温,还有一丝独特的淡香。
容雪十分聪慧,然而这女人的心思却是不十分懂。
南乔只捡了儿时的趣事说于他听,谈笑间,船便靠了岸。
南乔低头掩了那一丝落寞,在前头走,容雪淡淡跟在身后,见那乌黑的长发散开大半披着,发间点缀着些粉色的明珠。
容雪快走了几步,握着她的手道,“你怎么也不等等我?”
南乔笑道,“往后我便是一个人,要早点习惯才好。”
容雪看懂了她眼里掩藏的落寞道,“谁说你要一个人,我在哪里你便在哪里。”
南乔笑而不答。
容雪将她打横抱起,飞过那船头,稳稳地落在岸上。
一片荒地里,枯萎的芦苇掩盖了那荒地。若是仔细看也能见那手腕一明珠在雪光下散开耀眼的光芒。
“南乔?好不好?”容雪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不好。”南乔知道他问的是刚才的问题,然而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她也不例外。
她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显,只装作不在意掉头就走。
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手腕被了握住,只觉得背后一阵力量将她往后拉,正以为要向后倒去,却见容雪用臂弯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头。
这个罪魁祸首!
她望向他的眼睛,如星辰般美丽,仿佛望进了一望无际的浩瀚的宇宙。
仿佛有引力般,让她不由自主地对他犯了花痴。
“你好帅~”南乔喃喃道。
容雪笑的风华绝代。他用手指去触摸她的唇瓣,去描绘那形状。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她。
她的唇如同花瓣般,饱满,色泽如同石榴籽般晶莹剔透。仿佛渐变一样的咬唇妆,容雪只觉得十分娇俏可爱。
“小南,永远不要离开我。”说罢也不待她回答,就霸道地仿佛宣誓主权一般地吻上她的唇。
唇齿间,容雪只觉得有一丝诱惑地甜香在引诱他进一步的动作。
南乔头脑迷糊之际,想的却是,为什么是小南,而不是小乔?
一吻情起。意乱情迷只是,容雪却总能清醒过来。也许都还不是时候吧。
他眼神清明望下南乔还有些迷蒙的眼,嘴角勾起一丝甜。
伸手将女子拥入怀中,以保护的姿势惊醒地望向那芦苇掩盖的荒地。
冷声道,“谁?出来!”
玉容小脸霎时白了。恶毒地将身边婢女小诗推了出去。
容雪淡淡望向那不慎跌倒在地的婢女。将南乔护到身后。
单手执那腰间软剑走到那婢女面前,剑尖寒芒如花,挑起女子清秀的面容。
却在下一刻惊讶道,“小诗,怎么是你?”
玉容握紧了双手,如葱的指甲直直地要嵌入掌心也不知道痛。
容雪,你怎能吻另一个女子?你忘了我们的曾经了吗?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长发绾君心,青丝绕指柔。
你的暗卫风花雪夜,我的婢女诗情画意。
玉容还在回忆里。
那一边,只见容雪片刻的犹豫后,剑芒一收又在转瞬间刺入那婢女的胸膛。
瞬间鲜血染红了皑皑大雪。
玉容捂住自己的嘴,她怕自己失声叫了起来。
容雪听到那荒地里有一丝哽咽的声音,心里明了,并不打算去揪出来。杀鸡儆猴便够了。
南乔不明其中的道理,只觉得有些惋惜。不过她相信容雪,自有他的道理。
容雪拥着女子转身离去。
玉容在那两人离去后现了身,一双眼睛难掩其中的血丝,杀意。若是有人知道这所有的
经过,怕也只能叹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吧。
“禾莞郡主真是菩萨心肠!”一个浑身油腻的布衣大叔道。
“是呀,有禾莞郡主在,我们也可以早日脱离苦难!”
“禾莞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姓拥戴之间,只见那女子笔直地站着,面纱下分不清表情。
原来这玉容用了轻功,身形一晃,只觉得一阵旋风一样,便比容雪他们先到了这疫区集中地。
在那百姓目光注视中扶起那跌倒的老伯。一身破布衣衫远远地都能闻到一丝恶臭。挡了郡主的道,那老伯的家人怕被牵连竟然无一人敢站出。可是百姓没有想到,郡主不仅没有任何责罚,还亲手扶起那老伯,也不嫌弃。
于是,便有了开头百姓跪拜的一幕。
南乔隐在人群中,见此一幕也称赞道,“禾莞郡主真是难得的好人。”
容雪深深看了她一眼,心里不屑,若真是个好人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婢女推出来受死呢。
南乔又道,“只是可惜了~”
容雪淡淡开口,“怎么可惜?”
“百姓们都眼瞎了,若是真的良善,又怎么会在扶起那老人后,使劲擦拭自己的双手。”
容雪不由得露出赞许的目光,仿佛在说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